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老者

    天色渐渐暗下，在这一望无际的山林之中，银隐隐约约见到不远处轻烟缕缕，似乎有人在烧篝火一般，他随即飞到那篝火之处只见一位骨瘦如柴，须长铺地，鹤发童颜般老者，全身盘满老树之根，似如其之命一般，早已不可相离，其手中还持有一把树根所做之丈。

    老者见银从空中飞落于自己眼前，满是笑容般问道：

    “年轻人，是否要来一口？”

    说罢老者拿出一个竹筒状酒壶，欲要扔与银，银急忙笑道：

    “酒欲无趣。”

    老者轻轻抚抚长须后，将酒迷上一口，即笑道：

    “酒欲无趣之辈已甚少，年轻人魄力不俗。”

    银看着眼前老者，虽已老态龙钟却依然鹤发童颜，容光焕发之气，一看便知其为千年树妖。

    “在下银，老者，此片林中仅有你一人。”银问道。

    老者看了看银后，不禁仰望漫天星辰叹道：

    “百年之前，还有老妻相伴，但如今只为孤身一人，可悲，可悲。”

    “生老病死，亦逝无门，魂飞魄散，皆宿命，兴许除那玉皇大帝，皆不可免。”银亦叹道。

    “哈哈哈！见你年纪不大，竟有这般领悟，不俗。”老者笑道。

    老者随即一动手中木杖亦出现一张树根所盘成之凳，银即坐下。其实银很好奇为何老者要烧堆火，刚要开口问，老者便看出，即笑道：

    “是否疑惑我为何烧这堆火。”银点了点头。

    老者叹道：“孤独之人，过百年之久，这般寂静无音，安宁无事之际，一颗心是如何等孤独，何等落寞，唯有眼前这番燃起之火，亦可点燃一个人落幕之心。”

    “孤寂、落幕之心可非一堆火可燃起，唯有心中热血不灭，野心犹在，一切皆不会结束。”银慷慨激昂，热血沸腾般站起来大声道。

    老者一时被银那般气势给震住，心中之血一时沸腾起来，或许是他不知有多久未见过像银这样的年轻人，这般像他年轻之时，热血方刚，野心十足之辈。

    “我已老，昔日年轻之时，热血沸腾欲在神洲闯荡一番，但种种失败，让我热血之心渐渐下降。后又遇到一美貌女子，两人双双坠入爱河，亦躲于此番山林之中，以求安稳之日，无忧无虑，不用担心神仙与其他之妖的sao扰。但时过境迁，往事如风，一切皆不再复返，如今唯能在此坐老等死罢了，千年亦短，一生如梦，说死即到，唯愿未成。哈哈哈！”

    老者不禁笑了起来，但他的笑中却带有诸多遗憾与无奈。银看着老者心中不禁生出同情之心，若不是被封印数千年之久，或许自己也早已死去。

    “无论人与妖其命皆如此之短，时载方定，仅可唯命。”老者叹道。

    听到老者这番话，银不禁笑起来，老者很是不解，银即笑道：

    “命虽短，时载虽定，但其意无穷，唯热血仍燃，野心未灭，人、妖、魔等皆可开创我等专属大世代，那时之意乐无穷。”

    老者看着银脸上愁意不禁自解，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热血仍燃，野心未灭，世代亦可握于手中。’

    此为多少妖年轻之时，所坚信之事，但老者已许久许久未曾听闻这番话了！看着眼前的银，老者不得不想起自己年轻之时，那般野心十足。

    “年轻人，吃点水果吧！”

    老者说罢！木杖一指随即一根长满果子之藤出现在银眼前，银谢了谢老者后，开吃起来。

    银自己也不知多久未曾吃过东西，于是狼吞虎咽般猛吃起来，幸好此地山林甚大，果树繁多，不然像小七他们那般小村庄全年之食也不够塞牙缝。

    看着银这般吃相与食量，老者不禁笑了起来，年轻亦为本，翻天覆地，视死如归，绝境逢生，唯年轻之辈所能做。银一顿狂吃，从月若隐若现之时即吃到月露于中。

    “不知多久未吃过东西，真美味。”银撑着肚子笑道。

    “美味就好，要不要再来一口。”

