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是自杀
我走到阳台透透气，猛然推算起余子舜跳楼的路径。 突然发现余子舜的实际落地区有点过远了，这样来看，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 不对啊！副主任和两位实习生共同勘察过现场，结论是自杀…… 不应该啊，按照副主任的水平，肯定能发现余子舜死前被人用力推过。 如果是直接自由落体的话，那么死者的皮肤肯定不会出现擦痕，不管是砸在地上还是人上，这一点都是无法改变的。 难道说内鬼不是主任而是副主任？ 我实在是凌乱了，副主任能当着两个实习生的面这样说，而不遭任何反驳？还是说有人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使现场稍稍改变了一下下？ 想着想着，我的肚子就“呱呱”叫了，我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而我又没有吃早饭和中饭，不饿才怪呢！ 最终我决定叫个外卖，外卖快是很快就到了，但是那个快递死活不肯进酒店，非要让我下去取。 算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没闲时间去跟人家争辩什么，下去就下去。 我接过外卖付好钱后，就准备上楼，却不料娓娓动听的长笛声萦绕在耳边。出于好奇，我就随着声源走了几步，我被眼前呈现的诗情画意所惊呆了。 在这太阳远阳光淡的季节里，一袭朱红色的皮衣，一支玲珑的长笛，一头修长而不乱的秀发，背对着我走入远处。 虽然我没有看到她的正脸，但从那支长笛身上可以推知她应该是云凤。 她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只可惜她不敢说出来，而身为警方，我们也没能窥探到她的秘密。 不过她为什么要吹笛子呢？ “喂！你怎么跑出来了？”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转身一瞧，原来是林萧。 我嘴角轻勾，调侃道：“最近案子接二连三的，你还有心思来关照我？” “我来当然是有消息要告诉你，否则你真当我闲的没事儿干啊？”林萧双手叉腰，两颗眼眸直愣愣地盯着我。 我喜出望外：“什么消息？” “我查到你们主任是内鬼的一些证据了，是殡仪馆那边的，知情人士说那辆817路公交车的司机尸体是有问题的。但是，已经被火化掉了。”林萧突然看着脚下的地，说话时带着一丝失落。 我听完后自然也是大失所望，这明显就是……摸着藤找瓜，结果瓜没找到人陷进了一个大坑。 林萧暗暗窃笑了一下，他笑得很隐秘，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但是那位知情人士保留了那死者的一小块骨头。” 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确定是用一小块骨头就能发现问题？” “都发黑了，你说能不？”林萧小声说道，随即又放声笑了出来。 “好，不过我还真不敢相信主任居然会是内鬼。”谈到主任，我竟觉得有点失望。 主任平日里虽然处处刁难我，但真要是我解决不了的，他最后还是会尽力来帮的。 “也不一定，说不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之处，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毕竟主任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个帮凶。真正的主谋和杀手还躲在暗处偷偷笑话我们胆小无能呢！”林萧抓了抓头皮，突然扭头看了一下整个酒店大楼。 我突然想起余子舜死因有误的这件事，于是把自己的想法全然告诉了林萧。 谁知他淡然一笑，对我说：“汤组长一听到有人跳楼砸死董华的消息，他就已经猜到这是一场他杀了。所以他就让副主任和两个实习生配合自己演了一场戏。” 汤水饺的老谋深算我早有耳闻，但还是为此惊叹了一把。当然，我也有我的疑问：“他是不是察觉到主任有问题了，所以他只联系了副主任？” 林萧皱眉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一开始想到你们主任有问题时，我怕他俩有交情，所以就没跟他提过。” 这么说来，这个汤水饺还真是挺牛逼的，他十有八九已经知道主任有问题了，而演今天这场戏也就更说得通了。 