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阵杀仙门
林坤坐镇大阵中央,全身心控制大阵运转,身下静心蒲团不断传出一股清凉之意,滋养飞速消耗的神魂,此阵算得上是林坤修道至今布下的最大阵法,覆盖极大,消耗自然也多,所以时不时就要补给灵力。 “真以为你看破我的阵法?可笑!”林坤嘴角微微一勾,只见眼前的金幕中,陆震峰手中折扇一展,一根金刺冲天急射,对准藏在弈一鑫背后的赤色灵光就是一击。 “陆震峰,你要做什么?”弈一鑫脸色急变,那金刺可是朝着他射过来的。 “你这蠢货,那赤色灵光便是此阵阵眼,若要破了此阵,必先破去阵眼!”说罢,金刺直直冲着赤色灵光靠近,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戳中弈一鑫后心口! 此时弈一鑫也是急了,大喝道:“什么赤色灵光?我怎么没看见!?”看看这金刺朝着自己后背射来,前方红尘之气又朝着这边袭来,可谓是腹背受敌,情况已然危机。 “哼,我看你破阵是假!想杀我才是真?”说着,一个凌空翻身,手中长剑猛地一挑,一道剑光破开金刺,却见那红尘之气滚滚如潮,朝着两人迎面扑来。 陆震峰眼睛微眯,脸色不善,对这未来的小舅子十分不满,若是刚才他不闪躲,这一击定能将那赤色灵光拿下,“哼,果然是个草包,你弈家子弟如果都是这样,不娶也罢!” 似乎是将压制已久的想法说了出来,陆震峰直觉心情尤其舒畅,可弈一鑫却是被这话惹怒了!凡是世家子弟,对于家族名声尤其重视,何况这还连及自家亲姐,就更不能妥协。 “陆震峰,你莫以为我弈家巴不得要与你天工坊结亲?天工坊早不是千年前的天工珍宝坊了!破落仙门,我弈家还真看不上!”弈一鑫说话毫不客气,倒把天工坊的痛处说的清楚。 这两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之前只是面上不爽,却未上升到两派之间。如今却是不知怎么,突然扯到两家,一时间,两人皆是面色不善,剑拔弩张,势如水火! 林坤看着冷笑不已,心下却是了然:“这两人都是心智绝高之人,绝非一般迷障可以迷惑得了!若是让这两人联手,要破红尘阵并不难破。可如今两人起了怨恨,就算破了红尘阵,这惑心阵看你二人怎么破?” 此阵外看红尘滚滚,好像是借由红尘之气对敌的,可这阵里暗藏玄机,隐有惑乱心神之法,而红尘迷障钟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的迷魂音,此时钟声藏于红尘,隐没与无,悄无声息,两人未曾察觉,便已中招,倒要如何取防?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若是有相熟之人在此,定要疑问?“这陆震峰性子项来冷清,从不多说一句话,可今日不知怎么,居然没忍住心中所想,直接就说出不娶的话?当真是奇了怪了!” 还有那弈一鑫,那可是弈家子弟,就凭弈家人那种处处算计个性,最是擅长滴水不漏的,今日却也没忍住心中想法,甚至更加直接?这里面难道会没有什么奇怪的? 若是没有这惑心之音,这样的“真心”话如何能脱口而出?哎,只能说红尘迷障钟的确威力不凡,这蛊惑人心的本事怕是没什么法宝比得上它了! 自然,两人看到的景象也是真的,那团赤色灵光确实是大阵阵眼,却是红尘迷障钟分出的一点灵性,只是这点灵性犹若与无,藏于红尘之气中根本察觉不到。 陆震峰和弈一鑫都是极度自负之人,根本不愿意相信对方所说,又因为彼此之间多有戒备心,谁也不服谁,这才让林坤钻了空子! ······ 相比天工坊这边的内乱,凌霄剑派那边情况似乎是差了许多,只见一众凌霄剑派弟子左冲右突,手段用尽,就是无法破了天雷阵! 