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舞倾城
潇湘楼。 一曲长词叹一生，一舞潇潇倾一城。 潇湘楼是月初城最大的乐舞坊，坊内的歌姬舞姬无不才色兼备，是城内各色达官显贵彼此心照不宣的一个最常去处。当然，潇湘楼内的一切设施所用皆是上等，普通民众也没几人能消费的起。 潇湘楼以歌舞立足，据说，楼内特意派人在整个大荒境内寻找声色俱佳之人，带回教习，也因此，月初城的潇湘楼在整个轩辕，乃至大荒，都有余名相传。 “哟，是小王爷啊，来，您楼上请！” 轩辕瑾刚踏入潇湘楼，便有眼尖的小厮上来替他引路，一看后面还跟着洛水，眼神变了变，笑得更是欢乐，“原来洛公子也到了...来来来，您也楼上请！” 为了出行方便，洛水已经换了男装，但这并不代表那小厮没有看出洛水的真实身份，相反，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称呼她为“洛公子”，毕竟只要出手豪爽，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那个刚来的舞姬呢？叫她出来见见！” 轩辕瑾不改纨绔本色，刚进大厅便嚷嚷了起来，洛水在后面踢了他一脚，“注意点身份行不行！”轩辕瑾白了她一眼，道，“你要是注意身份能来这儿？” “二位别争了。” 一旁的小厮忍着笑打断二人，“冰夷姑娘正在梳妆，二位再耐心等一会儿，等冰夷姑娘跳完今日这一舞后，奴才自会为二位贵客引见。” 潇湘楼的规矩，楼内人气最旺的姑娘每日都会在大厅免费献上自己的才艺，其后，才会被人点中，为个人服务。当然，这个“免费”已经包含在不菲的入场费中了。 二人等的无聊，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你什么时候和萧明溯‘勾搭’上的？” “怎么什么话一到你嘴里就变味呢？” 洛水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夺过他手中刚斟满的酒杯，把自己如何进入清远别苑的经过讲了一遍。 “萧明溯答应你的条件了？” 轩辕瑾一脸的好奇。 “你觉得呢？” 洛水看了他一眼，有些沮丧。 二人正说着，忽听得楼下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整个潇湘楼内顿时安静下来，二人停下聊天，探头朝楼下看去。只见楼下大厅的高台上，笼罩的白色纱幕层层打开，一朵巨大的白色牡丹在舞台中央缓缓绽放，牡丹花蕊处，一袭白衣的女子伏身而卧，姿态柔美。 整个楼内陷入一片寂静，众人屏声敛气，注视着牡丹中央的那个女子。突然，一阵激昂的鼓点响起，女子起身而舞，丝弦声动，有粉白牡丹在她周身妖娆绽放；一袭白色琉璃雪纱裙翩若惊鸿，眼神空灵，一瞥一动皆是勾魂夺魄的风景；舞台上的她犹如明月盛放光辉，朱唇微微上扬，流露万种风情。 “我的天，这才叫女人吧....” 轩辕瑾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冰夷暗叹。 一舞终结，楼内掌声如雷鸣，持久不息。 秦冰夷娇喘徐徐，柔柔地向台下行了一礼。洛水一时兴起，解了轩辕瑾的钱袋就要往下丢，轩辕瑾忙伸手去拦，却不慎将栏边的一个果盘撞落楼下，“啪”的一声清响，吸引了楼内大多的目光，也包括秦冰夷。 她盯着两人看了半晌，然后伸手叫过来一个小婢，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才身姿轻柔地下了台。 “你看你，被冰儿看见了吧？这下我的好形象都被你毁了！” 轩辕瑾没好气地埋怨洛水，洛水正在心疼果盘里剥好还未来得及吃的橘子，闻听此言，啧啧了两声道，“还冰儿呢？人家认识你吗？叫的还挺亲.....” 正在拌嘴，却见刚才的那个小婢推门进来，朝二人行了一礼道，“请问哪位是洛公子？” 洛水与轩辕瑾相视一眼，开口道，“我就是，怎么了？” “我们姑娘有事想找洛公子一叙。” 小婢半垂着头回答。 “你们姑娘可是冰夷？” 轩辕瑾开口问道。 “正是。” “你搞错了吧？她应该是找我吧？” 轩辕瑾有些不满。 “没错的，姑娘所说的，正是洛公子。” 小婢福了福身回答。 “别郁闷了，看来还是本公子的魅力略高啊！” 洛水贱贱地打断二人的话，一脸得意地跟着小婢出了雅间。 可此时的洛水，脸上虽笑着，心中却有些忐忑，自己和这位秦冰夷好像并不认识，若论长相，轩辕瑾也决不输于男装的自己，那她为什么要找自己？ 那小婢将洛水引至一扇雕着蝶戏牡丹的精致厢门前，伸手帮她打开门，示意她进去。 洛水看了她一眼，抬脚进去，拂开粉色的珠帘，却见秦冰夷已换了装束，正坐在窗下梳妆。 听见有人进来，秦冰夷轻轻转身朝洛水看来，竟是个极柔媚的女子。长而直的秀发没有盘起，柔柔地披在肩上；肌肤白皙，眉眼婉约，红唇淡淡，眼波如水般望了过来，竟似看到了人们内心深处。 这是个让人看上一眼都仿佛心疼的女子。 洛水怔了半响，回过神来，暗骂了一声自己，同为女子竟也能被吸引。想完，也放松了下来，特意做出一副风流公子样，上前靠在梳妆台边，色眯眯地看着她道：“不知姑娘叫在下来所为何事？” 秦冰夷看了她一眼，似乎对于她略显轻佻的言语并不在意，只是伸手从一旁的首饰盒内捡出一对白玉耳环给自己戴上，也不说叫洛水来的用意。 洛水看着她的动作有些纳闷，这算什么情况？ 可洛水也不是常人，只见她俯身上前勾住秦冰夷的下巴，凑过去道，“姑娘不说？是想要在下自己猜吗？” 秦冰夷竟也不躲，就那么含着笑看着她。 洛水有些兜不住了，这些都是她平日调戏良家少女的手段，往往这时，女子都会娇羞地回过头去的，怎么到她身上就不灵了？ “水儿！” 正在纳闷，突然从屏风后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喝。 洛水扭头望去，却见屏风后突然走出一个人来，长身玉立，面容俊朗，神色十分的不悦，竟是自家哥哥，洛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