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失望，绝望
“胤政，你还活着，我真高兴。是谁攻击你们？”凛问。 “是夕颜。”胤政叹息说，“凛，我知道，夕颜在回宫之前，来过冰落氏。我相信你们只是被她的谎言蒙骗。”胤政说。 “夕颜？”凛的心一凉。带夕颜回来的人是若，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凛想起了一向淡漠的若与夕颜交谈时的那种亲昵，莫非……她又骗了他？ “凛，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第一次，楚胤政感到了迷茫。 “胤政，别这样！我知道，你一定会伤心，可是，胤政，你是楚氏的族长。你没有时间伤心！”凛劝胤政。 “凛，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得多。可是现在，对朝廷……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胤政，你并没有休妻。宗政夕颜，她还是你妻子。如果你要对付朝廷，注定落人口舌。我知道你恨夕颜，自己爱的女人如此对自己，谁又能不恨？” “凛，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胤政不解。 “宗政氏，就算你不出手，你以为，有司达那样人在，宗政氏又能存在多久呢！”凛冷笑。“胤政，我知道你心里苦，我让人拿酒，今晚，一醉方休！”胤政点头。 胤政和亦晖在冰落氏待了三日，三日后，胤政和亦晖向凛辞行，离开了冰落氏。 凛一个人在屋内，想着胤政和他说过的话，莫非，她真的又骗了他？刚好离路过他房间门口。“离儿。”凛开口叫住了她。 “族长？”离有些不解。 “三族长在做什么？”凛问，他连她的行踪都浑然不知。 “三族长，她在房间呢，族长要叫她吗？离儿帮你去叫。”见凛点头，离匆匆离开。 “族长，你找我。”若说，这是相思引事件后，她第一次，单独离他这样近。明明内心汹涌澎湃，面上却是平淡若止水。 “若儿，我问你一件事，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凛微蹙着眉说。 “好吧，你问吧！”若淡淡地说。 “夕颜刺杀胤政的事，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希望，你可以说实话。”凛望向若的眼眸里有几分哀伤。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会相信吗？”若唇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可是隔着面纱他无法看到。“族长，从你开口问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证明你并不相信我。我说什么，还有用吗？”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凛低下头，把玩手中的茶杯，再不看若。 “是。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满意了吗？”若哽咽道，眼里盈满了泪水。 “你果然知道。若儿，你为什么总是不能对我说实话？你为什么总是在骗我？”凛站起来，面对着若，眼眸里尽是伤痛，声音也大了起来。 “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真话，假话，又有什么所谓呢？”若闻言，已经泪流满面。 凛转过头，再不看若，她又骗了他！他明明这么爱她，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一次一次地骗他！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出去！”她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我说出去！”他的声音大了起来，“冰落若，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他吼出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感觉，自己从未这样愤怒过！ 若顿了一顿，唇瓣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边的一瞬，若迟疑地回了下头，看到的却只是凛刻意地避开她的目光。若闭了闭眼睛，再迈开脚步，已只剩下坚定。 他还是不信她！尽管早就知道，可是一次次到他面前，接受他这样的怀疑，还是心如刀割，一刀一刀地割！她明明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给她一点点信任，难道就那么难！ 他说，再也不想看到她！连看到她都不想了吗？也许，他是对的！她不该听了依依的话一时迷了心窍，竟起了向他表明心意的念头！ 他和她之间，阻隔的是血海深仇！所以，尽管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还是本能地厌恶她！ 忆看到若落寞，单薄的背影，心中满是心疼。为什么，有些东西，他想要，多努力都得不到！冰落凛得到了，却如此不知道珍惜！ “族长，莫氏派人送来了拜帖。”凝拿着拜帖，递给凛。 “接下，吩咐下去，准备接待莫族长！”凛头都不曾抬一下，声音因为刚刚的怒吼而略微沙哑。 “凝儿明白！”凝说完，屈膝退了出去，只在关门的一瞬，微微顿了顿，她知道，他这样，一定是因为冰落若！心中对冰落若的恨意更甚！ 夜晚，莫氏的大殿中，气氛凝滞地让人害怕。每个人都是一脸凝重。“族长，我等依旧认为族长此举不妥。”良久，文昌长老开口。 “是啊！那冰落氏毕竟和朝廷关系密切！我们莫氏和朝廷……”文恭长老连忙附和，然而，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文恭长老，我的好二伯父。你又要和我提那多年前的深仇大恨了？”浅溪的语调里有几分戏谑。 “族长，难道你忘了你的爷爷是怎么死的了吗？”文理长老说。 “我没有忘。你若说莫氏与朝廷势不两立，我并不十分反对。可是冰落氏与朝廷的关系不过就是朝廷的依依郡主是冰落氏的二族长。”浅溪说。 “就凭这一层关系，冰落氏就很可能处处帮助朝廷。”文坤长老说。 “但是如果这样就将冰落氏列入敌人范围，与冰落氏世交的楚氏也会变成我们的敌人！同时，我们还与漠林氏不共戴天。凭莫氏的势力，又有多少活路？”浅溪问。 “这……”几位长老想继续反驳，却有些无言以对！ “今日，就算没有浅瑶对冰落凛倾心，我也会想其他方法与冰落氏巩固关系。之前我们与冰落氏有过误会，好在后来成功化解。所以，我们和冰落氏更要巩固关系！” “可是族长……我等还是认为……”长老们还在争辩，却被浅溪不耐烦地打断。 “够了！此事，我心意已决，拜帖也已经送出，没有转还的余地，几位长老不要再说了。”浅溪的话掷地有声。 浅瑶站在大殿外，听着哥哥与长老们的争辩，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