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红线不牵
晨风若雾霭霭,线线挟香沉,不过穿花处,未有半红妆dtm 此时走在晨曦的水上楼阁处,木姑娘明媚的大眼看向眼前一片丽丽河山,蓦地想起了初时那一句“长天一阔多情谷,一城山色半城花”,只觉再是恰当不过 天纵一倾山色,他谋半城繁花,造化不藏春归里,写不下,一画未央 因为挽救了一段岌岌可危的基情,我们的木姑娘几乎是跳着走的,一路晃荡到了冬苑,她照例去绿萼花林与沐家云初闲话两句,然后折了两枝初绽的绿萼带给城主大人,不过,没能见到冷峭的斩冬美人,木姑娘表示有一点小小的遗憾 走进未央殿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某风华绝代的城主大人斜倚在那一方黑檀木榻上,旁边一炉沉香袅袅,细嗅之下,却不知是何,她眉眼弯弯地把那两枝疏散的绿萼放到那一只青底白釉掐花的长颈瓶里,尔后甚是乖巧地开口:“城主,你这炉里燃的,是何香?” 见此,青弦稍一侧身,那妖冶的凤眸浅浅一弯,尔后似笑非笑地开口:“怎么,你对沉香也感兴趣?” 闻言,木姑娘点点头,明媚的大眼几乎是弯成一线,“嗯,就是感觉城主你这一炉香有些特别” 听她说罢,青弦妖冶的凤眸深深看她一眼,尔后声线蓦地一沉,很是神秘地开口:“这个,你该是不陌生才是,花开如兰,其色如夜”对于木姑娘时不时的撒娇卖萌,我们傲娇的城主大人表示,感觉还不错 见此,木姑娘却是摇头,尔后有些恶狠狠地开口:“你又骗我,明明鬼叶花开无香”丫的这种低级的谎言完全是侮辱她的智商好么? 闻声,青弦那微敛的眉眼蓦地笑开,他有些忍俊不禁地开口:“笨,明明就是你不懂,这鬼叶花开无香,摘花用窖藏万年的玉盏酒密封泡上七天过后,再晒干制成沉香,便有了香味了”不过,他很好奇,这个“又”字究竟从何而来? 听他说罢,木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而凑到那镂刻着凤纹的暗银小炉边上使劲地吸一口气,却是蓦地感觉一阵眩晕袭来,她晃了晃略微昏沉的小脑袋,继而看向一旁似笑非笑的青弦,很是不解地开口:“这个鬼叶香,有副作用?”话说果然是魔界圣花,都粉碎成灰了还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见她眸里的懵懂,青弦难得地笑出声来,继而颇为无奈地开口:“也就是你胆大,这个香我百日才点一寸,你竟还敢凑得那般近”说着,他略微一顿,继而恍然道:“大概我没说清楚,鬼叶香不仅治愈,亦可安神,些微致幻” 闻言,木姑娘不禁在心里默默腹诽:丫的说话还留后手,简直是一肚子坏水不过面上却还是甚为乖巧地笑笑,尔后侧身把她那头发往那一炉沉香狠命凑了凑,她机智地想,说不定这么熏一下也是有些作用的,毕竟都是鬼叶 然不过一刻她又是不安分了,干脆扶着那镂花的榻沿起身,嚣张地把我们闭目养神的城主大人往里侧推了推,继而剽悍撩裙上榻,当然,为了避嫌,她选择靠在了另一侧 一切就绪,她不禁轻声叹一口气,转而看向对面城主大人那妖冶的凤眸里一霎漫起的幽深,她咧出一口小白牙,眉眼弯弯地开口:“城主,你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木姑娘机智地想,此时青天白日的,她应该算不上是红杏出墙吧 见此,青弦幽深的凤眸微不可查地一敛,他闲闲地撩了撩那被木姑娘青色绣鞋一脚踏住的衣摆,尔后漫不经心地开口:“本主,自是不介意” 闻言,木姑娘也就放下心来,她干脆得寸进尺地把一炉鬼叶香搬到自己的那一侧,一袭雪色的长裙之下,铺满一榻白发,寸寸成花 沉香袅袅,姑娘如画,如此良辰,我们风华绝代的城主大人看着榻上某姑娘凌乱的睡姿,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还说自己不笨,隔那么近,大抵她今日要睡到日暮沉沉了 他妖冶的凤眸稍稍一敛,然后轻叹一声,很是无奈地开口:“一个姑娘家,还没有我家小小睡得矜持”说着,他不禁拿起那一只搭在自己腿上的绣鞋,尔后轻轻放回到榻上,那幽深的眸间,却无半点的不耐 他想,大抵他近百万载的耐心,都耗在这个麻烦的姑娘身上了 那一刻,“山河无寂百花处,公子未央万人中”的城主大人,妖冶的凤眸间相思近乎刻骨,痴缠不解 永世孤寂又何妨?