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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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别开了眼睛。 白芨轻轻哼了一声,也扭过头不去看她。心里很是不服气,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些,傲气什么!他低头看自己,枣红色的衣服破破烂烂,沾满了灰尘,不觉得有些丢脸,也就低了头不去看小女孩。 小女孩见白芨低了头,又悄悄偷看他。 男子带着女儿,问清了徐纵的所在,便往徐纵处去了。这院子转眼之间就又剩了白芨一个,他也就又把焦点放回到了罚跪上。他的腿已经麻了,地上的青石板又硬的很。膝盖如同被针扎了试的,白芨偷偷揉着膝盖,瞬间有点委屈,自己不过是偷跑出去玩了会儿,大哥为什么偏偏不依不饶的,难不成真是不喜欢自己吗。 小少年的忧愁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书房传来的一声巨响打断了。紧接着,是男子哀求的声音: “院长,净尘没求过你什么,只这一次。” “不行!!”是师父暴怒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徐纵一遍吼着不行,一遍推搡着男子,将他从书房内撵了出来。男子已抱起了女儿,被徐纵推的踉踉跄跄,女孩也伏在父亲的肩膀上,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徐纵喝到:“我说了!今生不与你们顾家有半分关系!你如今竟说什么要将女儿托付于我?!顾净尘,你存的是什么心思?!” 男子见女儿哭了,徐纵又如此误解自己,心里更急,忽然转身跪下,祈求道:“阿舅。” 徐纵的手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与难过。男子见状,分明是察觉到了徐纵这一丝心软,连忙揪住徐纵的衣角,复又颤抖着声音,悲切的唤了一声:“阿舅。” 徐纵叹道:“净尘,你惯会做这些戳我心窝子的事。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不许喊我舅舅吗。”他说这话时,不免也想到了过世的meimei,心里酸痛难忍,一时间眼圈也有些红。 “净尘,你母亲嫁入顾家那一刻,她便.......不再是我meimei了。” “净尘知道。”男子低头道:“母亲临终前告诉我,今生是她欠了舅父,叫我绝不得麻烦舅父,可是,可是阿舅!”男子含泪抬头,嘴唇颤抖了:“可是父亲要送阿元进帝都为质,以保顾氏百年平安!” “什么?”徐纵震惊道:“顾平他疯了!” 男子道:“父亲的决定,净尘本不该有异议。只是拙荆已故去三年,只留了阿元一个女儿。进帝都为质子本就凶险,阿元,阿元她一个女孩,又心智不全,这一去,怕是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徐纵沉默了,见那小女孩跪在外甥身边,哭的抽抽嗒嗒,几乎要背过气去,心下生了几分心疼,伸手抱在怀里,替她擦了擦眼泪,慈祥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元,不,不对,顾,顾,半夏”小女孩捂了哭肿的眼睛,哽咽着,不肯将手放下来。 徐纵拉了下她的手,又问她:“你该叫我什么呀。” 女孩明显是来之间就被训练过很多次的样子,条件发射般的答道:“舅公。” 徐纵越看这小女孩,心里越喜欢,细看眉眼,又总能看到自己故去meimei的样子,心下更是添了几份怜惜,道:“舅公也对,不过,以后记得叫我老师,知道吗,阿元?” 他说这话,便是同意收阿元做徒弟了。 徐纵说完,也不低头去看男子悲喜交加的眼神,转身道:“净尘,这孩子我留下了。圣上那边,我自会去说,若是圣上恩准,这孩子便留在书院,留与我做个学生,若是圣上不恩准,我也没有办法。” 男子听罢,叩头谢过。 “不过,”徐纵又说道:“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你们顾家,不得有一个人来探望这个孩子,我说的是任何一个人,包括你,净尘,你可明白?” 男子垂着头,沉默了好半晌,才说道:“知道了。” 徐纵不再理会男子。抱着阿元,往书房走去。他刚走几步,恰好看到了跪在一旁的白芨。 小少年见师父终于看到自己了,几乎要泪眼朦胧,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心中恳切:师父师父师父你快看我呀,我哥又欺负我我好累你快让我起来啊呜呜 徐纵看懂了小徒弟的眼色,怀里本来就抱了个泪娃娃,眼泪鼻涕蹭了自己一胡子,身后还跪了一大一小,不由喝道:“你们一个个都跪着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书院办白事了!我这是死了吗?!要下葬了吗?!”徐纵这话大半是吼给外甥听的,结果越想心里火越大,吸了口气朝屋里吼去:“白苏!!!!”
“是。”听到声音的白苏放下笔,从里屋走了出来,知道师父心里不爽利要拿他撒气,也不惊慌,只垂手听吩咐。 徐大院长吼道:“白芨又怎么了,才多大!你让他跪了这么久!”徐纵吼完,觉得自己有些挑剔大徒弟,然而回头看看小徒弟可怜巴巴吧样子,在心里安慰自己,嗯,疼小徒弟多一些也应该。 白苏道:“不过是又做些淘气事,疏于课业罢了。”说罢,转头意示白芨起身。 小阿元只把头埋进徐纵的怀里,不再看他。 顾静尘叩首道:“舅父大恩大德。静尘无以为报。“ “用你报?“徐纵没好气哼了一声:“你这样做,你家那条老狗会放过你?“ “静尘为人子,自然听从父亲的教诲。“他又想叩头,却没想到上身被徐纵用内力托着,不许他拜。 “趁着天没黑,滚吧。“徐纵吹胡子道:“回去照顾好你自己,你爹问了,就说孩子是我派人劫走的。“ “可是......“男子犹豫。 “让你说你就这么说。“徐纵打断他道:“留着你自己的小命,以后回来接阿元,我可不想替你养一辈子的孩子,知道了吗?“ 后边的事,白芨大半记不清了。大概是因为他年岁太小,又没太在意。他依旧每日调皮捣蛋,不同的是,闲来无事,也去爬墙瞅瞅西园新来的小姑娘,盼着她出来,自己好与她打声招呼。可是小姑娘极少踏出房门,连吃饭也是由贴身的侍女送进屋去。白芨觉着自己还有很多要紧事要做,摸鱼爬树样样都比这件事重要,也就渐渐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