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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月薪十万的概念

    “据最新消息,陆离被停课了,停飞倒还没至于,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你就别被影响心情了。”顾教员倒是很会进入角色,“这也很正常,你想想,咱们飞扬的380机队,那可是整个飞行部的精英,论技术论长相论身家,个个都不差,这么优异的物种外遇指数绝对是全线飘得老高,谈恋爱就跟过家家,就算结婚,离婚也是十之**的事,这国际一飞出去就是四五天,长夜漫漫难熬啊……所以,你们这些小姑娘们,就不要老把眼光盯着那些太优秀的男人了,带得出去,带不回来啊。”

    薄小禾终于知道顾教员的意思了,她眨眨眼,“顾教员,你……好像也是380机队的吧?”

    “呃,好像也是。”顾理摸摸鼻子,对自己搬石头砸中自己脚的行为笑了笑,“我可没外遇,也没有离婚,我是好意提醒你。”

    为了这好意的提醒,薄小禾一整天都郁郁不乐的。不可否认,她恨死了这种处在风暴中央的感觉,进退维谷,一切都容不得她解释。

    下班后,薄小禾走在路上,手机响了响,一条邮件,短短四个字,又是“无处可查。”

    薄小禾笑了笑,这样的回答虽然可恨,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她还笨得人,一想到这她的心里就舒坦了。

    出去时门口看到溱瑭的车,正犹豫着要不要拦下来问一问有关陆离事件的进展,那车却自己停了下来。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冷酷的脸。

    在光线充足的白天,薄小禾总觉得有两张脸美得让人窒息,一张是陆离的,另一张便是属于溱瑭的。

    溱瑭从车上下来,懒懒的抬眉看着她,开门见山的说,“明天下班后,你来综合楼找我!”

    “啊?”薄小禾没反应过来。

    “明天四点半来我办公室报到,我的秘书。”溱瑭状似漫不经心的接着说道。

    “啊?”薄小禾惊愕,漂亮的脸上反应有些过度。

    “OK……就这么定下了。”溱瑭没有给她一丝一毫反抗的机会,就在他人都快上车的时候,薄小禾才反应过来,追上去,“可我什么都不会……”

    “不会就学!没人天生就会!”溱瑭上了车,不冷不热的说。

    “可是……我还要学飞……”

    “我没想要霸占你一天的时间。”薄小禾还在犹豫,举棋不定间就听见溱瑭突然蹦出一句,“月薪十万!”

    “呃……”听错了么?听错了么?月薪十万?那是什么概念?薄小禾大脑顿时处于一种真空的状态中,她唯一想到的事,好大一笔钱,可以用来还陆离的债务,趁早脱离他的魔爪了。

    “我可不可以晚几天报到,我有些事……”

    “可以,欢迎你随时报到。”说完溱瑭的车窗摇上。

    天上掉下这么这么大一馅饼,砸得薄小禾头晕目眩,她呆呆的看着从容离去的溱瑭,半天回不来神。

    一转身,就看到有好多双眼睛正盯着她,其中一辆车里坐着严风,薄小禾抚抚胸口,“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她拢拢手臂,趋了点身上的寒冷,没有上车,而是选择继续往前走。

    今天没有下雪,但那份凉意却是透彻心骨,薄小禾踩着地上融开的雪水,拉紧了大衣,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还要入住那个“狼窝”就浑身没力气,她可不想回去与他探讨信不信任的世纪性大难题。

    严风的车一直在后面缓缓的跟着,由着她无目的的走下去,拐了一个弯又一个弯,像是人生正在经历的坎。也不知过到第几个坎的时候,严风嘎然停车下了车。

    薄小禾一愣,“严叔,怎么了?”

    “其实,严叔只想问你一句,对于这件事,你是信,还是不信?”

    信?还是不信?又是这个问题?薄小禾抬头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叹道,“他是个怎样的人,跟我有关系吗?”

    “严叔只是不想你们错过了一次,又错过了另一次。你要明白,缘份这件事,上天不会重复给机会……”

    薄小禾反驳,“严叔这话就不对了,没有相交,哪有错过?我跟陆离之间,好像从来都是两条平行线吧?”

    严风身子僵了僵,似是说错什么话,没有再吱声。

    薄小禾跺了跺脚,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走到了周记,门口的冰冷似乎与屋内的温暖隔绝出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那道淡淡的烟气一如记忆中家的感觉。

    田大妈依旧给薄小禾来了一碗皮蛋瘦rou粥,看着她落寞的坐在角落,脸色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她无声的叹息了声,“这些年,陆先生有空的时候,总是要到我们店里坐坐,一个人,点两碗粥,一碗皮蛋瘦rou粥,一碗清粥,加一点碎葱。”

    薄小禾喝点粥,暖暖身,“田大妈,你的记性真不好,你忘了上次,他就跟一位美女坐这儿聊得很投缘呢?”

    “那个姑娘啊,我后来听到她喊她表哥呢。他们还谈到你来着……”田大妈转身给隔壁桌擦桌子。

    “谈我什么?”

    “无非是家长在催婚,陆先生还在等呗。”似乎想起了让她感慨的那一幕。

    “等谁?”薄小禾用牙咬着碗口,吱吱的响,似乎有些紧张。

    “还能是等谁?”田大妈停了停擦桌的动作,望了一下门口,“别的我不知道,但陆先生肯定是个长情的人,每次坐在这里孤零零的,眉目不展,沉于往事,谁看了都心疼。”

    薄小禾不是圣人,盯着碗里的粥,沉默无声。

    田大妈见有客人进来,转身招呼去了,留下一句淡淡的话,“你们年轻人啊,就喜欢捉迷藏,别藏着藏着,到最后把自己给藏丢了。”

    薄小禾低下头,这里的粥的确与众不同,不是让她笑,就是让她哭的,她捂了捂脸喝一口粥,似乎在薄薄的粥里看到那个独坐于此的人,像匹孤寂受伤的狼,正在舔舐着伤口。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距离,薄小禾的眼泪顺着脸颊滚入了粥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