汤水饺那时肯定还对我心存疑虑，所以借机试探我对此事有没有什么异议。而且这样做还可以使真正的凶手自以为高枕无忧，可谓一举两得。 “我要走了。”林萧道。 “嗯。” “丹茉出院了，我怕凶手会狗急跳墙，所以想请你拜托一下陈笙笙陪着她。还有，你自己也要小心。”林萧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小跑回来对我说。 他对孙丹茉这妹子还是那么切心，看来我得多帮帮他。 我回到房里，把外卖“席卷”完之后，打开手机看到了副主任给我发的消息。 “那些灌在女尸体内的那个液体我请实习生小李鉴定了一下，发现有几十个提供者的DNA，而汤组长已经查到了来源，都是些捐精者的。” 那么接下来，只要查到是谁拿走了这些液体，这一条线索就愈发明显了。 我的心情顿时愉快了许多，反正汤水饺现在没催着我要干嘛干嘛的，我也不必老想着这些破事，毕竟我只是个技术警。 我小息了一会儿之后，便跑到隔壁关爱一下几位妇女。 我对陈笙笙说：“林萧让我跟你说，你得陪在丹茉身边。” “切，不用你们说我也会无时无刻陪着我们的丹茉的！”陈笙笙把手搭在孙丹茉的肩膀上，一副高傲的样子。 我心说她手臂上好得还真是快，才这么两天功夫，又能重新去野了。 “最近真的是非常时期，你可千万别带着丹茉到处乱跑。”我告诫道。 谁知这男人婆不领情，撅起嘴道：“去哪里这是我们的权力，还用得着你来约束？” “放心吧！不是还有我吗？”林琴笑道。 “你？算了吧！上次是谁被陈笙笙拐出酒店的？”我也笑道。 “去你丫的！这怎么叫‘拐’呢？”陈笙笙道。 “不叫拐难不成叫骗啊！”我道。 陈笙笙嘿嘿阴笑了一下，道：“你信不信我现在能用我受伤的胳膊让你拐着出去？” “女孩子这么凶不太好，你多学学你的闺蜜孙丹茉吧！淑女一点才会有人喜欢嘛！”我笑道。 “这跟淑女不淑女有什么关系！我在警校里头那也是一大群男生追的好不？”陈笙笙翘起二郎腿道。 林琴看着陈笙笙，笑着夸赞道：“女中豪杰肯定有人喜欢啊！别说是男孩子了，我也很喜欢。” “笙笙，你在警校被人追？那是不是因为你们女生人数没超过两位数，然后其他女生又已经名花有主了？”我道。 “我觉得都不是，应该有一些是真心的，还有一些是奔着她家的钱去的吧！”孙丹茉微笑道。 孙丹茉和陈笙笙的关系有点类似于我跟林萧的关系，所以她们俩之间的了解度绝对是其他朋友不可比拟的。 陈笙笙曾提到过自己是富二代，而孙丹茉也不止一次证实她。由此可见孙丹茉应该是去陈笙笙家做过客的，至于陈家的富有程度，这一点陈笙笙倒是没有细说过。 “你爸是做什么生意的？一定是很赚钱的那种吧！”林琴还是看着陈笙笙，真不明白她的性取向是不是…… “房地产。至于老头子他做生意做得咋样我就真的不清楚了，我和他基本上是半年见一次。” “老头子？你当着你爸的面也这么叫他吗？”我笑道。 陈笙笙眼神中划过一丝得意：“没错啊，反正他也打不过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显示了一条未读信息，这次居然是汤水饺发来的。 “相信林萧已经跟你说了，明天你去一趟殡仪馆，具体要干什么我想你大概明白一些，实在有疑惑就找林萧去问。” 林琴好奇地凑过来，问道：“谁发的？是什么信息呢？” 我怕告诉她后她明天会跟来，于是就连忙把手机收进了口袋。“没什么。”我笑道。 我很快就找了个理由回到了自己房间去，紧关上房门，然后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醒来，我先是舒舒服服冲了个澡，然后穿着整齐地出了酒店。在小餐馆吃好早饭后，我就满怀信心朝殡仪馆进发了。 虽然去那种地方会有找晦气的嫌疑，但好在穿了一身的警服，这样也省去了很多麻烦，顶多就是要对那儿的工作人员出示一下证件而已。 我打电话问了一下林萧知情人士的姓名，随后就让保安带路了。 这位知情人士姓金，据保安说他是一名工作十几年的火葬工了。 “他这时候应该刚上班，应该在员工休息室换工作服呢！” 保安带着我去了所谓的员工休息室，他兜了一圈，却没有找到那姓金的火葬工。 保安问了问其他火葬工：“哎，老张，你今天看见老金没？”“小秦，看到老金了吗？”…… 然而他们都摇头说没有，这让我有点奇怪，我马上把情况告诉了林萧，他让我自己再四处找找。 我和保安花了半小时在整个火葬场兜了好几遍，腿都快麻了，就是找不见知情人士的踪影。 后来我实在没辙，就打算先回酒店，明天再来这儿寻人。 没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