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半步即天涯
PS：最近收藏掉的好凶，这是为毛……_(:зゝ∠)_ 以下是正文： 在没有见到基德之前，克罗克达尔还一直以为，他那比路飞还要高出1500万贝利的赏金，是由于他总是做出诸如屠戮平民的残忍行径，而不讨人喜的缘故。但是如今在亲眼看到基德之后，却知道自己以往的想法，未免有些太过于天真了。 确实，海军对悬赏金的设定，是会考虑到那个海贼所做的恶行，但是决定悬赏金额的最重要的因素，依然是那个海贼的实力，或者说，是他所能产生的威胁性。 就从这一点上来说，纵然有所溢价，但是尤斯塔斯·基德的实力，也确实配得上他那堪称高昂的赏金。 与之相对的，路飞的悬赏被定为3亿贝利，才更多的是因为所做罪行的缘故。只一个司法岛事件，大大的打了世界政府的脸，就算订再高的赏金也不为过。 “老大，怎么了？” 基德的异动，自然引起了他身旁之人的注意，一个有着一头蓝色的乱发，如同丧尸一样的人扭过头，被线缝住的嘴轻轻努动着。 天知道他明明张不开嘴，那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没事，继续看拍卖吧，如果有喜欢的，嘿嘿……”基德回过头，看向了拍卖场的主席台，如同烈焰一般张扬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而轻轻摆动。 “嘿，老大！什么时候你居然想要买东西了？”基德的另一边，穿着类似于恶魔的服饰的高大男子惊讶的叫道。 “就是！就是！”一高一矮，两个鸡冠头也随声附和。 “呵呵……买？！你们想的太多了吧……”基德伸出双手，手掌朝上似乎在虚抓着什么，脸上则是肆无忌惮的笑意，“海贼的话，当然是抢了！不论是什么，看中了就抢回来不就好了吗？咦哈哈哈……” “但是，基德……”杀戮武人基拉，面罩之下他的声音未免显得有些沉闷。 “哈哈，你想说什么？！又是那一套道德之类的说辞吗？！”基德一声怪笑，翘起腿身子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拍卖行的上空，裂开的嘴角似乎在述说无尽的蔑视之意。 “比起利欲熏心的权力者，世上的恶棍们可是要人道的多呢！正因为人渣支配了这个世界，才会产生出更多的人渣，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基拉……”基德一边说着，眼角的余光中映出了，正居于VIP席位的天龙人的身影，“掠夺，不过是海贼的合法生意而已。相比起来，我们的这点恶行只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我，不管是名声，地位，还是财富……我尤斯塔斯·基德，都要凭着这双手抢回来！”低声狞笑着，基德的话中透出了不容置喙的决心。 与此同时，一种无法形容的隐晦波动，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发着。那是源于他的果实能力，作为磁力的掌控者，基德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强大的磁场。 这股磁场，让他的手下们无形中为之狂热，却也让与他并非同道的人，禁不住的会产生一种内心焦躁的感觉——就像是此时，回头冲基德竖起中指的特拉法尔加·罗。 也许是能力掌控并未纯熟，又或者是根本就肆无忌惮的嚣张，基德对自身的磁场并未有任何的收敛。在克罗克达尔的感知当中，基德的存在就好像是黑暗中的火炬一样，显得格外刺眼。在之前，他还没有进入到会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基德的存在。 但是基德在暴露自己的同时，那股磁场却又发挥出了类似雷达的作用。恐怕，这也是他在克罗克达尔特意掩盖气息的时候，仍能够察觉到的原因。 磁场无处不在，却又处处都在，毫无疑问是极为强大的力量。并且在克罗克达尔穿越来之前的世界当中，磁力可是被认为是宇宙四大基本力之一的。 不论是什么类型的物质，几乎都可以被磁化，钢铁，砂石，都只是最基本的物质。在一定的条件下，就连火焰这种离子体都有可能被磁化。 磁力甚至还可以产生出几乎所有的能量，例如雷电，例如光和热。 哪怕在这个世界当中，似乎通过恶魔果实所获得的能力，都变得单一化了，就如艾尼路的闪雷果实，得到的只是雷的力量。但是这并不排除，能力随着应用的不同，会不会产生其余的附加效果，就像是他的果实能力，产生的干裂的作用一样。 因此，从隐性因素来看，磁铁果实的能力，似乎天生就和他的沙沙果实能力不对付。