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信件往来
我在车外等着没事干，就时不时地看时间，过了十分钟汤水饺都没弄好，我替大家急得要命，然而也只能在附近徘徊。 还好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汤水饺最终在只剩下五分钟的时候成功拆除了炸弹。 他出来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可见也是挺紧张的，他长出了一口气，说：“我可不是什么拆弹专家，只是大学的时候学拆弹学得挺好，再加上以前工作的时候拆过那么一回，所以今天的定时炸弹我才能迎刃而解。” “汤组长辛苦了，接下来的事就暂且交给我们吧！”副主任欣慰地笑道，并拍了拍汤水饺的肩膀。 看来他们已经冰释前嫌了…… 之后，我和副主任对死者进行了尸表检验。话说回来，前几天还是大活人，现在已经成死者了，唉。 在警车车灯的照耀下，周围变得格外明亮，而尸体体表煞白，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我撩开死者的衣服看了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跟那个藏人骨头的火化工一个死因，是被三菱刺捅破腹部大动脉而死的，只不过他还被挖掉了眼睛而已。 我看他眼窝处流血不多，便不假思索地判断道：“眼珠是死后被挖掉的。” “不一定。”副主任眉头深锁，似是对我的判断很有疑虑。 我再动了动脑子，说：“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是被凶手仔细清掉了，那就只有运回中心进一步检验了。” 副主任不说话，默默地从勘察箱里取出止血钳和止血棉，然后在死者的脸上擦拭起来。 死者脸上的血全被他擦完后，他站起来对林萧说：“小林，我听说你懂得分析人的表情，来试试分析一下死人的，怎么样？” 林萧为难地挠了挠头皮，回答说：“这……我也算不上专家，只能尽力分析分析。” 林萧凑近死者的脸，瞧了一会儿，说：“这是典型的惊恐状表情，他死前肯定很恐惧，不过，这是很正常的啊！” 副主任目不转睛地盯着死者，开口说：“不，并不正常，死者的直接死因是大动脉破裂，瞬时失血过多，一下子就死掉了。也就是说基本上死者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怀疑他是生前被挖掉了眼睛，同时这也将是造成死者死亡的一大诱因。” 尸检下来，死亡时间是晚上七点左右，但是很明显，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他是被人塞进车里的。 因为不论是车里还是车子周围，都没有出现大量血迹，只有一两小滴的血液，可能是被人搬进车里时死者身上流出来的。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立刻找到第一案发现场，找不到今晚谁也别想睡觉！”汤水饺厉声道。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睡觉了，虽然离到深夜还早，但这些天一直在想案子的事情，很是费脑筋。身体的能源物质被大脑占用，其他器官就会缺一点，所以更容易产生疲劳。 我估计大家的状态都不比我好到哪儿去，然而找到第一现场的确是至关重要的，甚至能否破案的关键也许就在此一举了。 林萧在那儿问汤水饺：“组长，报案人呢？” “报案人是位老人，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我怕他再度受惊吓，就让人先带他回警局做笔录了。”汤水饺回答。 这时，副主任对我说：“顺着血迹找找。” 对呀，血迹很有可能会指引我们找到第一现场，这么简单的方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于是我向其他人招招手，示意他们也过来一起帮忙。除了重案组的一个人负责将尸体运到局里，其他人都赶紧跟上我和副主任的脚步。 最终，血迹在垃圾桶旁终结了。 另外，我们还发现了有个人躺在地上，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跑过去一看，发现是小马！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就马上招呼其他人也赶紧过来，副主任和我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一点，看到他后脑勺那儿有钝器击打过的样子。 我们初步了解他的伤势后，我就立马拨打了120，然后副主任则一直挤按他的人中xue。 副主任吩咐道：“小马有我照看着，你去帮重案组吧！” 我虽然还是不太放心小马，但想到医院离这儿又不太远，所以就遵循了副主任的意思。 