他言,片刻安宁足矣 此刻时光莫不静好,他闲闲地拿下发间那枚雪色的凤羽在指间玩,不时看一眼某个睡得凌乱的姑娘,那嫣红的唇,笑得近乎邪肆 突然,自那殿外传来一声颇为魔性的呐喊:“青弦!你家阿花”然不过一息便戛然而止看着某风姿撩人的魔君暗溪两指之间那一枚雪色的凤眸,他狭长的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继而沉了沉声线,略带威胁性地开口:“你若再不收敛,这凤羽可就不仅仅是在你指间了” 闻言,暗溪那幽沉的绿眸稍稍一敛,他看了看指间的凤羽,再看了看榻上被一袭赤色长袍盖得严严实实的木姑娘,后知后觉地点点头,继而很是小心地开口:“我说,即便是这姑娘睡着了,你也不至于来这么一手吧,万一我接不住,这张风靡魔界万千少女少男的脸可就毁了,这可是近乎毁灭性的损失好吗?” 丫的也是够狠,刚刚那一枚凤羽的力道一点也不含糊,他几乎是用上了六成的功力才算是接住,只是,为了一个别家的姑娘杀自己兄弟一刀,是不是很不道德?而且这个别家还不是别人,是魔界最为忌惮的北极中天紫微大帝,如果魔尊知道,大抵会直接过来教训儿子了吧? “你若连这都应付不了,那也不必做这个司水魔君了”若说狠可能是有一些,但这个尺度他还是掌控过的,不然,若不给他那风流且下流的脸留一道痕迹,他还真是有些对不住睡在他榻上的姑娘 见此,暗溪也只得讪讪笑笑,他风情万种地款款走至榻前,伸手把那枚雪色的凤羽递到青弦手上,尔后调侃道:“我说,这都送你跟前来了,你还能把持住?”其实,对此暗溪表示还是很欣赏他家少尊这种君子风度的,毕竟,坐怀不乱的大抵十有八九都是不举的好么?虽然他万分相信他家少尊大人是那十之一二
闻言,青弦把玩着凤羽的动作一顿,他敛了敛眸,甚是随意把那一枚凤羽绾到发上,继而拂了拂袖,轻声叹道:“我说,你除了这些龌龊的心思,就不能想一些其他的事了?” 他龌龊?他明明就是不小心说出某禽兽的心声了好么?作为一个唯一明白事情真相的群众,暗溪也只得默默扭头看一眼殿外寥廓的天际,继而有气无力地开口:“也罢,你家阿花姑娘什么都是好的,难得有此亲近的契机,做兄弟的岂能在这里煞风景,我先走了,晚间再来找你” 其实,暗溪想过,比起青弦来,他还算是不错的,毕竟按照木姑娘的说法,他绝逼是属于第二种爱情,不被看好的那个毕竟,跟紫微帝座抢女人,他基本就等于废的 直到暗溪走了好久,他才恍惚着低眸,看了看某姑娘难得安静的睡颜,不禁苦笑一声,近乎无声地开口:“其实他说得不错,确是,有些煞风景”明明两人独处的机会也不算少了,但他竟是贪念得更多,只望斜阳残照处再远一些,远到他那寂寂的念想,再多留片刻的温存 回神之际,却见木姑娘眼尾处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他心口蓦地一窒,随之长身一倾,自怀里摸出那方赤色暗绣凤纹的锦帕,轻柔帮她拭去,因为过分小心,那素白的指节都隐隐有些发颤 正待离开,却突闻那似是痛苦又似是无奈的呓语,轻到他近乎触碰到那一色绵软的红,才听得清楚:楚修,你不要离开,不要 闻言,他那隐在赤色里衣之下清隽的身子蓦地一僵,仿若一瞬之间,连那方锦帕都再难拿起略微一缓,他妖冶的凤眸敛起那无尽的幽深,尔后慢慢凑近,轻吻在她细白的额前,一霎触到那抹温热,他薄削的唇都有些颤栗,大抵是太想,此刻他竟觉得太过的不真实 直到那一方锦帕被他隐隐发白的直接攥到不能再紧,他才万分不舍地离开那一抹让他沉沦至死的温软鼻尖,还萦绕着一股挥散不去的幽香,蚀骨烙心般的撩拨着 那妖冶的凤眸似乎是要把她镌刻在深处,连回眸都觉不安,却是在恍惚之际,听得她很轻地说道:“下次,我一定来得及”大概在她心底深处,楚修的死已成一个不解的结,就像那些不能分心的亏欠,她最怕也最不愿的,便是因着自己而沦丧的灵魂 闻声,青弦那深敛的眉眼也是蓦地舒展开来,他邪肆地勾了勾唇角,继而凑到她耳侧,柔声说道:“下次,我也一定来得及” 若得垂怜,红尘百丈再织一尺相思,他定不负长夜刻骨,袖里荒凉 只是,浮华半世妄念,终究,错过太远,红线不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