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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 棋子III

    Chapter35棋子III

    盗墓的行当,刀头舔血,九死一生,虽来钱甚快,每一锭现银却都是从那死人的嘴里抠得,表里越是风光,悬浮在府上的黑云便是越发浓密。

    于是,又过十载,莫家五子相继于墓府丧命,诺大的家产无人看守,杀机四起,寥寥数月,原本人丁兴旺的氏族便只剩得两个小童。

    此两小童年过十三,一男一女,男童名为莫非,女童名为莫嫣,是黑面师爷莫饕的一对孪生儿女。

    家业落寞,两童无甚出路,手中攥的,只有两书,莫氏盗墓笔记以及莫氏武功典籍。

    十年之期轮回而至,莫非于江湖中夺得盗墓王之称号,隐名莫贝秦,莫嫣则成为了黑白两道上的玲珑商女,隐名莫殇。

    莫殇,莫殇,终有一伤。莫殇二十三岁那年情窦初开,却纠其身份与情郎不得善终,其性格刚烈,实属难以接受,竟以一掌冷凝终结了自己生命。

    话而莫贝秦,本意不愿被擒,却是在莫殇死后第二个年头盗墓被破,与其妻貂凤仪双双被围,然老天似有意留他莫家一袭血脉,当晚乌云遮月,七彩之光乍现,莫贝秦与貂凤仪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跌入时空裂缝,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

    于此,便引出了莫氏贪字辈的故事。

    且说莫贝秦夫妇穿越至另一时空,原本以为是穿越到了几千年后的现代,却发现于此时空之中决然查询不到任何与月影皇朝相关的历史痕迹,两者之间似是另一种难以道明的平行时空,遂坚信终有一日他们莫氏一家会再次重返家园,这一等,便是二十几年。

    二十年间,莫贝秦倾尽所有教导自己的两儿两女,并与他们传授了十分之多的盗墓相关学识,只是这一辈下来,四子之中三子均对盗墓偷宝无甚兴趣,唯有老小正式入得他莫氏盗墓门下,而冷凝掌传到了莫贪恋的手上,也只得作为一记自裁手段。

    再说这冷凝掌,由莫寂邱所创,掌力醇厚,精于从空气之中抽取水汽凝结成霜,可冻尸,亦可推尸。

    冷凝之气似有形,却无形,冷气难凝易散,遂以冷凝冻尸,掌心必须与僵尸之躯相隔半寸,如若多了一厘,冷凝之气提前散落,难于僵尸体中汇聚,只得以冷凝将那尸躯推出十丈,无法冻结;如若少了一毫,则冷凝之气与那尸躯相撞反弹,虽冻尸,却易于反噬,伤了出掌之人。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莫贪恋严丝合缝的一掌击在展庶胸口上,她自己受的伤却是比那受掌之人还要重上七分八分,那冷凝之掌的反噬,并非一个强字可以形容的。

    于莫贝秦这一辈,在练习冷凝之初,偶然发现冷凝之气可以由少积多,将其埋于掌间,待入xue之时方可瞬发而出,这亦便是莫贪恋此前每日积攒之功,她凝结冰寒之气十数日,存了足足六掌冷凝,方才与那黑猞猁掌间对峙使出一击,现下猞猁怒红了双眼,她欲再出一掌将其震慑一番,可冷凝有限,每每出掌均需谨慎,一时之间,她亦没能估量清楚如何才能令此掌冷凝击出价值,不浪费了她的真气。

    猞猁jian猾之极,对于她的心思也是有所猜测,兽眸私下里巡游一番,猛然一瞪,莫贪恋见那孽畜变化,自知将有做动作,岂料黑猞猁双腿后蹬腾空跃了起来,竟是从她的头顶翻过,笔直奔向了皇浦凡所处的位置。

    她心中自然一揪,那男人前次受了重伤,运不得真气,如若猞猁猛攻,纵然有五名武将在左保护,也难保他不会被伤。

    夜空中,不知哪位臣子大吼一声,“护驾!”

    她脚底一旋,犹如离弦之箭,以极快的速度瞬至猞猁身侧一米左右,左掌腾出冷凝之气,右掌亦然,周身运作一团极寒之气,她忽的向后跃起,双掌昼白之光乍现,且听铃响两声,寒风四起,子夜之空腾起一团雪雾,那黑猞猁被她双掌炸出之极寒骤冷之气喷的正着,发出一记狼嚎哀鸣之声,被那双掌冷凝推尸之气推离十数米的距离,莫贪恋额角汗珠划落,未落地,却已被当场冷气冻结成霜,围场之内温度骤然降下,水珠凝结而落,霎时大雪纷飞,片片雪花于空中飘然,漆黑月夜竟被她这两掌冷凝扭转成了白光雪夜。

    漆黑与极白的转变发生于顷刻之间,围场内的所有人只觉眼前忽的一片白茫,双眼还没能适应这骤变的颜色,只觉一阵冷风又过,莫贪恋已于电光火石之间冲至黑猞猁跟前,全身所剩三掌冷凝亦已齐聚两掌之间,那黑猞猁还未从地上爬起,莫贪恋的双掌已然对准了它的背胸,间隔半寸。

    “尊王,请动手!”

    她狂吼一声,随即束发红绳断裂,黑发滑落肩头,冷凝骤出,遇血rou而结冰,黑猞猁的身体霎时被寒气包围,它哀嚎,却半分挣扎不得。

    须臾,齐鸾尊王如約而至,银光剑气数起数落,猞猁皮rou炸裂,那孽畜呜咽几声过后,便不再动弹。

    莫贪恋站于猞猁尸畔,双手颤抖,猩红的液体顺着指尖滴落,她情急之下出掌太快太猛,以致掌心无以承受,冷凝之气均是冲破她的血rou而出,在她掌心留下了数十道暗口。

    见那猞猁不再动弹,她心里着实松了口气,至少,她此番之战没有白费,她旋身而过,穿过由她所散之霜雾,欲与那龙王禀报一番,然猞猁已亡,雾散而过,却见一把七尺长刀夹在了锦袍男人的脖子上。

    “龙王,得罪了!”那持刀之人,正是太傅赵启。

    叛变!

    莫贪恋心中颤动,未料自己穷尽所有精力除了那黑猞猁之后,迎接她的竟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她难以置信的盯着那把映出一轮明月的钢刀之刃,眸光向上瞧去,对上了那双比无月之夜还要漆黑上万分的眸子,她企图从他的眼中窥探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是除了一片墨黑之外,得不到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