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敬酒挑衅
徐姑姑上前柔声道:“王妃别同这青幂小姐一般见识,她素来便是如此。山虞部落乃是燕地西边最大的一个部落,山虞不稳,西边不稳。山虞人桀骜不驯、性烈如火,为了收服山虞,这些年王爷没少费心思。这青幂小姐乃山虞大首领爱女,自幼骄纵,许多时候王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 徐姑姑又笑了笑,说道:“不过今儿王妃也没吃亏,几句话倒把青幂小姐给气走了,先王妃可是差点儿被这位青幂小姐给毁容了呢!当初若不是先王妃身边的陪嫁丫鬟扑在主子身上,先王妃的脸定被青幂小姐一鞭子抽烂!听说,那护主的丫鬟肩背上一条尺余长的鞭痕,皮开rou绽,养了大半个月才勉强痊愈,可留了不小的疤痕呢!好在,不是脸上!” 徐初盈听得心惊,道:“这青幂小姐,还真是个骄纵的!” “可不是!”徐姑姑道:“当初王爷发了好大的火,将她训斥了一顿次日便送走了,这些年也不准她再来府中小住!这次见着,倒是收敛了些!不然——” 徐姑姑摇摇头,道:“看这样子没准她还会在府中住上几日,王妃您可要留神,离她远一点!” “那是自然!”徐初盈点点头,头皮有点发麻。 这种刁蛮骄横、背景强硬的千金小姐最麻烦了! 燕王这次留下了她们母女兄妹多住几日,只怕是山虞那边又有新变动了。如此一来,倘若这骄横小姐真对自己做了什么,只怕燕王权衡之下也未必肯如何帮自己做主! 徐初盈不由想起赵素卿来,若是她有赵素卿那一身功夫就好了! 怎么避开这位骄纵小姐,看来还得费一番脑子才行。 转眼到了晚宴时分。 晚宴参与的人并不多,大多是宗亲中的长辈、有分量得用之人以及留下来的那些重臣,当然,包括山虞大首领的妻子风夫人、长子青宏以及骄纵的青幂小姐。 晚宴与中午的寿宴不同,多了几分家宴的味道。 四桌宴席在花园中的宝津楼摆开,视野开阔,宽敞明亮。清风徐来,丹桂飘香。 燕地不像金陵那般礼教森严、规矩繁琐,今夜这半家宴形式的宴会又有燕王着意笼络臣属部僚的用意,因此并非分开,男女皆在一处,只不过分了席而已。 如果小王叔高誉今夜不是江南春发生了点儿事情急着赶去处置,必定也会在场。 那么必定也会发现他心心念念的贤弟的真面目与真身份!那么,或许一切都将会扼杀在摇篮中,也就没有了后来的那么多事了。 徐初盈是与燕王一同到的。 二人都已经换下了白日那隆重正式、又繁复厚重的礼服,改穿了一身家常的、看起来更亲切的常服。 燕王是姜黄色团五福捧寿花纹云锦圆领长袍,银蓝色束口箭袖,朱红三镶白玉腰带。袍上的团花为银丝勾勒挑绣,非常精致华美。 徐初盈则穿了一身粉色绣金镶边粉色暗花缎面交领长袄,系着橘黄绣梅花百褶裙,梳着堕倭鬓,斜斜簪着碧玺翡翠蝶恋花的镶珠步摇。 比之白日的仪态万千,另有一番婉约清丽的风韵。 走在燕王身边,依然是那般相衬。 一时燕王携着徐初盈上前,先见过了元太妃,众人方向二人行礼厮见。 燕王便笑道:“本王小小生辰,惊动诸位实在过意不去!今夜都是自己人,大家无需拘束,请吧!” 众人自都笑称“不敢!”,待燕王与徐初盈落座,纷纷坐下。 丝竹管弦之声袅袅传来,轻柔悦耳的乐声极好烘托了宴会的气氛,却又不至于会淹没影响众人交流。 一开始众人还都有些拘谨放不开,待得元太妃略用过些先辞了去。酒过三巡,燕王与众人喝了好几回,众人终于渐渐放开,便是女眷这边,也渐渐说笑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与徐初盈同桌、坐在她对面的青幂小姐一双丹凤眼瞪得溜圆,瞪着她笑道:“王妃真是绝代风华,叫人敬仰!来,我敬王妃一杯!”
说着拿起了酒壶起身朝徐初盈走了过来。 徐初盈还未说话,她又轻嗤一声,将她面前那银质的小酒杯往旁边一扔,道:“这么小的杯子如何喝得过瘾?我要敬王妃,取大杯子来!” 宴席上准备有不少备用的酒杯碗筷等物,青幂小姐话音刚落,便有一名丫鬟奉上了一个茶盅大小的甜白瓷酒杯。 “这个好!这个,喝着才痛快!”青幂小姐笑嘻嘻的拿过那酒杯顿在桌上,便斟起酒来,笑道:“王妃不会不给青幂面子吧?” 元侧妃微笑道:“怎么会呢!王妃最是和气不过的人,青幂小姐可是王爷特特请来的贵客,谁敢怠慢呢!” 徐初盈如何不知青幂小姐这是故意找茬,而元侧妃分明在推波助澜。 虽然女眷席面上的酒乃是度数较低的梨花酿,可若这么一大杯喝下去只怕真要叫人吃不消! “怎么?”青幂小姐见徐初盈不接,冷笑道:“今天下午我不懂规矩,跑去明春殿原本想找王妃说说话的,结果却打扰了王妃休息,惹得王妃很不痛快!我娘已经教训过我了,这杯酒也算是给王妃赔罪,王妃不肯喝,是不肯原谅我吗!” 风夫人亦连忙起身,抱歉的向徐初盈笑道:“王妃,小女素来让我们宠坏了,任性的紧,还请王妃您大人大量,原谅了她!” “风夫人言重了!我并没有怪青幂小姐的意思!”徐初盈笑笑,端起那杯酒,道:“青幂小姐这么说,我若不喝,倒是不近人情、不通世故了!只是我酒量浅,饮了这杯便再不能饮了,还请青幂小姐见谅!” 青幂小姐轻哼,道:“好吧!王妃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不然,不是赔礼,又是惹王妃不痛快了!” 对这炮仗似的话徐初盈只有暗自苦笑的份,她可以张口就胡说八道,她又如何同她分辨理论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