这天雷阵是林坤参照青玉尺道蕴悟出的大阵,借用禤珠的是雷火珠为阵眼,能够引动天地雷火之力前来相助,尤其此阵还是交由禤珠掌控,那威力更是不能想象! “奇怪,这天雷阵对我颇有启发,难道这就是师尊所说的机缘?”禤珠有些怀疑道,她被林坤安排掌控天雷阵,心神融入阵中,几乎在一瞬间便感触到这阵法的奇妙之处,与自己修行的《阴阳玄功》极有相合之处! 这天雷阵是林坤从青玉尺天雷刑罚之道感悟出的阵法,天雷本是天地阴阳交泰,才能孕育而出的天象,对禤珠而言却是大有好处,而且雷火珠作为阵眼,更可吸收青玉尺的道蕴,从而进一步成长! “哼,四大仙门没一个好东西,今日既然落到本姑娘手里,本姑娘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们!”禤珠一脸骄横,好像回到被林坤抓住之前那副模样,嚣张无礼还蛮横霸道,整个一“恶女”! 这女修虽然蛮横无礼,到底不是个蠢人,她也知道,如今自己这身性命全都握在林坤手上,若是林坤想让她死,早就杀了她了!而如今虽没杀自己,却不代表他不会杀自己,只要自己动了其他心思,林坤说不得就要下杀手! 这些日子来,禤珠对林坤倒是有些了解,说此人是“妖道”,还真是有些妖怪,行事举动都不按常理出牌,仔细想想,似乎也不觉得那么讨厌!也不知为何,禤珠并不抗拒帮助林坤对付凌霄剑派? 凌霄剑派这才带队的是一个中年修士,却是半步金丹修为,手上持这一把暗金色飞剑,飞剑极速冲向大阵一角,“此阵有天雷落下,若是不尽快破阵,我等剑修可是要受罪了!这西南拐角似乎另有玄机,说不得就是破阵的关键!” 此人也算是聪慧的,一眼就发现了西南角似乎有什么不同,暗暗道,“这天雷阵一旦布下,就是连七八糟的打,毫无例外!可唯独这西南角一处似乎有些诡异的宁静,所有天雷都像是自动避开一般?其中定有古怪!” 这些凌霄剑派修士全都是剑修,每个人的法宝都是飞剑,这飞剑乃是金属之物,最是容易招惹天雷!无论他们躲到哪里?总有天雷从天而降! “哼,此阵险恶,诸位快快随我破阵!那西南角出定有问题,大家齐力攻上,破了此阵!” 那中年剑修大呼一声,所有凌霄剑派修士一起朝着西南角发力打去,剑光剑气飞打不停,隐隐的,随着众人打斗,天雷阵似乎有些不稳,那些天雷劈下的势头也像是变小了。 “快,这大阵就要破了!”中年修士一记万剑归宗,无数剑影似要戳透地面。 中年修士身子一跃,朝着西南角飞去。其余一众凌霄剑派修士也都跟上,速度飞快。 “哼,来得好!正好尝尝我雷火珠的厉害!”禤珠藏身大阵后方,看着众人朝自己这边飞来,顿时觉得秒极! 中年修士刚一踏足西南角这片安宁之地,突然一个预警,只见地上突然涌起一团青色光芒,一团雷火从地上涌出,中年修士大叫一声,“不好,快快撤退!” 身后一群跟上的凌霄剑派修士还未听清他说什么,忽然一个十几丈粗的巨雷从天而降,独独劈向这一方“安宁之地”! “啊......”痛苦之声响彻整片大阵! 禤珠眼中闪过耻笑,“凌霄剑派修士一向自视甚高,自认为修行刻苦实力高强,却不想也有被人打得痛苦的一天?活该!” 此地之所以没有天雷落下,却是因为有雷火珠在此,要知道,雷火珠作为此阵阵眼,那是既能避雷,同样也能引雷的啊!那中年修士自以为找到了破阵之法,一味猛冲,却不想中了禤珠的埋伏,一时间情况更加恶劣。 ······· 百花谷那边,竹青带着一众女修飘飘然进了大阵,却被眼前景象惊住了,只见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一片漆黑,大地干裂,一团漆黑的东西在裂缝中游走,荒芜而诡异! 竹青眉头紧皱,手中一株淡青色莲花渐渐显出,青色莲花逐渐变大,化作一巨大莲舟,带着众人飞到空中。那地面裂缝之中,一团黑色东西不断流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团黑色火焰!
