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强辩是非
咦，那是牧师马克！ 刚刚从吉斯特超市，对，这家杂货铺自称超级市场，考察出来的弗兰克，不经意间视线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家伙，正是飞瀑村唯一的牧师马克。 这家伙真是个搅屎棍，让人浑身上下不舒坦。 说实话，弗兰克真想一巴掌把他灭了，对于这些居心叵测的家伙，他从未有过好感。但是，灭了之后呢，倘若神殿借这个由头展开报复，他可根本抵挡不住。要知道，神殿可是魔法师公会都抵挡不了的庞然大物。 摇摇头，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翌日，清晨，用过早餐后，弗兰克提出辞呈。 博格端着酒杯呵呵笑道：“本想明天跟你一块儿去吉斯特家参加宴会，看来，你已经等不及了呢。” 听出言语里的调侃意味，弗兰克并没有觉得尴尬，轻笑道：“哈哈，是啊，我的心早已飞入千岭城，还请博格大人见谅。” “哈哈，或许，早已飞入了凯丽小姐的闺房了吧”，博格哈哈大笑，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心情看起来很舒畅，抿了一口酒，装作浑不在意的模样询问道：“哦，对了，怎么这次你单独一人出来，你的那些小跟班呢？” 弗兰克哑然失笑，暗道：他会关心我的小跟班？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解释道：“克罗蒂娜因为被祭祀指控为邪魔的事情远遁异国他乡，说起来，我心里很不舒坦。” “这该死的神殿！”博格咒骂了一句，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尴尬地圆场道：“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随意插手一切看不顺眼的事情，还特别喜欢诬陷好人，真是令人沮丧。” 是啊，这该死的神殿。 弗兰克心中恍惚，恍如隔世。一年前，他还是个虔诚的天秤剑成员，一年后，他便是神殿口中彻头彻尾的异端魔法师。要不是做事谨慎，一直隐在暗处，又有几分幸运，恐怕他早就在神殿的通缉名单上了吧。 “大人，神殿主教瓦特大人拜访。”博格的管家汇报道。 “哦，快快有请！”博格连忙端正姿态，整理仪容，起身迎接。说起来，区域主教的地位可不比区域领主的地位低，博格不得不重视。 弗兰克也起身，跟在博格身后迎接瓦特主教的拜访。 瓦特主教面白无须，瘦削笔挺，单手负背，见到博格后微微点头示意，算是行了礼。 博格笑道：“不知主教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又看了看瓦特背后的牧师马克，“这位有些面生啊。” 牧师马克脸色很难看，他郁闷的发现，弗兰克竟然在场。 瓦特主教从鼻子里发出“嗯”的声音，正色道：“我此次前来，是为飞瀑村的事情而来。” “飞瀑村？”博格心中一愣，惊讶地转头看着弗兰克。 弗兰克同样心中一怔，看了看牧师马克，又看了看冷傲的瓦特主教，心下了然，暗道：可能是牧师马克告状，希望通过博格对我施压。 博格面色有些难看，眼珠子一转，介绍道：“这位是飞瀑村的领主，弗兰克斯沃德男爵。主教大人不知有何建议，我跟斯沃德男爵洗耳恭听。” 瓦特不屑地看向弗兰克，从鼻子中发出冷哼，“斯沃德男爵好大的威风，一而再，再而三地藐视神殿的威严。我问你，你心中是否对斯坦达尔阁下有了不敬的想法？” 这可真是一顶极大的帽子，渎神罪，是值得异端审判所全员出动抓捕的罪名。 弗兰克心中冷笑连连，以前看神殿怎么看怎么好，现在倒好，怎么看怎么恶心！ 轻笑道：“怎么敢？我熟读经文，倒背如流，怎么会亵渎伟大的公平与正义之神斯坦达尔阁下。主教大人说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藐视神殿威严，这话，我可有些听不懂了。” 瓦特再次冷哼，不屑与弗兰克斗嘴，“马克，你来说。” 博格打了个哈哈，“来来来，坐下来慢慢说。来人啊，上些点心！” 马克胆气很足，似乎有瓦特主教在其背后撑腰，他便天不怕地不怕了，恨声道：“前一阵子，领主大人不顾我的反对，执意将那些无辜百姓押入监狱，你可承认？” “无辜？他们是无辜的，你在说笑吧，什么时候……”弗兰克冷笑着说话，却被瓦特打断。 “就问你承认不承认，哪儿来的那么多狡辩！” 弗兰克心中顿时怒火升腾，狡辩？你们才是威胁加狡辩吧！ 弗兰克沉默片刻，平顺了呼吸后，直视瓦特的双眼，轻笑道：“傲慢是原罪，瓦特主教大人，我质疑你对神明不够虔诚呢。” “大胆！”瓦特主教腾地站了起来，“博格大人，这就是你的好下属！” 弗兰克拍拍手，戏谑道：“暴怒也是原罪，啧啧，您短时间内就触犯了七宗罪里的两宗罪，真是个合格的主教。” 博格顿时冷汗直流，低声喝道：“斯沃德男爵，慎言！”转头对瓦特赔笑，“呵呵，你也消消气，这道理么，自然越辩越明。” 弗兰克耸耸肩，看着马克，“你凭什么说他们是无辜，而不是投机耍滑，欺骗本领主？” 马克面色极其难看，微不可查地看了看正处于暴怒之中的瓦特主教，反问道：“他们确实都是无辜的老百姓，这还用得着解释？” 弗兰克默默地抿了一口红酒，玩味地看着他，看到他坐立不安时，低声笑道：“所以说，你马克大牧师跑到监狱里随便指摘一个杀人犯，说他是无辜的，他便是无辜的？在大马路上随意指摘一个平民，说他是罪犯，他便是罪犯？好大的威风啊，马克牧师。” 马克顿时涨红了脸，梗着脖子高声嚷嚷，“你，你凭什么说他们有罪！” 弗兰克大拇指指着自己，高声说道：“在我的领地内，挑战领主权威，欺瞒于我，这都是重罪，没有当场全部斩杀，已经是我的仁慈了。怎么，你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