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僻静的地方，凶手在这儿下手，的确是十分高明的选择。此处留有许多鲜血，显然就是第一现场，可是为什么凶手要冒险把尸体搬到一个人更多的地方？难道就是为了方便放置炸弹？可是人已经被弄死了凶手还想杀谁吗？对付警方吗？ 似乎这样能勉强说得过去，可是一个成熟的职业杀手，怎么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汤组长，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收集一下现场有没有什么有用的证物。” 我笑了笑：“凶手的心理素质和武力智力以及变态程度都是一流的，我们根本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的。就算有，也已经被凶手拿走了。” “这是程序，不管是什么样的凶杀案，都要进行的，又耽误不了几分钟。”他面无表情地蹲在地上盯着地上那一滩血。 此时，救护车到了，小马被抬了进去，副主任也打了声招呼，说要一起陪着去，汤水饺答应了。 剩下的人都在四处勘查，我也不能闲着，所以就帮着他们一起勘查现场。 本以为是徒劳，没想到还真发现了有用的，垃圾桶盖上有一块小纸屑，被黏在了上面，之所以它引起了我的注意，是因为上面写着悦耳两个字，这是酒店的名字。 汤水饺看到这个后，像是已经抓住了一根有用的线索，他喜出望外道：“今晚有收获了，夜里大家好好休息，明天继续调查！” 我将纸屑放入透明袋里给了他，然后就随其他人一样，立即脱掉手套稍微小息一会儿。 事实上现在已经不早了，大部分人家在这个点已经熄灯睡觉了，而我们一天的工作才刚刚结束。 我一觉到天亮，这种幸福对法医来说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我没有被任何电话铃声吵醒，这同样又是另一件幸事。 不过我刚醒来，看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我以为又是陌生短信，没想到是林萧发的。 我打了个激灵，急忙打开查看。“附近C小区123弄4号501室，看到后速来！” 我留意了一下他发送信息的时间，是在凌晨五点多。 既然他让我马上过去，那我也没什么好多问的，心想一定是发生或发现了什么，赶过去就知道了。 不过应该不是死人了，不然他肯定是直接打电话吵醒我的。 等到我到达他指定的地方，我发现他和汤水饺他们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于是问道：“这里是……” 汤水饺回答我：“是酒店经理李寿的家。” “那个纸屑我们已经查出是信纸了，所以我们来他家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的信件什么的。”林萧说。 “那找到了吗？” “还没有。” “小朋友，你知道你爸爸平时会把信放哪里吗？”侦查员正在问一个小男孩。 “他是李寿的儿子，早上就是他开的门。” “他妈呢？” “早跟李寿离了。” 林萧拉着我走到这个小孩面前，我们一起蹲下来。没想到这小孩却好像有点怕我们，我们一靠近，他就往后退。 “你干嘛退呀？”我问他。 他一脸嫌弃地说：“你臭。” 我回想起昨夜在靠在垃圾桶上休息过，事后我没洗澡也没换衣服…… 林萧向前挪了挪，问他：“那你爸平时经常去看信箱吗？” 这小孩点点头，说：“对，他上楼后就会蹲厕所。” 我与林萧对视一眼，便即刻奔往李寿家厕所。我们在手纸里翻找了一边，没有发现信件。 卧槽，这个李寿该不会是看完信件就往马桶里扔吧？ 东找西找，除了马桶里没找过，厕所的其他地方我俩都没遗漏，但就是没找到。 难道说我们的判断有误？那纸屑根本与酒店经理的被杀毫无关系？ 不管怎样，有用没用都先得试一试，万一是重大线索呢？ 我猛的发现马桶里好像有一张信封，于是对林萧说：“你去问小朋友借双筷子来。” “怎么了？你要……” “夹出来呀，我什么工具都没带，难道你们有带？” “好吧！” 不一会儿林萧就成功借到筷子了，我边拿过来边说：“你跟他说过这双筷子以后别用了吗？” 林萧叹道：“没有，不过他马上就要被他妈接走了，估计半小时后，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我小心地把那疑似证物的纸从马桶里夹了出来，放在手纸上。我对林萧说：“你去把汤组长叫过来。” 不过没等林萧去叫，汤水饺自己就过来了。“这是……” “疑似是证物的样子。” “我去问小朋友借个吹风机。”林萧站起来主动请缨道。 随着吹风机的哄哄声，它慢慢变干，上面的一些字迹也渐渐出现。 只是上面寄件人那栏赫然写着几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一个大伙儿都很熟悉，那就是董华，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出现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