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人来过
纸条上的内容大概就是这样，看完之后，我的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我再三整理了一下思绪，意识到自己是躲不过了。 我现在已经猜到“董华和十三分之二很重要”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让我去检验详细他们的尸身。 可是问题是时隔这么久，这三具尸体都已经拉进火葬场火化了，这该怎么办？ 不过，如果尸体内真有什么异常的话，火化工如果细心的话，可能会发现的吧！ 既然非要我去当调查者，那我义不容辞，不只因敬重他们的兄弟情义，更因为我可能已经成了参与者…… 我对林琴和陈笙笙说：“看来我明天不仅得去给被害人做尸检，还要去一次火葬场。我有点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她们二人对视了一眼，就起身回她们房间了。陈笙笙还顺便把录音机拿走了。 我冲了个澡后，就钻进被窝里了。我努力使自己暂时不要想事情，才终于成功入睡了。 当我正酣睡之时，却被两声刺耳的尖叫吵醒。 不难分辨是林琴和陈笙笙的叫声，于是我立刻从被窝中拔出，穿上拖鞋就开门奔过去。 没想到她们房间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我正要进去，却和林琴撞了个满怀。她神色惊恐，而且明显手忙脚乱。 我扶着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房里有人！” 听到她的回答，我冲进去查看，却只看到陈笙笙脚踩在录音机上，手里拿着一盒磁带在慌忙地捣腾。 说实话，她这个样子像极了精神病患者…… 没想到我走近她身旁的时候，她突然啪一声把磁带硬生生掰断了！随即她又将其掷了出去，掉出了窗外，我简直拦都拦不住。 我对她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消灭一切整个房间里都够让凶手利用的凶器！” 不明事情原委的我当然是无法理解她的行为以及她的解释的，于是我便请她们两个先去我房间平复心情，谁知道她们才进来没多久就又…… 本来她们坐了十分钟之后，已经差不多没那么神经质了，结果林琴莫名其妙去开了我房间里厕所的门，随即就跑过来狂拽我和陈笙笙的手。并且她还急切地道：“快走！我们都被人控制着！” 我虽然不明所以，但见林琴神色惶恐无比，自己心里也有点莫名地发毛。 我们三个都穿着睡衣，像精神病医院里逃出来的患者一样飞奔下楼，就差直接滚下去了。 下到五楼的时候，我实在是跑累了，便喘着粗气儿问她们：“我说……你们就不解释一下吗？” “不是不解释，是实在没时间跟你讲清楚了！变态的杀手说不定此刻正在酒店里窥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呢！”林琴道。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那个音机上被安装了摄像头，磁带也被换了，而且更可怕的是……两个房间的卫生间里都有摄像头……那种摄像头比针孔摄像头还要高明！” 我卫生间里有摄像头？我今天晚上还洗了个澡呢…… 这个变态杀手连男人都要偷窥？ “等出了酒店我们再跟你细说吧！我总觉得今晚酒店里的人要出事！”跑在最前面的陈笙笙道。 “那我们为什么不联系汤组长他们呢？”我问。 “先出了酒店再联系也不迟！”林琴道。 蓦地，林琴和陈笙笙的眼中不约而同地划过一丝惊恐，我下意识地回了次头，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抹蓝影，当我眨了下眼睛，就不见了。 林琴立刻拉着我的手继续狂奔下楼，也没问过我有没有同意她这样做…… 就这样，我被林琴半拖着拎出了酒店。 到了大街上，我们三个大喘了好几口气，才渐渐缓了呼吸和心跳。 “今晚究竟什么情况？”我问。 “我本来想在睡前听一下我的珍藏，林琴也同意了，就直接用汤组长让我拿来的录音机了。谁知道一播放，出来的声音竟然是……” 陈笙笙道。 “是什么？” 林琴大概是模仿了一下那声音的特色：“死……亡……倒计时……一分钟……” “接着我就试着换上了我另外的一盒珍藏，结果倒计时变成58秒了。”陈笙笙道。 “就试了两盒？” “不，加上汤组长本来给的那盒，一共四盒，不过那盒里放出的话是一连串的‘杀’字。” “那然后呢？” “然后我气得踹了录音机一脚，从上面踹下来一个小东西，一开始我们还不知道那是摄像头，还好林琴多长了个心眼，在网上查了一下。我们怀疑房间里也有，于是就飞速地找了一下，我一下子就在厕所看到一个。与此同时，我的余光发现有一道影子在门外一晃而过。所以我认为杀手要来杀我们了。” 陈笙笙顿了顿，继续道：“本来我是准备在房间里等这个杀手，打算跟他一决高下的，可是转念一想，我可能没法保护林琴，而且也没法保证自己一定能赢过他，所以在你来了之后，便改变了主意。” “一道影子？是刚才在看见的那个吗？” 林琴咂嘴道：“那两道影子我也都看到了，好像并不是同一个。” 我汗颜道：“那你们也不至于害怕成这样吧……” 陈笙笙却反驳了我：“杀手的行径如鬼魅般若隐若现，万一真要是脏东西在杀人的话，那我们不害怕才不正常吧！” “算了算了，赶快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重案组才是最重要的！”林琴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得告诉汤水饺。 我出来得太急，身上没有带手机，而且现在又是大半夜的，街上根本没有什么行人。 好在我们离警局并不远，直接步行到了那里。 看门的一见我们三人的穿着，一开始以为我们在梦游，还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直到被我甩了一巴掌，他才意识到自己搞错了。 我知道汤水饺此时正在库房睡觉，于是就借了看门人的手机，拨了足足五分钟，终于把汤水饺成功吵醒了。 我讲今晚的离奇事件一一汇报给他听后，他说他马上打开库房的门，要立即写笔录什么的。 然而我们三人刚踏入库房，汤水饺的手机就又响了。 汤水饺接通后，一下子脸色大变，高呼了一声“什么！”，随即就挂断电话对我们说：“酒店又出事了！” 他转身对他们重案组的成员大声喊道：“悦耳酒店又发生命案了！立刻出发！” “不用这么急吧？” “凶手此刻很可能还在酒店！这还不用急？”汤水饺怒道。 在其他人换装的时间里，汤水饺跑到我们主任在重案组的办公处，取来了尸表检验的必备工具，塞到了我手上。 很快，他们换上警服上了警车，而我则是被汤水饺一把拽进了警车。 我虽感到憋屈，但又不能随便说出来，只好安静地坐在警车里。 幸好现在是大半夜，不然我穿着一身睡衣检验尸体被人看见的话，肯定被人笑死，说不定还会上头条。 命案发生在12楼的最后一间房，住户是名青年男性，我进去后映入眼帘的是地上的一大滩血，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第一现场。 “死亡时间晚上9点左右，死亡原因初步判定为窒息，气管被刀划破。颈动脉也被划了个口子，不过看这血量，是凶手在其窒息后补上的一刀。死者死前没有反抗。” 我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道：“或者说来不及反抗。” 汤水饺听完我的判断之后，就问了报案人几个问题。 报案人是汤水饺安排在酒店的一个便衣，打扮得像个非主流，一身蓝袍，一头黄发。 汤水饺问完后，沉默了一会儿，便道：“收队！” 我不能理解汤水饺为什么要选择收队，毕竟这样做很可能使我们错失良机，然而他是组长，纵使我算不上组员，也是代替着主任的活儿，自然也要服从他的命令。 我们坐着警车回到了警局，走到库房的时候，大门紧关着，于是我们又到门卫那里拿钥匙，顺便问问这什么情况。 门卫睡着了，汤水饺大喝一声将他吓醒了。 结果门卫摸索了半天，也没在门房间找到备用钥匙，他面露尴尬：“汤组长……我好像把钥匙弄丢了……” 汤水饺懒得跟他废话，瞪完他一眼后就气冲冲的，什么话也不说。 门卫道：“另外，那两个姑娘已经在库房睡了。” 汤水饺大概是累了，说话语气软了下来：“就没有容身之处了？” 重案组成员之一李伟提议道：“宿舍？” 汤水饺振作起来，在兜里翻了个透，道：“钥匙好像……” “好像在林萧那里……” 汤水饺也不管形象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似乎认定我们要在地面上过夜了。 我道：“我知道警局里有一个地方可供睡觉。” 汤水饺抬头与我对视一眼，问道：“什么地方？” 我勾了勾嘴角，道：“停尸房。” “那里没有锁上？” 我挠了挠头道：“别人锁，我经常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