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敲打
漆黑的夜里，篝火升腾，瞬间点燃了天空。 弗兰克和众人一同坐在草地上，为场上的舞者欢呼喝彩。 轻快的鼓声打着节拍，狂欢的人们手拉着手，在篝火外围围成圈，唱着当地特色歌曲，联手欢庆。 醇香的美酒，喷香的烤全羊，新鲜的果蔬，令人胃口大开。 白天还在抵御并追击兽人的小伙子们的英勇形象还历历在目，晚上他们一个个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们脖子上带着花环，脸上挂着爽朗又羞怯的笑容，脸上的几个口红印子怎么擦都擦不掉。那都是作风大胆而又豪放的姑娘们留下的犯罪证据。 他们一个个目视前方，不敢随意张望，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跟哪位豪放的姑娘对上眼，脸上再多添一道口红印子。而每当有姑娘献吻，场上总会爆出热烈的呼声。 经常跟雷蒙德搭讪的短发老兵布莱德并没有上场。他红光满面地举着酒杯这里跑跑，那里走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他突然跑到场上，张开双臂大声高呼：“让我们感谢斯沃德长官，是他，带给了我们希望！” “唔哦——” 场中爆发了热烈的呼声。 弗兰克笑着起身，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就不上场了。然而，热情的村民们怎么会放过他？一个个生拉硬拽终于把他拉上了场。无奈之下，只好陪着唱歌跳舞，频频回头跟克罗蒂娜和歌莉娅表示自己的哀怨。没办法，刚才她们发话了，一个口红印子代表一次…… 不过，作为最高长官，威压还是有的，来这里“闹”他的人终究还是少。折腾了十分钟后，他才终于再次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笑着看别人玩耍。 雷蒙德与柯特一样，被大胆的姑娘们层层包围着表白。不过，与柯特的老油条样儿如鱼得水不一样的是，他还年轻，脸胀得通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让这些大胆豪放的jiejie们两眼反光，犹如恶狼遇见了小羊羔一般。 看到这一幕，弗兰克哈哈大笑，却发现克罗蒂娜不怀好意地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糟糕，她怎么还记着刚才那件事。 “哟嚯，5次哟~” “5次就5次”，心中暗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咦，不对，这里还有一个。” “不要得寸进尺啊！” 热闹的篝火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大家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生活在兽人劫掠者阴影下的村民们卸下心中的焦虑与不安，在弗兰克的庇佑下感到安全与幸福。 这一次篝火晚会，大家玩得都很嗨，将几个月来由恐慌带来的压抑完全驱赶走，剩下的只有幸福。 翌日，下午，狮爪城。 城主弗朗西斯正在书房内批阅公文，眉头紧皱。 咚咚咚，守备官兼本地总指挥官拉格朗日敲门走了进来，汇报自己刚收到的一份小道消息，“火石村打跑了兽族掠夺者，并于当然举办了盛大的篝火晚会，一直玩到了很晚。” “哦？” 弗朗西斯眉毛一挑，紧皱的眉头放了下来，心情突然变得很好。斟了一杯红酒，端起来放在鼻尖轻嗅，表情陶醉。片刻后，带着那份陶醉，他轻轻抿了一口，心满意足。 放下酒杯，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欢喜道：“这可真是今天下午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有详细的介绍么？” “没有，大人，我已经派人去问询，预计傍晚会有回答。” “哦，火石村”，他轻轻敲着脑袋，沉吟道：“如果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由凯瑟琳公主殿下的人手协防。呵呵，真是个优秀的指挥官，看来凯瑟琳殿下是真心诚意协防的啊。” 拉格朗日上身笔挺，中短发，梳着精干的大背头，形象气质很好。待弗朗西斯说完后，他紧接着自信而又从容地说道：“放心吧，大人，有我在，决不让卑劣肮脏的兽人和恶魔冒犯狮爪城的威严。” 弗朗西斯有气无力地看着他，哀叹道：“虽然我很愿意相信你的保证与实力，可是事实上，东部的村镇在兽人的sao扰下摇摇欲坠，每一次失败，你都会找好各种各样的理由。唉，拉格朗日，我亲爱的朋友，我需要的是胜利，而不是失败的理由。” 拉格朗日立刻脸胀得通红，“很抱歉，大人！” 弗朗西斯满意地点点头，轻皱眉头，以批评教育的口吻说道：“对，就是这种态度。失败了就要道歉，要总结经验教训，而不是找各种理由搪塞我。你下去吧。” “好的，大人。” 就在拉格朗日走出书房们的时候，弗朗西斯端起酒杯，突然叫住了他，“对了，今天晚上好好研究研究，为什么火石村能获得胜利，而你却不能。” “遵命，大人。” 走出城主书房后，拉格朗日面色极其难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事实上，无论是军事教科书里的战术推演和案例，还是历史事件，人类鲜有在防sao扰中战胜兽族的案例。而所有胜利的案例，都有特定的原因与条件。 城主的意思他明白，但人类士兵追不上兽人掠夺者的速度那是不争的事实。面对跑得快，力量大，体质好，几天几夜不睡觉都能保持良好状态的兽人士兵，人类士兵除了依靠更加先进的武器进行防御以外，别无他法。 雇佣魔法师？高昂的雇佣费，自然直接被城主否决了。事实上，雇佣一名魔法师的价格比雇佣二三十名雇佣兵的价格还要高。 出动骑兵？骑兵数量太少，在广袤的领地里寻找兽人的踪影，实在是太难了。并且，骑兵里大多都是公子哥，真正有实力的也是凤毛麟角。 总之，打不过，追不上，这都是先天属性上带来的硬伤。拉格朗日对此一点脾气没有，只能说着不知所谓的话宽慰自己，宽慰城主。 以前，城主还能报以理解。 现在，火石村捷报连连，城主自然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敲打，对，这就是城主对他的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