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回 难以安心
“对了，知道他到养心殿都聊了些什么吗？”太子冷笑几声后继续问道。 “嘶……这个奴才还没打探出来呢。”小太监低头道。 “哼！西北……倒是真便宜他了！”太子一脸不屑道。 “哦，对了，主子，宫外头的事……”小太监提到这倒是有些欲言又止了。 “呼……好了，你们都退下吧，你……扶着本太子进屋去吧。”太子一听宫外有消息，便挥挥手将其他人都支开了。 回禀消息的小太监便麻溜地扶着太子回屋去了。 转眼已经入夜，外头西风阵阵，吹得窗户都有些不大牢靠。 “呼……怎么今个就这么冷了！哎呦呦！” 棉门帘掀开，叶青钻了进来，哈手跺脚地直嚷着外头的冷。 颜若玖抱着书靠在软榻上正失神着，倒是没听见叶青的话。 叶青搓了半天的手，发现她们家姑娘一动不动，心里有些奇怪，挪到跟前用手在她面前晃悠了晃悠。 仍不见颜若玖反应，叶青倒是有些担心地出声道：“姑娘？姑娘……？” “啊？” “啪！” 颜若玖倒是被叫得回神，手里的书也应声落地。 “姑娘？你怎么了？”叶青吓了一跳，一边捡书，一边担心道。 “啊？哦……没事，没事……”颜若玖有些心不在焉地摇头。 “姑娘，你不会病了吧？”叶青瞧着颜若玖这样子实在不放心道。 “唔……我没事，呃……现在什么时辰了？”颜若玖突然问道。 “呃……刚刚过了酉时，姑娘，差不多，也该休息了。”叶青整着脚桌上的书道。 “酉时了……”颜若玖似乎有心事。 “是啊，姑娘，您今个是怎么了，打从外头回来，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饭也没怎么吃，回屋您就是发呆，是不是内学堂出什么事了？”叶青实在忍不住便问了出来道。 “呃……没什么……”颜若玖皱眉叹气。 “姑娘……”叶青见颜若玖只是叹气不愿多说的样子，心里很是无奈。 “哐当！”屋里正愣着，突然一阵冷风将一角的窗户吹了开来。 颜若玖和叶青都吓了一跳。 寒冬冷风卷得脚桌上的书纷飞，也冷得颜若玖一个激灵。 叶青缩缩脖子，刚忙跑过去用劲将窗户合上，然后转身抽气道：“唔……今年冬天比往年冷太多了，这才什么时候啊，都这个样子了，哎……姑娘，外头估计又是一夜的大风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叶青话落，颜若玖并没有出声，反而是盯着窗户外摇曳着的树影深深皱眉。 “姑娘？姑娘！”叶青又无奈了。 “不行！”突然，一直不在状态的颜若玖掀开身上的锦被，直接跳到了地上，样子看上去着急万分。 “姑娘！”叶青吓了一跳道：“您这是干嘛啊，快上床上去，地上凉啊！” “叶青，拿我的披风来！”颜若玖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朝着叶青吩咐道。 “姑娘？你要干嘛？这大半夜的，都该休息了，你这是……要出去吗？”叶青一脸惊讶。 “对！快去那我的披风来啊！”颜若玖点头道。 “啊？姑娘，外头天寒地冻，又是狂风四起的，您，您这是要干嘛啊！”叶青皱着眉头深深担忧。 “叶青，你别管了，我必须去一趟的，快去拿我的披风来。”颜若玖已经将棉衣套好了。 “姑娘……”叶青急了。 “快去！”颜若玖开始穿鞋。 “您……哎……”叶青只能不情不愿地到外间取过披风拿了进来。 一边走，叶青还一边嘟囔着：“姑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非得……非得这冻死人大半夜出去啊？” “很重要的。”颜若玖皱眉。 “那……奴婢去跟夫人和老爷说一声吧。”叶青实在放心不下道。 “不行！”颜若玖立刻摇头。 “姑娘！”叶青惊愕。 “我得悄悄出去，你不能告诉我爹娘。”颜若玖系着披风道。 “这……那奴婢跟您一起去！”叶青实在放心不下。 “不行！”颜若玖也拒绝道。 “姑娘！这大半夜的，您一个出去，您让奴婢怎么放心啊！”叶青也急了。 “哎……我的拳脚，保护得了自个，放心吧。”颜若玖带上了帽子准备出门。 “姑娘！”叶青瞧着颜若玖的架势就觉得是要出大事的，于是想都没想，直接护在门口，一脸不赞同。 “叶青，你让开！我真的有事，必须出去。”颜若玖皱眉。 “姑娘，不行，奴婢不放心！”叶青急道。 “叶青！就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我肯定回来。”颜若玖着急地商量道。 “姑娘，您……您到底是要去哪啊？”