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太后
风越铭将茶送到风四爷面前，然后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问道：“四叔是在什么地方发现蝶部的标记的？” “京城的西边。”风四爷接过茶杯，慢慢喝了一口，问道，“小铭，你有什么想法？” “嗯，西边……西边住的都是读书人，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家很快就知道了。如此我们干脆就挨家挨户的查，雁过留痕，不就不信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的行踪。”风越铭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宫里我也让姑姑多加关注，我就不信把琅嬛仙阁的余孽搜不出来。” “嗯，我让人悄悄去办，我也想知道怎么有那么多的巧合！” …… 日子终于走到了太后娘娘的千禧宴，京城是张灯结彩、百姓安乐，皇城中更是美轮美奂。赵国的皇宫经过几代君王的奢靡扩建，现在极具规模，占领这京城最北边，气势恢宏，富丽堂皇，在夺目的灯光下，仿佛一条盘踞在北边的巨龙，威严又让人生出征服的野心。 皇城整体长形，背靠燕山，前有宽大的护城河，绕城而流，和厚重的宫墙一起组成皇城的最后一道防线。皇城内宫殿无数，中轴线上是光明正大殿，宏伟的白玉台阶，高高的大殿，正是每天上朝的地方。皇宫左右都有各数座宫殿，正是天元帝的后宫。 太后住在慈安宫中，离皇后所在栖凤宫和天元帝所在的正阳宫距离都不算近，慈安宫的周围都是住的先皇的太妃们，除了那些陪葬的和去皇庙祈福的，剩下的这些人都受到太后娘娘的管制。 太后娘娘并不是天元帝的生母，也不是先帝的皇后，不过她在天元帝登基的事业上做了不少贡献。天元帝母亲早逝，天元帝登基后，就封了她做太后，成为这赵国最尊贵的女人。太后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的母家不显，后辈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人，能当上太后不过是因为她当时站对了位置，也因为她本身没有威胁。知道天元帝尊重她的原因，所以太后在宫中一直很本分，并不过多的插手天元帝的事情以及后妃的争斗，真正做一个讨人喜欢的老太婆。 这次天元帝大张旗鼓地为她举办宴会，太后不用想就知道为的肯定是别人，而她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尤其在她看到厉王世子的时候，就明白这个宴会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她并不想管，反正她这几十年之所以能够好好活下来，靠的就是无为，如此就当自己是一个老糊涂吧，什么都不知道才是福气。 太后的千禧宴在皇宫中最美的宫殿蒹葭殿举办，蒹葭殿正对着的就是蒹葭湖。秋天的湖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但宫中的能工巧匠们却别出心裁地将湖中的残荷都换成了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绸花，合着摇曳的灯火，灯花和绸花交相应衬，宾客根本分不清那是真的花还是假的花。就如分不清这宫中的繁华是真的国富民强，还是不过是虚妄，是一切假象掩饰下的自欺欺人。 宫中不允许其他人进去，臣民们更不允许骑马做轿，所以进了宫门，所有人就不得不凭着两条腿走到蒹葭殿，不论你是几品的诰命夫人，还是你有多长的年纪。 早早地，宫门口就停上了马车，一个个穿戴得体的官员和他们的诰命夫人就相携入宫。官员们要先去光明正大殿拜见天元帝，然后宴会开始的时候，天元帝才会带着他们去蒹葭殿。而诰命夫人们却要先去慈安宫拜见太后，然后再跟着太后去蒹葭殿。 谢家兄妹即不是官员，身上也没有诰命爵位，更没有诰命夫人带着，一时间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不过幸好有人一直很关注他们，早就吩咐宫门口的小黄门善待他们，并吩咐他们带谢家兄妹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借着太后名义行事的七皇子周汶。没有官位的那些公子小姐们都是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谢家兄妹还是太后下旨召见来的，所以更要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 “祝太后娘娘千金贵体，仙福永享！”站在队伍的最后面，谢家兄妹老实地给太后磕头。 “好好好……快起来吧。”太后笑着叫人起来，然后吩咐身边的公公给场中上了年纪的老夫人们赐坐，同时留下了一些年轻人，剩下的人就被公公们领到了偏殿，每人奉上了茶水，就不在管他们了。 想到各种宫廷剧中的算计，宫中的茶水和点心，绾绾可是一点都不敢用，生怕被人误伤。