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陪酒
张婷婷把电脑拿了回去，手指就像穿花的蝴蝶，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我没有打扰她，灵感只在一瞬间，如果我惊到她了，也许她就想不起要写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张婷婷抬起头，拍了拍双手：“终于把要记的都记下了，高翔，你是医生，怎么会懂那么多？” 怎么会懂那么多？因为我正在亲身经历，对于杨可儿，我也想过要放弃，可我舍得吗？ 我不知道，为了掩饰我的惆怅，我故作淡然的笑了笑，说：“因为我是全才，什么都懂。” “切。”张婷婷的手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我不以为意，对着她轻声说道：“不早了，今天的任务你也完成了，快点睡吧！” “嗯。”张婷婷乖巧的应了一声。 我离开了她的房间，还没有进屋，就看到她跟了出来，她去的方向是浴室，门一关，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第二天起来，我看见客厅外面的阳台上多了几件衣服，那些都是张婷婷昨晚换下的，其中包括了那条带有卡通熊的小内裤。 几天过去了，我没有去找杨可儿，杨可儿也没来找我，那天我给她打电话，电话记录上应该有显示，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向我解释。也许她知道，我亲耳听到的事，她解释不了，于是她也不想解释，她应该是在想放弃。 月底的时候，我发工资了，银行卡上的钱比原来的多出3倍，这就是转正的好处，我去菜市场逛了一圈，买了许多菜，然后打道回府。 我帮张婷婷出主意，让她能够写出满意的剧本，据说她交上去之后，社长很是夸奖了她一番，这使得她很高兴。 晚上她看到我把晚餐做得那么丰富，吃惊地瞪大眼睛，伸手就拿了一只煮熟的虾，一边吃，一边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不会是你女朋友要来，你想和她来个烛光晚餐吧？” 嘴里塞满了虾，她还不知足，又伸手去拿另外一只，我放下锅铲子，拍了一下她的手。 “切，真小气，不就是吃你一只虾嘛，你也不想想，平时你吃了我多少次葱油饼？” 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张婷婷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我在她后面问。 “不打扰你和你的女朋友，我去上面，保证不下来。不过你也要保证，亲热的时候不能把动静闹得太大，不然我就会冲下来，棒打鸳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哭笑不得，急忙对她说：“你站住，我哪有什么女朋友会来，之所以不让你吃虾，只是让你把手洗干净了再吃。” 张婷婷愣住了，回过头，她认真的看着我：“你真像我妈，我伸手抓东西吃，她也是这么教育我的。” 我无语，怎么又是她的mama，而不是她的爸爸。 底楼的大厅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显得异常的空旷，好在张婷婷十分的开朗活泼，不时的说一些她在学校里的趣事，倒也不显得沉闷。 从谈话中，她也知道我发工资了，于是也不客气，吃了很多，一顿饭下来，我们两个都很尽兴。 收拾好了碗筷，我就想去阳台上拿衣服，准备洗澡，张婷婷却把我拉进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面，我摸着下巴，上上下下打量她，今天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衬衫，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牛仔裤，浑圆的臀部，把牛仔裤绷得紧紧的。 “大晚上的，你把我拉进你的房间，难道你不怕我对你意图不轨？”目光从张婷婷挺拔的胸脯上移开，我的视线落在了她娇美的脸上。 张婷婷的明眸中掠过一丝迷茫：“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特别的信任，也许是那个雨夜，我们两个待在一起，你并没有对我做什么，虽然早上起来你看到了我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婷婷鼓足勇气接下去：“后来我防着你，并不是对你不信任，只是那么羞人的东西被你看到了，我有一段时间不好意思。” 我明白了，从始至终，张婷婷都是相信我的，她从不认为我会对她图谋不轨。只是由于少女的娇羞，才让她把贴身衣物都藏起来，不让我看到。 “你把我拉进你的房间，不会是又想让我给你打扫吧？”我看了看床底下，那里面好像又有不少灰尘，忍不住脚步微微往后移了移。 看到我这样，张婷婷掩嘴偷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放下了手，说：“拉你进房间，是因为话剧社里正在排练我写的剧本，我演女主角，可男一号表现的太蹩脚了，对着他，我找不到感觉，剧本是你帮助我创作出来的，我想你当我的男一号。” 原来是为了演戏，我痛快的答应了，不过事先我也声明，如果我演的不好，张婷婷也不能怪我。 张婷婷白了我一眼：“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演，你就演好了。” 我们找了剧本中的一段，面对重重的压力，特别是女方家长的干预，穷小子想退缩了，富家女却不答应，经过富家女苦苦的劝说，还是没能打消穷小子这个念头。 “为什么，我爸扬言要打断我的腿，在这样的情况下，我都不怕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轻易的放弃？”张婷婷对着我愤怒的说。 我漠然地看着她：“因为我们两个人不适合，你爸对我说了，我什么都没有，勉强和你结合，最后你也会因为过不了苦日子，而离开我。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分开。” “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 张婷婷几乎是爆发式的呐喊，让我的精神一阵恍惚，眼前的她变了，变得不再是她，而是明艳动人的杨可儿。 是啊！既然喜欢她，为什么我就不能够信任她，对她总是充满了猜忌，穿漂亮的衣服，每个女人都喜欢，至于电话里男人的声音，那就更不能说明什么，难道和我在一起，她就不能和其他男人接触了，非得把她关在房子里，我才能安心？ 按照剧本里原来的台词，我这时应该说是，然后张婷婷悲伤的离开，然而鬼使神差的，我突然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坚定地说：“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怀疑的，既然喜欢你，我就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现在我没有钱，并不代表将来没有，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张婷婷傻眼了，突然的转变让她手足无措，她瞪大双眼，一时忘了推开我。 而我也沉醉在相拥的幸福里，怀里的人娇躯柔软，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女儿家的清香，天然而又醉人。 “你念错台词了。”过了好一会儿，张婷婷才回过神，呆呆的说道。 我放开了她，跑出了房间，然后我就给杨可儿打电话，对她说，我想她了，明天中午一起吃饭。 那边的杨可儿想也不想的答应了。 我们聊了很久，当我把电话挂断时，我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可我却并不知道，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张婷婷失落的转过身，背靠在墙壁上，对着无尽的夜空出神。 我和杨可儿重归于好了，或者说，我们并没有闹过矛盾，只是分开了一段时间，我并没有去问她那天穿的那么漂亮，去办什么事，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因为我相信，她不会背叛我。 吃好午饭回到医院，上楼的时候，电梯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们拥抱在了一起，我的嘴亲在了她粉嫩的脸上，一路往下，而我的手也不闲着，在抚摸着她的后背后，滑向了她的衣服里面。 杨可儿没有拒绝我，任由我的手在她衣服里面作怪，直到电梯停下了，我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抽开。 杨可儿低头整理身上的护士服，扶平了上面的皱纹，然后她才走出了电梯门口。 “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我有点喝醉了。” 身后传来杨可儿轻柔的话语，我听了心头一紧，明明决定了信任她，不去在乎的，可当和她主动提出来，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支起了耳朵，屏住呼吸。 “和我喝酒的是王叔叔，也就是王院长，他已经有60多了，而且他非常的怕老婆。” 杨可儿在解释，她的话足够打消任何一个男人的疑虑了，我也不例外。 “本来我不想对你说的，可我知道不解释清楚，你心里一定会不舒服，他人老心不老，虽然怕老婆，并且有贼心没有贼胆，但在没人的场合，还是喜欢占一些女孩的便宜，我……”杨可儿没有说下去，她垂下了脑袋，长发掩住了她的脸，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我隐隐的猜到了什么，伸手抓住她的双肩，她的肩头是那么的瘦削，又是那么的柔弱。 舔了舔嘴唇，我低沉着声音问：“既然知道他的为人，为什么还要去陪他，是为了我转正的事情吗？” 杨可儿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点了点头，随后她就扑进我的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我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上涌，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但我还是强自保持冷静，低沉着声音继续问：“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我一直都很小心，他想灌醉我，最后是我把他灌醉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然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只是为了我的前途，杨可儿放下身段，去陪一个老男人喝酒，这样的事情，我绝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如果要杜绝此类事件，我就必须赚很多很多钱，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让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