    老者再次拿出装酒的竹筒问道。

    银看了看犹豫一时口便接过竹筒，猛地一口狂饮，即笑道：

    “浊酒一口已入喉，一切之事皆忘却。”

    银喝完之后将酒丟还给老者，老者跟着一口狂饮后大笑道：

    “许久未如此爽过。”

    酒足饭饱之后，银看着银河大地，皎洁之月，满天星辰，不禁回想起齐天大圣孙悟空，心中愁起来。老者见银眉头紧皱，心事重重一般，不禁问道：

    “有何难事，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你解解。”

    “齐天大圣孙悟空你可知道？”银问道。

    “齐天大圣孙悟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为群妖之王，法力无边，唯一征服中洲号令群妖之人，欲与天庭对抗，最后战死南天门。可悲，可悲，我等年轻之时亦想追随齐天大圣那般步伐，去征服中洲之土，不过实力不济，还未到中洲我们妖军已被打得溃败不已，不知死去多少兄弟。

    我们等皆很崇敬齐天大圣那般胆识与魄力，自古神统治神洲，其余妖、魔、人之辈亦成弱者，唯能听其之命。但齐天大圣却打出颠覆世代，欲将高高在上那般神仙击垮，创建属于我们等妖之世代，其等之妖世间不知能否再现。

    大闹天宫之事已过去五千年之久，如今神洲之上格局大变，特别为中洲这妖魔聚集之地，群妖崛起，天庭大战齐天大圣之后已无力再围剿那般强势之妖，唯能任其发展，到了如今这般时候，中洲之妖似乎已可与天庭达势均力敌之势。”

    银听到这番话不禁叹了一气，但又回想起孙悟空战死南天门，其心情变得更为复杂起来，一脸忧伤之情，随即银一跃，跃于前方百丈之高般大树顶端，星辰明月，银河之光，似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一般。

    “一高一矮，一近一远，随距而变，随心而定。”银看着这番良辰美景不禁叹道。

    老者亦站于大树之端，看着此情此景亦不禁叹道：

    “风随影动，心随情动，一切之物不为谁所控，我等唯能叹观而止。”

    银看着眼前之景，颇为忧伤般回想起方才老者所说那句话‘齐天大圣已战死南天门。’银又不禁回想起昔日那一幕一幕，让他看到希望那一幕：

    “跟随我齐天大圣孙悟空，颠覆世代！”孙悟空对自己笑道。

    这记忆虽已过数千年，但从未在银脑海之中模糊过。

    “银小兄弟，齐天大圣那大闹天宫之事你竟然不知？”

    老者颇为好奇般问道。

    银长叹一气后，微微笑道：

    “大闹天宫之事我只知前端，而大战之后我一点也不知晓。”

    老者一看银之笑，笑中亦藏有一丝不甘之意，更为不解般问道：

    “你昔日追随过齐天大圣？”

    银点了点头后，颇为怀念道：

    “齐天大圣孙悟空，妖中之王，数千年前将我解救而出，自此之后我死心塌地，誓死追随他步伐，一同不知经历过多少磨难，最后亦站在花果山之上，与天庭决一死战，但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失败。

    自己也不知被谁封印，整整封印数千年之久，才得以重见天日，但与我上一回重见天日之时全然不同，第一次重见天日他让我看到希望，然此番再一回重见天日，已不知该何去何处。”

    “何去何处，再一回重见天日定是让你再一次走，上回未完之路，继承齐天大圣那般意志。”老者说道。

    “意志，”银一时陷入沉思之中，不禁低声道。

    他此时此刻心中不断回想起齐天大圣孙悟空昔日那番话：

    “跟随我齐天大圣，站在这神洲之巅。”

    “与其在追随其步伐，还不如踏上自己之路，实现我等妖数万年来，一直未做到之事。”老者语重深长道。

    银一时无语，目不转睛般凝视着皎洁圆月，脑中不禁浮现出昔日之景。

    “跟随我齐天大圣孙悟空，站在这神洲之巅！”孙悟空对与银笑道，随即伸出一只手欲拉银一把。

    “站在神洲之巅吗？”银握住孙悟空那遒劲有力之手，微微笑道。

    那手是多么温暖，似乎让人靠近太阳一般，这一刻让银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