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回 一点都不巧
“你这傻孩子！哎……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我啊！”莫氏拉过颜若玖戳着她的小额头恨恨道。 “娘，我不是故意的，我……”颜若玖急得想辩解。 “你啊，净是瞎逞能，有没有伤到自个啊？”莫氏拉着颜若玖上下检查道。 “娘？您，您不生气了？”对于莫氏突然的转变，颜若玖有些不知所措。 “哎，事已至此，娘再生气又能如何呢？”莫氏一脸无奈道。 “娘，女儿不该瞒着您的，可女儿也怕您生气啊，我，我是食言了，可女儿不能看着方璇和秋沫挨欺负受委屈啊，我忍不了！”颜若玖低着头解释道。 “哎……你这傻孩子，你光怕娘生气，就不怕娘担心吗？再说了，方璇和秋沫都是你的好友，她们有难，你理应出手，娘怎么会为这事而生气呢，娘不过是气你这傻丫头的隐瞒啊。”莫氏搂着颜若玖叹道。 “娘……女儿知道错了。”颜若玖趴在莫氏怀里委委屈屈地嘟囔起来。 “哎……你啊，净是让人担心了。”莫氏一脸慈爱。 “娘……”颜若玖娇嗔起来。 莫氏搂着颜若玖在屋里叙话，而外头，安平侯夫人；吏部侍郎夫人前来拜访莫氏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颜府，就连颜老夫人都被惊动了。 二夫人董氏自然也听到了风声，早就派贴身女婢前去打探了。 夜里，在外应酬了一整日的颜书清回了院子。 莫氏伺候着他沐浴更衣，洗漱完毕之后，颜书清拉着莫氏坐下道：“夫人啊，咱们家阿茴昨日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老爷为何这么问？”莫氏心有踟蹰。 “哎说来也奇怪，今日应酬，恰巧碰到安平侯和礼部侍郎方大人，他二人一见为夫，便躬身道谢，倒是叫为夫好生不解啊，可当时在场的人太多，又太纷乱，为夫也不好细问，不过听他二人的意思，说是咱们阿茴昨日于他们家两位姑娘有救命之恩，这到底是何事啊？”颜书清一脸的困惑。 “呃……老爷，其实，今个安平侯夫人，吏部侍郎夫人也到咱们院里来了，而且还抬了一院子的礼物，说是来道谢的，妾身也是细问下来才知道，昨日，咱们阿茴同他们两家姑娘一道逛街，半路遇到地痞滋事，是阿茴保护了他们家的两位姑娘，所以……” “什么，如此大事，为何昨日阿茴只字不提啊？”颜书清错愕道。 “哎……阿茴那孩子不是怕咱们担心嘛。”莫氏已经想明白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咱们阿茴动手了？”颜书清问道。 “嗯，听她们二位转述，可把咱们阿茴说得甚是英勇，说是阿茴仅凭一人之力就把那十几个地痞打得落花流水呢。”莫氏将今日听来的事情说给了颜书清听。 “就阿茴一人？”颜书清有些揪心道：“她一孩子，可有受伤？” “老爷，您别担心，我问过的，咱们阿茴没事的，而且，并非她一人，听阿茴说，后来，地痞又多了些，她差点就招架不住，幸好是蒋三公子及时出手，她和那两位姑娘才能平安脱身的。”莫氏确幸道。 “蒋三公子？荣亲王的三子蒋正熙？”颜书清也是一愣。 “正是，这是阿茴亲口说的，虽然，妾身也觉得很诧异。”莫氏点点头道。 颜书清闻言，有些思量，片刻后才道：“倒是可能，蒋三公子虽说是有些乖张，可到底是长公主亲自教导出来的孩子，有些侠义之举，也不奇怪。” “那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要去道谢了。”莫氏柔言道。 “那是当然，救命之恩，必定要谢。”颜书清点头应道。 “那……老爷，您看，要不明日妾身备些礼物到荣亲王府去走一趟？”莫氏提议道。 “不，若真是如此，该是我要亲自当面跟荣亲王道谢的。”颜书清很重视道。 “这……也好，老爷您出面确实比妾身更稳妥。”莫氏点头道。 “嗯，这样，夫人，明日你备好礼物，我就先到荣亲王府走一趟，这恩情还是要当面答谢才好。”颜书清思量道。 “好，老爷放心，明个一早我就派人准备。”莫氏点头道。 “嗯，好。”颜书清点点头，起身却朝外去。 莫氏一把拉着颜书清道：“老爷，你这么晚了，您还要做什么去？” “去看看阿茴啊，我不放心。”颜书清皱眉道。 “老爷，这都什么时辰了，阿茴那丫头早就睡迷糊了，明个还要早起进内学堂呢，您可别去惊着她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吧。”莫氏轻声劝道。 “嘶……哎……也好，明早再说。”颜书清瞧着外头的夜色，只能折返回了屋。 次日，清晨，早饭时候，颜书清又仔仔细细地问了颜若玖一边那日的事情，关心嘱咐了几句之后便让她去了。 