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演讲
第二天，由于傍晚要去死灵法师的山洞去蹲守吸血鬼联络员，弗兰克并没有去为病人看病。不过老菲特带来了洛萨伯爵的口信，昨天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今天他会去医护区域发表演讲，呼吁大家放掉隔阂，接受魔法师的善意。 中午时分，马车行驶到德累斯顿小镇后，一路向北，最终在大马路上停下。这里，就是离擒获亡灵法师山洞最近的地方。 看着眼睛里充满担忧的歌莉娅，弗兰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这才对大家吩咐道：“你们回去吧，安心等我的好消息！” 但歌莉娅显然还是不放心，两人在外面走了一会儿，渐渐离队。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感受到她的担忧，他打从心底升起一股暖流，非常受用。 “可是，我还是想陪你一块儿去。我可是你的护卫，肯定能帮得上你忙的。” “亡灵生物对生人的气息很敏感，说实话，我认为即便是单枪匹马，那名吸血鬼敢露面的可能性都不高。倘若人再多一点儿，它更加不敢露面了。” 摇着头，跟她解释着他的想法。 正如他所说，一方面，亡灵生物对生人气息很敏感，另一方面，他毕竟不是亡灵法师，周遭潜伏的亡灵被消灭后，这一带亡灵气息更加稀薄。基于这两点，倘若那名吸血鬼联络员谨慎一点，绝对不会露面，或者说，潜行进入山洞，看一眼就走。 这一次的行动他非常看重，希望能抓住线索顺藤摸瓜，找到瘟疫散布者的首领，解决拉达克帝国的瘟疫问题。倘若事情真如想象般美好，缓过劲来的拉达克帝国便有余力与狮心帝国一同对抗恶魔，将恶魔驱逐出这片大陆。 哪怕再冒险，概率再低，也比干巴巴坐在酒馆里等消息来得实在。毕竟，看似有钱有势的洛萨伯爵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些神秘力量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心中其实还有一个疑惑，这些帝国的皇室是如何跟神殿势力相抗衡的？在高端战斗力被碾压的情况下，帝国不具备跟神殿讨价还价的能力。但现实是，神权与皇权二者对抗了数百年，想必皇权手中也有底牌。 歌莉娅接受了弗兰克的解释，但还是紧抿着双唇，眼神躲躲闪闪，看着很犹豫。 “呵，又怎么了？” 看她又露出这种小女儿姿态，弗兰克真是既无奈好笑又暖心感动，就这么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静静等待她整理好思绪，同时拿起水壶抿了一口。 “你不会一听到那吸血鬼名字叫做菲利帕，是个女的，就心生幻想了吧！” “噗——” “听说吸血鬼都可高贵优雅大方有魅力，你可不能被她们给迷惑住了啊！” “咳咳，你想多了。” 从被水呛嗓子的状态平复下来后，弗兰克无奈极了，“你看我像那种饥不择食的家伙吗？” “像，特别像！” 她疯狂点头，跟小鸡吃米一般，那肯定的态度让弗兰克扶着额头哀叹不已。 实在找不到辩解的理由，连人品都被怀疑了，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弗兰克没好气地把她赶走，威胁着今天晚上一定要让她好看，让她好好在房间里等着！ 然后，便一个人义无反顾地前往那个山洞。 德兰麦亚城内，洛萨伯爵出现在城内特设的医护区域内，立刻引起轰动。 洛萨是一位颇受领民们爱戴的领主，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周遭的居民一个个跟发疯一样疯狂往前挤，只为了看到洛萨伯爵丰姿英伟的身影。更有不少侥幸挤到最前排的少女频抛媚眼，试图得到他的微笑回应。事实上，洛萨人过中年，是个秃子，跟英俊帅气根本沾不上边，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人们对他的喜爱。 很快，街道两边站满了崇敬洛萨的市民，他们口中嚷嚷着各自对洛萨的赞美，却由于杂乱无章，让整个街道比集市最热闹的时候还要喧嚣、吵闹。当然，要是仔细去听，还是能从吵闹的噪音中听到赞美之词。 洛萨很满意，很开心，这么多年来对领民们的真心换来了他们的热情拥护与爱戴。有多少事情能比得上付出努力后收获回报的快乐呢？他频频向人群挥手，被关注到的市民便立刻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声以示回应。整个氛围非常热情、美好。 走到医护区域专门为他准备的高台上，洛萨欣慰地看着左边热情拥护的市民，右边互相搀扶着并坐在垫子上的病号们，高声呼喝。 “谢谢，谢谢你们大家！” “这段时间，瘟疫肆虐，令大家人心惶惶。我，蒂亚戈·洛萨，对此深怀歉意。” “实际上，之前，我感染上了瘟疫，想必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在这里，我要向所有关心我，爱护我的人表达我诚挚的谢意，谢谢大家！” 洛萨手扶心口，微微地鞠了一躬，换来大家更加热烈的掌声和赞美，场面更加热烈。 “可能大家不知道，我感染上的瘟疫很特殊，连普瓦洛主教都无能为力。事实上，连我自己都放弃了。但是，很幸运的是，我等到了魔法师弗兰克先生，是他，用神秘的魔法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我知道，大家对魔法师的印象很不好。但是，我希望大家明白，弗兰克先生是个好人，是个好魔法师，他想用他的能力来帮助大家战胜瘟疫。” “弗兰克先生的遭遇令我很痛心！就在昨天，我委托他来这里为病人们看病，却遭到了很多人的恶语相向，我感到我和他的善意遭到了肆意的践踏。我的心，很痛！” “我想问你们，经文里哪里说过，接受魔法师的帮助的信徒会永堕地狱吗？没有，绝对没有！”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要拒绝我的善意，弗兰克先生的善意，而一味地痛苦地待在病床上，苦苦等待牧师们的救助？我希望大家知道，神殿的人手不足，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