虽然并不存在克制一说，却绝对算得上是一对天生的冤家对头。 这一点，克罗克达尔也能从见到基德之后，隐隐有所躁动的能力上有所感受。 …… 也许是因为有着人鱼要上拍的传闻，所以拍卖会场里面是高朋满座。就连专门设置的VIP席位上，都坐着两个带着气泡面罩的天龙人。 罗兹瓦德圣，以及夏露丽雅宫，一对经常往来于圣地玛丽乔亚和香波地群岛的天龙人父女。他们可谓是典型的天龙人代表，臭名昭著却又自命不凡。 当克罗克达尔进入会场的时候，拍卖会恰好进行完了一半，时间可谓刚刚好。 毕竟，这里每个月的例行拍卖会，上半场一般是普通物品的拍卖，只有从下半场开始，才是罪恶的人口大拍卖。 在一片人声鼎沸的喧嚣声中，舞台上的灯光迅速闪动起来，与此同时，爆炸般的音效也随之响起。 “嗨~亲爱的朋友们！大家好！万众期待的人口大拍卖即将开始了！担当本次拍卖司仪的人，仍旧是你们的老朋友！Mr.迪——斯科！我们掌声有请！”拍卖会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大吼着，而担任拍卖师的迪斯科，就在这种气氛当中登台亮相。 “哟吼~我就是——Mr.迪斯科！”戴着一顶印花的高筒礼帽，以及一副星星形镜片的墨镜，迪斯科旋转着来到了舞台中央，并且随着音乐而不断的摇摆着身体，变换着舞姿，即兴的来了一段以恭维天龙人为主的舞蹈与唱词。 随着两位天龙人的脸上露出笑意，迪斯科伸展手臂大声喊道：“那么我宣布，拍卖会现在开始！再次的衷心祝福，大家都能买到中意的奴隶！” “首先上场的是No.1！来自西海的海贼……” 人口拍卖，开始了。 …… 迪斯科的声音并不如何激昂，却在抑扬顿挫的声调之中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 在他的调控下，拍卖顺利的在进行着，节奏与气氛始终保持在一个火热的状态之中，却又并未达到真正的高潮。 显然，前面的这一切都在为最终的人鱼做铺垫。 犹如走马灯一般，一个个脖子上戴着项圈的奴隶被带上主席台，就像是等待宰杀的牲畜一般呆立原地，任由台下的人观摩品评。 项圈是人口贩卖当中，专门为了防止奴隶逃跑而制作的。一旦扯断链子，或者奴隶主按下按钮，项圈就会立刻爆炸，夺去奴隶的性命。 所以，被抓住拍卖的奴隶们，几乎没有能够逃脱的，除了用死亡的方式。 拍卖行拍卖的这些人来自各个种族，各个行业。他们当中，有的是人类，也有的是像鱼人那样的类人种族。也许，这里有的人原本是顶级的师匠，有的人原本是臭名昭著的海贼船长，也有的人原本是当红的歌姬明星。 但是在现在，他们却有着唯一的，也是共同的身份：待出售的奴隶。 被拉上台前的奴隶们或是哭哭啼啼，或是大声哀求，或是一脸懊丧，或是面无表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从他们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生气。 随着奴隶们一个接一个的被拍卖，克罗克达尔就好像见到了一出出的人间悲喜剧。天堂与地狱咫尺之隔，距离是这么的近，却又如同半步天涯一般，触不可及。 那些购买到心仪奴隶的人们，脸上绽开的笑容愈发灿烂，映衬着奴隶们那灰败的脸色，显得格外的讽刺，颇具一种但丁神曲当中的画面感。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右手撑在脸颊，克罗克达尔倚靠在座椅当中，似是嘲讽似是感叹，轻声呢喃着。 “强者支配一切，弱者只能在被支配当中苟延残喘……” “这个世界，容不下弱小之人，弱，既是罪……”克罗克达尔瞬间有些晃神，望着眼前这一幕幕剧情的上演，他以往的信念似乎正在动摇，破碎，土崩瓦解。 是因为融合的记忆吗？ 还是因为，他的本性如此？ 恍惚间，克罗克达尔的眼前闪过许多的画面。 有小时候的，那时候自己提着把木头制作的手枪，梦想是拥有自己的葡萄园。 有少年时候的，第一次见到罗杰，被对方那豪迈的气魄所感染，励志出航，成为一个如同罗杰一般伟大的海贼。 也有青年时候，与同伴扬帆起航，共同欢笑，共同收获，共同成长…… 继而，还有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时候的无助与悲伤。为了获取更强的力量，而徒步穿行于沙漠当中，为了不再感受到背叛的感觉，而选择冷血与残忍…… 再然后？ 阿拉巴斯坦的生活就如同一场梦。当梦境破碎，唯余怨恨的时候，他成为了七武海，他为了自己的野心而奋斗，直到他获得了穿越的记忆，见到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