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回 无意起疑
这日，颜若玖正陪着长公主在园子里散步。 长公主看着她神色不大好，便问道：“小丫头？怎么了？是……碰到什么难事了吗？” “啊？没……没有……”颜若玖掩饰地笑道。 “还想骗本宫啊？你以往都是有说有笑的，难有这么安静的时候，说罢，是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说出来，兴许本宫能帮帮你呢。”长公主一脸慈爱道。 “我……我……哎……长公主，我也许犯了个错误，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才好。”颜若玖在长公主殷切的目光中喃喃道。 “犯错？呵呵，说来听听。”长公主一脸认真道。 “我……我把五jiejie和五皇子成婚的事情，写信告诉了蒋正熙……”颜若玖小声怯怯道。 “哦？”长公主闻言只是一愣，倒是没有再多的反应。 颜若玖有些颓废道：“我……哎……我只是不想蒋正熙永远活在幻想中，所以……哎……”颜若玖无奈低头。 “你后悔了？”长公主听出了颜若玖闷闷不乐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怕……” “怕什么？”长公主越发温柔道。 “我知道五jiejie对蒋正熙意味着什么，我怕这个消息有些太突然了，他一时半会不能以接受。”颜若玖没有隐瞒她的担心。 “你觉得正熙会因为这个出事？”长公主挑眉。 “我不确定，可我始终是担心的，他……还没有回信呢……”颜若玖郁闷道。 “小丫头，你怎么就知道正熙抗不过去呢？”长公主疑惑道。 “我……哎……我就是感觉……”颜若玖迟疑，对于之前的那些事，她可不想说漏了嘴，毕竟她是答应过他的。 “不会是因为他那次醉酒吧？”长公主问道。 “啊？”颜若玖一脸错愕，她以为长公主该是不知道的。 “啊什么？他是本宫的侄儿，这点事还瞒不过本宫的。”长公主失笑。 “呃……他跟您说过那事？”颜若玖迟疑着。 “呵呵……那小子……聪明得很，知道本宫最不喜欢醉酒之人，倒是找了一个好去处嘛。”长公主笑着摇头。 “呃……其实……他只是太难过了，毕竟他喜欢五jiejie那么久了，冷不丁知道些真相，确实难以一时间就接受的。”颜若玖替蒋正熙描补着。 “这男女之间的情事就是如此，一厢情愿总是最受伤的那个，那小子也该明白些了。”长公主感叹道。 “长公主，您说……蒋正熙他会不会……”颜若玖抿着嘴担心道。 “小丫头，有些事他必须要经历过之后才能更明白，所以……我们无需太担心。”长公主拍拍颜若玖的手道。 “可是……”颜若玖还是心里不安。 “放心吧，有你，有本宫，还有那么多人呢，他啊，会没事的。”长公主安慰道。 “呼……”颜若玖见长公主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继续陪着长公主在园子里散步。 傍晚，颜若玖回府。 长公主坐在书房整理着东西，红素嬷嬷端了参茶进来道：“主子，奴才来吧。” “不用了，这东西好些年了，还是本宫自己来吧。”长公主一张张铺平，展开，样子很小心着。 “主子，您……”红素嬷嬷看着桌上的诗词有些不忍。 “有什么话就说罢。”长公主知道红素是有话的。 “主子，您是想起了萧侯爷吧？”红素叹一口气道。 “呵……呼……也不知这些年他过得好吗？”长公主看着手里的已经泛黄的纸张，突然就有些感伤起来。 “主子……”红素心疼道。 “哎……他这一走就快二十年了，就为了本宫，为了那个孩子，他……不惜搭上了最好的年华的，而如今，我却失去了他的消息……红素你说他还好吗？”长公主满眼悲伤道。 “主子……萧侯爷对您的情意，奴才真是无话可说，当初要不是他的一力承当，怕是……再也没有后来了吧……虽然……哎……但是至少我们保住了那个孩子啊。”红素也有些眼眶湿润。 “可是，这么多年了，他和那个孩子都是杳无音讯……本宫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长公主抚着手下的发皱的宣纸叹道。 “主子……萧侯爷这么好的人，一定是个福大命大的，您别太消极了。”红素嬷嬷安慰道。 “西北就那么大，为什么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为什么他一封信也不愿写给本宫呢，哪怕只是一个消息也好，哎……到底是本宫亏欠他的啊……”长公主内疚道。 “主子，萧侯爷不肯联系您，那都是为了您好啊，毕竟皇后他们可从来没放弃过对那个孩子的怀疑啊。”红素嬷嬷劝道。 “可是……他可知道本宫也在担心他啊……”长公主有些唏嘘。 “主子……您别这样，萧侯爷看到了也会心疼的。” 红素是打小就陪在长公主身边的人，关于萧侯爷对长公主的情意，她是看得很明白的，不然，萧侯爷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牺牲了。 只可惜，当初长公主的心是另有所属，不然，在红素看来，萧侯爷才是那个能给她们家主子幸福的最好归属，只是后来的事情，不得已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呼……终归是我欠他的……”长公主长叹一声，迷离的眼神多少清明了些。 “主子……”红素看着长公主这样子，别提多心疼了。 “呼……对了，红素你派人去查查，颜书清在西北的时候，都接触过哪些人，尤其是男子，一定要给本宫查清楚。”长公主恢复了心情，转眼便吩咐道。 “主子……您在怀疑颜将军曾经接触过萧侯爷？”红素疑惑道。 “今个小丫头看见这些诗词，脸色有些奇怪，本宫想……或许颜将军能知道些什么的。”长公主的观察力是很明锐的。 “那……主子为何不直接找颜将军来问话呢？”红素不解。 “不……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长公主虽然有些怀疑，可到底还是有所顾忌的。 “是，奴婢明白。”红素领会了长公主的用意。 次日，颜若玖一早便起身了。 用过早饭，莫氏到外头做客去了，而正房里，颜若玖迟迟不肯离去。 难得休沐的颜书清有些奇怪道：“阿茴，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爹……我想问问师父的事情。”颜若玖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一问究竟。 “师父？”颜书清有些愣了。 “萧师父啊，子冉哥哥的爷爷啊。”颜若玖抿着嘴道。 “你……怎么就想到问起他了呢？”颜书清有些狐疑道。 “爹……萧师父到底是什么身份啊？为什么他会从京城不远万里地到了西北呢？”颜若玖咬着嘴唇道。 “呵呵，不是跟你说过嘛，萧师父是举家一起北迁做生意的，至于这背后的原因嘛，萧师父没有明说，爹也不好直问啊。”颜书清笑道。 “可是，萧师父一点都不像个生意人啊？”颜若玖继续疑惑道。 “呵呵，那倒是。”颜书清倒是赞同。 “爹……萧师父之前在京里……呃……是不是和长公主很熟啊？”颜若玖踟蹰了半天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啊？为何这么问？”颜书清听了这话，才开始有些紧张了。 “呃……昨天……我在长公主书房看见了些她收藏了好久的诗词，那上头的笔迹，跟师父的好像，简直一模一样，而且还有诗是师父曾经教过我的，我……我总觉得……长公主很珍惜那些诗词，爹，会不会师父真的跟长公主有什么关系啊？”颜若玖道出了心中疑惑。 “呃……这个……爹真的不清楚……不过……你师父曾经在京里待过，要说跟长公主有过接触，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颜书清脸色有些凝滞，不过还是给颜若玖解释了起来。 “只是接触吗？可我总觉得长公主看那些诗词的眼神，很不一样的。”颜若玖思量道。 “怎么？长公主说过些什么吗？”颜书清紧张道。 “呃……是我好奇，问一嘴，长公主说那是她的一位故人所做，只是时间久远，已经与那位故人失去了联系，留着那些诗词不过是聊表缅怀罢了，可是……我真觉得那字迹太熟悉了，爹……你说到底会不会嘛？”颜若玖打从昨天从长公主府回来，就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好久。 她跟着师父学习了那么多年，可是师父对于她来讲永远都是神秘严肃的，他身上好像隐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一样，颜若玖一直好奇，可碍于身份，从来都不敢真正问出口，至于费子冉那她更不敢了。 “阿茴……你多虑了，据爹所知，萧师父在京里是无牵无挂的，至于长公主那嘛，也许就是个似曾相识的巧合吧，毕竟字迹也有相似的嘛。”颜书清明显不想颜若玖太纠结这个问题。 “真的吗？”颜若玖心里还是打鼓。 “你啊，是不是又想你师父了？”颜书清失笑道。 “呼……怎么能不想呢，都快四年了，师父都没有来看过我们，哎……还说我心大呢，我看是师父心更大，他倒是舍得啊。”颜若玖经自家爹爹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感伤郁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