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年少的时光
走在校大道上，邜雨竹还在回味刚才Achim的那一番话，心不在焉地低着头疾步前进。 结果，一声闷响，她一头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胸膛... “邜雨竹！你能不能长点心！” 邜雨竹愣愣地抬头，就看见素来沉稳的韩叶正板着一张脸，有些不悦地盯着她的看。 “恩——”邜雨竹还没回过神，摸摸额头，还是那副傻呆呆的样子，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凝视着韩叶。 由于刚才Achim先生的一番话，另邜雨竹有些害羞，又加之刚才一路走得有些快。 此刻，邜雨竹的脸颊泛着粉嫩的红，下意识地抿唇，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竟一瞬间让韩叶有些把持不住，不由自主地想更靠近。 随着两个人的距离越贴越近，韩叶甚至闻到了，邜雨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 两个人鼻头紧贴，而邜雨竹早已溃不成军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两个人的唇快要紧贴的那一刻，韩叶突然顿住了。他的目光紧锁住邜雨竹紧闭的双眸，喉头一动。 突然，偏过头去，只是轻轻地在她耳畔吹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地正过身子。 邜雨竹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强装镇定，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可此刻，邜雨竹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她突然想起了很早以前，李梦蝶就不止一次地嘲笑韩叶古板，两个人在一起快一年了，居然也只是将将牵过手。 没错，他们发展到今时今日，两个人的初吻竟都还在。 就在刚才那一秒，邜雨竹甚至有些小小地激动，两个人终于有更近一步的发展了。可是，韩叶还是停下来了... “咳咳。”韩叶右手握拳抵在唇上，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面色略显尴尬。 邜雨竹也因为韩叶的尴尬，那颗本想装作若无其事的心，突然变得不自然了起来。 沉默良久，韩叶突然抽过了邜雨竹手上的一沓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基因遗传研究？” “嗯。”不知为何，邜雨竹突然松了一口气。 不管什么情况，只要是韩叶能够掌控的情况，她就能安心... “生物课程的Abitur平时成绩，里面可以选择课题研究和报告这一项。Achim先生希望我加入这个研究组。” 就在邜雨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韩叶突然翻到了，放在课题要求下面的实验报告。 他看着实验报告上大大的“P”，突然笑了起来，抬眸：“邜雨竹，你怎么还是那么喜欢生物！” “嗯...”邜雨竹有些不好意思地应承着。 “这个课题挺适合你的，试试吧。”说着，把手中的资料塞回到邜雨竹的手里，直视着邜雨竹，语气有些一本正经，“你以前上初中的时候不是经常抱怨，生物课没有什么探讨研究性的项目，只有死板的考试吗？试试吧。” 邜雨竹把头埋得更低了，似乎有着很多抱怨想和韩叶说，可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只有微不可闻的一声回答—— “嗯...” 邜雨竹上初中的时候，生物老师是一个二十八岁的未婚大美女，身材高挑，气质非凡。所以第一节课，班上男生就给了她一个好听的外号——女神。 结果半个学期接触之后，发现女神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搞课堂突袭测验，弄得全班同学苦不堪言。 突袭也就算了，更让人烦躁的是，每次测验完，她就一定要一个一个念着分数把试卷发下去，搞得全班同学每到生物课前夕就要战战兢兢的。 因此，大家又在“女神”这个称呼前面加了个形容词——噩梦。 从此，生物课成了大家的噩梦，生物老师成了大家的噩梦女神... 那个时候，每当生物课前的那个课间，许世轮摇头晃脑地背着什么花萼花托时候，邜雨竹就坐在他前面斜倚着凳子，抱着他的平板一个劲儿地破他的游戏记录。 后来有一次，许世轮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把生物课本往桌上一丢，拍着在一旁研究股票的韩叶的肩膀说：“韩哥，快正正家风吧！你看看老大！都要考试了，还这样无所事事的。” 韩叶无比自然地抬起头，瞥了一眼玩得正入迷，却还不忘用力地拍着许世轮的桌子以示抗议的邜雨竹，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眼里的温柔都快可以滴出水了，语气却还是那么不咸不淡：“家教好，不需要。” “我靠！”许世轮气得拿起生物课本抖了抖，继续往下复习，嘴里还不忘愤愤地说，“祝你们高智商夫妇幸福！” 刚好这个时候，邜雨竹已经打完了一轮。看着屏幕上破了纪录的分数，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把平板往许世轮桌上一丢，一脸不屑地说到：“那是自然的！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一天到晚地‘咸吃萝卜淡cao心’。” ...... 邜雨竹这么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的。 纵使她每次考试前都那么吊儿郎当的，可每当生物试卷发下来后，第一名总是她和韩叶轮流坐庄。 然而，相较于韩叶的安静内敛，邜雨竹则显得锋芒毕露了很多。 她总有很多问不完的问题，经常问得老师也不知如何作答。 恰巧噩梦女神又是一个爱面子的老师，可又碍于韩叶的压力，也不好训斥邜雨竹，只能黑着一张脸说：“这些问题我们有时间再讨论。” 后来，邜雨竹也恼了，不止一次地对韩叶吐槽应试教育，吐槽噩梦女神有多么死板。 韩叶只能好笑地安慰她：“以后会有机会让你做研究性项目的。”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年少无知，殊不知岁月静好，两个骄傲的人都无度地挥霍着对方的宠爱，只留得如今来感慨不复当初....... 最后，是韩叶送邜雨竹回的公寓。一路上，邜雨竹漫无边际地东拉西扯，韩叶时不时地回应两句。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对方才的暧昧，绝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