叶青也急得嚷嚷道。 “我……去看看五jiejie。”颜若玖皱眉道。 “哎呦，五姑娘那你什么时候不能去啊，非得这大半夜的啊！”叶青郁闷道。 “你别管了，守好这里，我去去就回！”颜若玖说完就急匆匆地往出去了。 “姑娘，姑娘！” 叶青在后头追着，到了门口，一阵寒风吹得她嘴都张不开，也只能眼睁睁瞧着颜若玖消失在夜色中，除了担惊受怕，就再不能做些什么了。 而颜若玖匆匆出了门，连马车都没坐，直直就朝着颜国公府去了。 一路上，西北风大得吹得她眼睛都睁不开，颜若玖就这么顶着风，喘着气往前头走着。 因为担心，颜若玖顾不得大风呼啸。 路上，一片萧索，偶尔一处光亮还是在风中癫狂摇曳，颜若玖紧了紧披风，继续逆风前行。 “呼……呼……”路上除了风声，大概只剩下颜若玖自个的喘息声了。 寒风中，颜若玖总算是摸到了颜国公府的巷子口。 一排落尽了的槐树，在风中发出呼呼嘎嘎的声音，颜若玖突然就觉得打心底里瘆的慌。 不过害怕归害怕，颜若玖倒是没打算就这么回去，反倒是围着院墙开始一点点摸索起来，像是在检查或是寻找着什么。 突然，风中一阵马啾嘶鸣，急促的马蹄声渐渐近了。 颜若玖瞬间紧张起来。 马蹄声果真是在巷子口停了下来，漆黑的夜里，颜若玖心里惴惴不安，想着中午的事情，不由得就往跟前摸近了些。 “公子……您确定吗？”风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不大清楚，可颜若玖却有些皱眉。 “我今个必须要见到她！”另一个男声，被风吹来，颜若玖瞬间就听了出来。 是他，颜若玖心里突然有些怅然和无奈，躲在树后不知是不是该出现，毕竟她到现在心里都是毛着的。 “公子……也许您该听颜姑娘的话，换别的法子比较妥当，这……” “好了！我心意已决！今个我是该跟她好好说清楚了。” “这……” “呼……笨蛋！”颜若玖听着蒋正熙的话，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谁！”蒋正熙耳力非凡，这样的呼呼大风中，都能听到颜若玖的一句轻叹。 “有人！公子小心！”砚台立刻戒备起来。 “喂！要小心，你们就不该来的！”既然都被发现了，颜若玖也没打算继续躲着了。 “颜……颜小九？”蒋正熙听着声音，有些不确定道。 “呼……是我！”颜若玖走近了些。 借着巷子口极度昏暗的光线，蒋正熙看清了眼前的人。 “颜……颜姑娘？”砚台也看清了。 “哎……砚台……”颜若玖算是打了招呼了。 “你！你不是不同意的吗？”蒋正熙一见真是颜若玖，反而是立刻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道。 “我是不同意啊。”颜若玖无奈道。 “那你……还来？”蒋正熙有些莫名地气呼呼道。 “因为知道你一定会来啊！”颜若玖恨恨道。 “你是……”蒋正熙有些糊涂了。 “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是不是？”颜若玖问道。 “我……是，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她！”蒋正熙坚定道。 “不怕再出意外？”颜若玖问道。 “不怕！”蒋正熙执拗道。 “哎……”久久，颜若玖还是只能无奈叹出了声道：“我该知道的，你的性子，但凡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啊，走吧！” “走？走哪？”蒋正熙有些迟疑道。 “冬日，五jiejie向常是戌时之前就睡下，现在应该还有些时间，你要今天见她，那就抓紧了。”颜若玖转身道。 “你……你不反对了？”蒋正熙问道。 “我反对，你就能不去了？”颜若玖回头挑眉道。 “不！” “那就是了，走吧，我陪你一起，万一有个好歹，我这颜国公九姑娘的身份还能起点作用的。”颜若玖叹了一口气道。 “你……”蒋正熙惊讶了。 “行了，你能帮我夜闯南宫将军府，这点忙，我还是帮得了的，快点吧。”颜若玖前头走着。 蒋正熙似乎反应了过来，立刻跟了上去。 砚台栓好马，也急匆匆跟了过去。 “颜小九……你这是要……要上哪啊？”蒋正熙跟着身后小声道。 “你不是要见五jiejie嘛，自然是带你去见她喽。”颜若玖嘟囔着。 “可……你不是说了嘛，直接去，是见不到的啊？”蒋正熙急了。 “谁要直接去了？你不是打算要翻墙的嘛！”颜若玖停了脚步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