这黑色火焰自然就是林坤仿照金角的毒炎神通布下的黑火阵,这里的黑火威力可能不及金角黑炎,可其中毒力绝对比金角的黑炎还要厉害!这一片因为布下了黑火阵早早就没了生机,这毒力可想而知了! 竹青从储物环中取出一枚翠色灵丹,却是百花谷独有的解毒丹,粉唇一开,服下丹药,那些女修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看着竹青掏出解毒丹,这才纷纷反应过来,赶紧从储物环中取出解毒丹服下! 竹青看着一众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修们,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女修既能被选出前来执行任务,修为实力自然不会差!只是这些女修多没见过什么世面,应变能力不足,突然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知怎么应对。 “既然吃下了解毒丹,应该不会没事,诸位师妹还是想想要怎么破阵吧!”竹青语气淡淡道。此时,一众百花谷女修也都恢复了心神,彼此对望,随即摇了摇头,却是不知该怎么办! “竹青师姐,这黑火这么厉害,要如何破此阵啊!?”一位身穿艳色纱裙女修嘟嘴道。 “是啊!是啊!竹青师姐,这里就属你见识最多了,我们哪懂怎么破阵啊!”又一位身穿彩衫绣裙的女修说道。 竹青面色冷清,心中多少有些无奈,正要说些什么,忽见众人中一个身穿碧色纱裙的少女望着下方的黑火,也不知在想什么,顿时觉得有些好奇,“这些师妹中似乎还有一个会思考的。” 连坎儿望着下方越发凶猛的黑火,脸色有些凝重,这黑火给她的感觉极其不详!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随时都有可能蜕变而出,到时候便是一场灾难。 “竹青师姐,这黑火阵颇有诡异,看那地下深处似乎藏着什么?”连坎儿张口缓缓道。 竹青点点头,望着下方黑火同样面色凝重,她也感觉到地下有诡异,不过却并未察觉到什么东西?“喔?有什么奇怪?” 当下对这说话的少女有些好奇,在场的同门师妹中,不少都是第一次见面,可唯独这个少女竹青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两人自然见过的,只是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如今的连坎儿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了,被百花谷主秘密养育十几年,已然蜕变成一个清新可人的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温润如水般的自然气息。 “这黑火毒性甚强,不好近身!想要破此阵,首先要解了这毒,诸位师姐妹中可否有谁的本命灵花能解此毒的?”连坎儿不等竹青说话,直接对身旁的女修发问道。 众女修相互看了一眼,纷纷摇头,“我等收下的本命灵花都是攻击防御为主,能解毒的却不多!或许等修为高了,到可以衍生这能力,只是如今却不行。” 竹青听闻,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百花谷女修都有自己的本命灵花。只是女修修行多不容易,若是本命灵花没有攻击力,不能护道还有什么用出?一不小心就会沦为魔道修士鼎炉,生不如死。 连坎儿眉头一皱,她的“雾鹤仙舞”虽是绝世奇葩,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显露,倒是不好此刻就拿出来,此刻却是陷入左右为难之境! 正当这时,众人身后突然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那个,师......师姐,我......好像可以......解毒。”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这是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小小的身子站在众人身后毫不起眼,若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还有这个小人! “你?”竹青也是奇怪了,秀眉一条,却是心有疑问,“怎么这孩子也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