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回 联姻之戏
“哦，皇上如此不舍，那证明小王绝对没有看错，看来这位费学士果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啊！”南岳亲王也跟着哈哈笑道。 “所以，朕舍不得啊。”皇帝又强调了一遍。 众朝臣的脸色已经是变了又变。 而费子冉始终擎着礼貌疏离的笑意，唯有嘴角的微微抽搐泄露了他内心的惶恐，可这些只有他自己知道。 颜若玖就一直攥着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生怕下一刻，费子冉便会成为别人的了。 “哎……可小王真心是想与皇上，与贵国结门亲啊！”南岳亲王说出来意。 “呵呵，这倒是好事，朕也喜欢，只是他……不行，你要是带了他回去，朕岂不是损失大了嘛。”皇帝仍笑着道。 “哎，既然如此，君子不夺人所爱，那是小王与他无缘吧。”南岳亲王放弃得挺容易的。 “呵呵，那就多谢南岳亲王了。”皇帝笑道。 “哎……皇上客气。”南岳亲王笑道。 “费学士，你退下吧。”皇帝笑道。 “是，皇上！”费子冉始终擎着淡淡笑意，对着皇帝和南岳亲王行礼后，默默退下。 一时间，全场都有些诧异，本以为是场争夺战，可这皇帝态度明确，南岳亲王妥协得也忒容易了。 不过，既然顺利保了费子冉下来，那全场的焦点就集中在了皇上这里。 “看吧，小爷我就说，皇上肯定舍不得的！”蒋正熙挑眉看着颜若玖。 这会，担心不已的颜若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身子就莫名软了下去。 好在，蒋正熙及时护着，有些无奈道：“你就这么紧张费学士啊？” “呼……换了你，你舍得啊！”颜若玖撑着蒋正熙郁闷道。 “呵呵，小爷我可没那个机会！”蒋正熙忍不住呛了颜若玖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哼！”颜若玖白了蒋正熙一眼，不想说话，说实话，刚刚那一晃，她还没完全缓过来呢。 场上，皇帝突然看着南岳亲王身边的小王子笑道：“呃……闵贤今年有十七了吧？” “哦，回皇上，学生虚岁就要十八了。”南岳小王子闵贤恭敬道。 “呵呵，也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大好年纪啊，哎，南岳亲王啊，不知你这小王子在南岳国可定过人家？”皇帝转头问道南岳亲王。 “呵呵，倒是不曾，这孩子刚过了十二就被送到这来了，还没机会呢，不过也是能在皇上您这讨个好的，那倒是他的福气喽。”南岳亲王意有所指地笑道。 “这孩子，朕知道，性子沉稳，学问也相当好，朕也是真心喜欢，哎，皇后，歆瑶今年有十六了吧？”皇帝想到什么，转头笑着问道皇后。 “啊？”皇后还沉浸在费子冉无事的庆幸中，突然被问得毫无防备，明显愣了一下。 看着皇帝温柔的笑意，皇后突然就意会到了什么，心里一惊，额头便有些开始冒冷汗。 不过这些也都是一瞬的功夫。 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皇后不可能驳皇帝的面子，于是便揉着头微微笑道：“是啊，瑶儿还小，今年才到了十六了呢。” 皇后的这话已经有了拒绝的意思 “嗯，年纪倒是合适。”可皇帝却当作没听出来，幽幽笑道。 皇后听得心惊胆颤，不由得一脸惊恐地看向皇帝。 而皇帝却已经收起了那片刻的温柔，看向了座下。 下头的朝臣们也都听出了皇帝的用意，蒋歆瑶，嫡出的四公主，那可是皇后的掌上明珠啊，皇上这意思……众人皆诧异地看向高台。 “哦，不知皇上说的是您的哪位掌上明珠啊？”南岳亲王很会接话道。 “哦，是朕和皇后的四公主，蒋歆瑶。”皇帝笑得从容。 皇后的脸色越发难堪，坐下的朝臣们都密切关注着高台上皇帝的举动。 这异国联姻，还是嫡公主联姻，看来皇上对南岳国确实厚爱啊。 “原是嫡出的四公主啊，若是能成真，那可是我们整个南岳国的荣幸啊！”南岳亲王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呵呵，小王子也是万里挑一的人，朕倒是真觉得他俩般配啊。”皇帝这话说得大有玄机。 “皇上！”皇后终于忍不住阻止出声。 “哈哈哈，若小儿能与公主结为连理，那真是小王一族之大幸，小王在场先谢过皇上的厚爱了。”南岳亲王像是生怕皇帝反悔一般，倒是积极先叩谢了。 这么一来，这事倒是笃定了，毕竟皇帝金口一开，绝无虚言啊。 