到了内学堂，方璇和卢秋沫都请了一天假未到，颜若玖还真是有些担心，想着下了学得到她们二人府上去看看情况。 到了下午下学，颜若玖提溜着书袋子出了宫门，便先奔方璇和卢秋沫府上去了，一直到了天快黑，颜若玖才回了颜府。 第二日，已经恢复的方璇便先到内学堂去了，而卢秋沫身子较弱，仍旧在家休养，颜若玖和方璇便越好今日下学继续到安平侯府去陪秋沫说说话。 这日，颜若玖和方璇背着书袋子刚出了内学堂，便瞧见蒋正熙背着手站在门口。 颜若玖本想躲过去，可好死不死，蒋正熙正好瞧见了她们。 瞧着蒋正熙脸色不大好，颜若玖觉得还是少一事为妙，正想扯着方璇就当没看见躲过去，可方璇却扯着颜若玖的衣裳道：“若玖，我们是不是得跟蒋三公子说声谢谢啊？” “啊？”颜若玖愣了一下道：“我已经说过了，那日就说了。” “可我没有啊，毕竟他救我们，我是得跟他说声谢谢的。”方璇认真道。 “呃……”颜若玖有些犹豫。 “若玖，那个，你陪我一块过去吧，我有点不敢。”方璇扯着颜若玖小声嘀咕道。 “呃……”颜若玖心里十分不愿，毕竟那日的尴尬还是有的，颜若玖心里多少有些想拒绝。 “若玖……”方璇央求道。 “呃……”颜若玖有些为难。 “若玖，求你了，就过去说声谢谢就好。”方璇磨着颜若玖道。 “哎……好吧，就说谢谢啊。”颜若玖还是妥协了。 “嗯！就说句谢谢，快走。”方璇拉着颜若玖就往台阶下蒋正熙那里去了。 “蒋三公子！”方璇先打了声招呼。 “奥，方姑娘。”蒋正熙倒是客气。 “蒋三公子，能在这遇到你便好，那日之事，多谢您及时出手相助，方璇在此郑重谢过了！”方璇福了福身子道。 “呃……方姑娘，严重了，举手之劳而，你无需客气。”蒋正熙这会倒是挺一本正经像个样子的。 “蒋三公子，您谦虚了。”方璇也客气道。 “呵呵，哪里哪里。”蒋正熙倒是也客气得不得了。 “若玖！”方璇和蒋正熙客气了半天，却不见颜若玖说话，于是便私下里推了一把提醒道。 “呃……”本不打算说话，就想着笑着应付过去，可方璇这么一推，她不说话都不行了，颜若玖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笑道：“呃……好巧啊，在等五jiejie啊？” “嗯，一点都不巧，小爷我是专门在这等你的！”蒋正熙挑着眉头道。 “等我？什，什么事啊？”颜若玖心里有些许不安，方璇也是一头雾水。 “呃……能否借一步说话？”蒋正熙盯着颜若玖道。 “呃……”颜若玖心里不愿。 “当然可以，你们说，我到一边去等若玖就好。”可方璇倒是大方了。 “方璇？”颜若玖真不想和蒋正熙单独说话。 “没事的，我到口上等你去，你跟蒋三公子聊吧。”方璇真是心大啊。 “哎……”颜若玖被方璇闹得哑口无言。 “没事的。”方璇还笑着朝颜若玖摆摆手。 “呼……”颜若玖真是被方璇的天真无邪打败了。 “呵呵，方姑娘也是个爽朗之人啊。”蒋正熙心情好了些。 “哎……你有什么就说吧。”都这样了，颜若玖也不打算做无谓的挣扎了。 “你肩膀上的伤怎么样了？”蒋正熙关心道。 “呃……好多了。”颜若玖一脸疑惑，完全不相信蒋正熙是特意来关心她的。 “嗯，看来崔老头没忽悠我。”蒋正熙自言自语道。 “呃……你，你，你手指怎么样了？”礼尚往来嘛，虽然颜若玖一点都不想关心蒋正熙，可这会人家主动示好，她再扭捏，真就又显得矫情了。 “嗯，也好些了。”被问到手指，蒋正熙多少还是有些小窘迫的。 “奥，那就好，那个……你要是没事，我走了啊。”颜若玖已经没话了。 “哎！等等！谁说小爷我没事了，没事我来找你干嘛。”蒋正熙拦着道。 “那，那什么事啊？”颜若玖心里咯噔一下。 “呃……替我写篇论策！”蒋正熙挑着眉毛一脸的居高临下道。 “什么？”颜若玖一脸愕然。 “没听清啊，替我写篇论策！”蒋正熙又嘟囔了一句。 “替你写，凭什么啊！”颜若玖一脸急色。 “就凭你狗咬吕洞宾，伤了我的手指啊！”蒋正熙一脸正色道。 “喂！我肩膀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你区区一根手指，难道还不能动嘛！”颜若玖觉得这根本就是唬烂的借口嘛。 “哎，颜若玖！我是不是救了你？”蒋正熙问道。 “是啊！”颜若玖也没反驳。 “那你是不是又咬了我？”蒋正熙又问道。 “是，是啊。”颜若玖很不愿承认。 “小爷我有恩与你，你却恩将仇报，这可不是说两句谢谢，对不起，就能了事的啊！”蒋正熙一脸计较。 “喂！我爹不是已经到你府上道谢过了嘛，这还不够啊！”颜若玖皱着眉头气呼呼道。 “哎，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再说了，要不是你爹和那两位大人来道谢，小爷我还不至于为此事来找你呢！”蒋正熙提起道谢的事倒是一脸郁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