同时，绾绾还给旁边的谢辛寰和乌清雅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不要用点心和茶水，两人微微点了点头，明白绾绾的意思。宫中本就暗算频频，他们可不想成为某些人争权夺势的牺牲品。不仅他们没有用，偏殿里面的人都没有用，大家除了怕用过东西后找茅厕不雅外，其他的心思就和绾绾他们差不多。大家都安静地坐在偏殿，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给自己老爷惹下祸端。 “请xx夫人晋见！” 陆续地就有人离开，又有人回来，很快，就有太监过来说要见谢家兄妹。谢家兄妹不敢怠慢，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恭敬地随着宣旨的公公重新回了慈安宫的主殿。 “见过太后娘娘，娘娘金安。”谢家兄妹老实地磕头请安。 “嗯，起来吧。” 谢家兄妹起身，安静地站在殿上。殿上除了坐在最顶上的太后娘娘，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其他的地位崇高的老夫人。 看到两人，太后点头，笑道：“哎呀，真是漂亮的孩子。京城这些日子都在传谢家小姑娘是天下第一美人，哈哈，我老婆子也是好奇地不行，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哎呀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哀家在宫中待了几十年，你还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 太后不喜欢南阳公主，所以也不喜欢南阳公主的跟班谢梦瑶。谢梦瑶突然被天元帝封为郡主，太后非常反对，觉得混淆了皇家的血脉。不过太后这一辈子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妥协，见到天元帝执意如此，也就不说什么了，但对谢梦瑶很不待见。谢梦瑶入宫拜见她，她也是常常不见的。太后不喜欢谢梦瑶，被太后养大的庆阳公主也不会喜欢谢梦瑶。所以，和谢梦瑶对上的绾绾反而捡了一个便宜，让太后高看了她一眼。 在座的老夫人们都是人精，太后娘娘明显释放出来的意思，她们怎么不懂，立马纷纷附和，都夸绾绾漂亮，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名副其实。 “来来来，过来哀家这里，让哀家好好看看。”太后让宫人在她的下手放了一张小杌子，让绾绾过去。绾绾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太后娘娘今安！”绾绾又一次行礼。 “嗯，坐吧，真是好孩子。”太后让绾绾坐在，拉着绾绾的手，对绾绾笑着说话，脸上全是赞叹。可是太后这突然的赞叹却让绾绾觉得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入了太后的眼。 颜值！绾绾只想“呵呵”。这个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只要是女人，不论是她几岁，对比她漂亮的女人无论有多喜欢，都会有一丝嫉妒含在其中，不是说女人心胸狭窄，而是这是女人的天性。而太后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依旧逃不来天性，反而因为多年的宫斗和红颜老去，可能更加重了她的嫉妒心。所以，太后这样赞叹的眼神，根本没有让绾绾放心高兴，反而心脏提的高高地，生怕“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下面站着的谢辛寰也有些担心地看着绾绾。他的想法和绾绾相似，谢辛寰不觉得他们和太后之间有什么交集，太后这样突然示好，还是夸赞绾绾的颜值，这让谢辛寰忍不住想太后是想利用绾绾那张脸做什么。 太后根本没有察觉谢家兄妹心中的担心，对旁边的一位老夫人说道：“看，多好的孩子啊。看到她们娇花一般的容颜，哀家就忍不住想到哀家刚进宫的时候。一样这个年纪，一样地不谙世事。” 旁边那位夫人正是风家老夫人，在殿上所有的老夫人中，她的地位是最高的，所以坐得也离太后最近。风老夫人知道眼前这位小姐和自家孙子是好友，更知道他们这位太后娘娘是一个厉害的绝色。聪明人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后夸绾绾肯定不是随便夸夸。换做是别人，风老夫人就当成没看见，也不想得罪太后。不过绾绾是自家孙子的好友，听说在辽州还帮了不少的忙，如此，风老夫人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后算计自家人了。 “太后娘娘说的是，我都耳顺之年了，的确是老了。”风老夫人笑着说道，“不过老了也有老了的好。老了的人不用想那么多，只要耳根清净，没事就看看戏，养养花，这日子可比当年年轻的时候过的好不少。而且人像的少了，也开心，自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