众大臣看着南岳亲王积极样子，都一脸错愕。 而皇帝似乎有应允之意，皇后的脸色却彻底黑了。 “好好好，难得你与朕都有此意，那这事就得好好商议，商议了。”皇帝虽然没有明言，可这也已经算是默认了。 皇后气得双目圆睁，而皇帝偏还要一脸高兴地拍着皇后的手笑道：“这下皇后该是开心了，朕可是为瑶儿找了个好夫婿啊，皇后，你说呢？” “皇……是……”众目睽睽，皇后已是恼在边缘，可却不能有任何表现，甚至还得违心地配合皇帝，皮笑rou不笑地点头，皇后真是要崩溃了。 “好好，好，南岳来访，若是能促成一段佳缘，也不失为一桩乐事，来来来，南岳亲王，朕敬你！”皇帝这会显得比南岳亲王还要高兴。 “谢皇上！”南岳亲王回敬后，一干而净。 “嗯，果真是喜事一桩啊，本宫也敬皇上一杯。”看了半天戏的长公主终于反话了。 “呵呵，多谢长姐，朕敬您，也敬各位爱卿们！”皇帝举杯。 大臣们见状立刻纷纷起身酒杯回敬应和道：“恭喜皇上，多谢皇上。” 一旁的皇后握着酒杯恨不能捏碎了它。 太子却一脸心安理得的喝了酒。 皇帝和长公主皆痛快豪气地一饮而尽，朝臣们也跟着一饮而尽。 颜若玖看着眼前的状况突然就有些傻眼。 而蒋正熙却勾勾嘴角，举着酒杯也一饮而尽了。 到此，宴会也要接近尾声了。 皇帝先派人护送南岳使团出宫，然后起身请了长公主，之后便带着皇后离席，朝臣们才纷纷散了。 颜若玖从最初的新奇到了半途的无聊，再经过刚才那一惊，这会精神得很。 宴会初散，颜若玖就想迫不及待地去找费子冉，可却被蒋正熙一把拦住了。 “你小心，这要是走散了，真出不去了。”蒋正熙皱眉道。 “我……子冉哥哥那……”颜若玖有些着急地往人群里望去。 “放心，你子冉哥哥丢不了，倒是你，要是真丢了，小爷我可赔不出来啊！”蒋正熙戏虐道。 “那……”颜若玖为难了。 “走吧，别忘了你是偷偷来的，还不赶紧偷偷回啊。”蒋正熙其实有些微醺了。 “哦！”颜若玖被蒋正熙的话唬得愣神。 “走啦！”蒋正熙一脸傲娇道。 “哦。”颜若玖恋恋不舍地又朝人群中望了一眼，然后认命地跟蒋正熙和砚台往外去了。 到了禁宫门口，长公主的马车还离开，红素嬷嬷就等在马车外。 “小公子。”红素见到蒋正熙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蒋正熙一愣便道：“姑母还未离开？” “主子在马车上呢，就等小公子了。”红素嬷嬷笑道。 “呃……”蒋正熙有些迟疑，颜若玖跟着后头低着头，有些紧张。 “主子问，小公子今个是回咱们府还是回荣亲王府？要是回咱们府，那就一道走。”红素笑道。 “姑母说的？”蒋正熙有些皱眉，心里直嘀咕：奇怪，姑母是知道他带了颜小九的，肯定得先把颜小九送回去才是啊，怎么突然这么说，难得喝多了？ “是。”红素瞥了一眼蒋正熙身后道。 “呃……姑母怎样了？是不是多吃了就被酒啊？”蒋正熙还是担心的。 “这……” “正熙！” 红素嬷嬷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回的时候，华盖马车里发出一声威严却带着慵懒的女声。 蒋正熙一听便知道，这是他家姑母有话跟他说，于是，便给砚台使了个眼色，然后自个独身到了马车旁。 “姑母……您可还好？”蒋正熙隔着马车帘子问道。 “你小子一个晚上就知道护着那个丫头了，这会才想起来问你姑母我啊？”长公主隔着帘子一阵戏虐道。 “嘿嘿，姑母……”蒋正熙生怕颜若玖听到一样。 “你小子，得把小丫头送回去吧？”长公主问道。 “嗯，这黑灯瞎火的，不能让她一个人吧。”蒋正熙解释道。 “呵呵，你倒是越发懂得怜惜了，成了，你去吧，务必安全送到，早些回来。”长公主似乎就是想调侃他两句，嘱咐完了，便让他退下，坐着马车离开。 蒋正熙和颜若玖一直目送这长公主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这才上了马车往回赶。 蒋正熙有些微醺，一路上两人倒是没怎么说话，快到了地方，颜若玖便提前下了马车。 一直看着颜若玖进了大门，蒋正熙才忍不住躺回马车里，让砚台离开了。 因为天色很晚了，颜若玖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府，一直到了自个小院里，颜若玖才松了一口气。 生怕惊动莫氏，颜若玖几乎是摸着溜回了自个屋里。 一进屋，早就歇下的叶青便听到动静，起身了。 刚点了灯，就看见颜若玖猫着身子进来，叶青愣了片刻便惊呼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