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凑字数
阅卷房 明明是白天。.`阅卷房门窗紧闭,灯火通明。门外驻守无数身材高大士卒。 三名考官端坐台上,十几名阅卷官位于下,面前书案摆满试卷。他们将仔细评判试卷,将其中优者呈上考官面前。 试卷在此前已被重新抄录一遍,此时铺在桌案上的都是抄录份,且名字被火漆封上。以防有考生留记号买通阅卷官之嫌。原卷都作为保存,待榜文布后运送至州府。 阅卷官们动作很快,不足一炷香时间便阅览完毕,一人站起,将两份试卷与统计上呈给三位考官。 二百三十六名考生,共有三十七人成绩为丙上。 呈上的两份试卷皆是算学、古言、典故。无一错误。 这二份试卷是谁不言而喻。三位考官相识一笑,一齐看向第一份考卷。 “二位大人瞧,字迹行云流水清新飘逸,有几分书法大家的影子,想来是有一位好先生,定是那许知天的试卷。”主簿啧啧称赞,爱才之心溢于言表。 “快看看那李仙缘的。”县丞急道。他是寒门出身,对于李仙缘这种寒门子弟更有好感。 主簿笑着对王主考道:“你看你看,这把我们县丞大人急的。你急什么,我们这不是还没看诗文么。” 话着,他不紧不慢展开诗文卷,阅读出来。 望文峰 水深笔精醉芳菲, 兰麝淋漓却不谈。.` 惟藉题诗斯有泪, 鱼回龙跃杏花台。 这诗内容浅显一读就懂,造词却颇为晦涩。虽然也算佳作,但总有矫揉造作之嫌。 “这小子也算野心不小,还想来个鲤鱼跃龙门。”县丞笑骂,心中颇为得意对王主考道:“大人你怎么看。” “乙下。”王主考扫了一眼,淡淡说道。 县丞吓得连忙道:“王大人,您在新京务职,眼界肯定比我们高,可这只是童生试,这未免太过苛刻了。” 主簿也急忙搭腔:“是啊,不若我们先看看那李仙缘的。” 二人真怕王主考将许知天的试卷评为乙等,忙不迭展开李仙缘试卷。 扫过几眼县丞满意点头:“字迹工整均匀,虽谈不上优秀,但也令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李仙缘来此间不过十三年零五个月,还不足以练得一手好字。 “他写的那异像中断的诗呢。”主簿问道。 县丞展开诗文卷,缓缓念出。 古朗月行 小时不识月, 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 飞在青云端。 念毕,阅卷房变得有几分安静。 主簿胖脸上眼睛眯起,细细品味此诗意境。“总感觉这诗……少了几许。” “下官亦有同感,似乎……”县丞欲言又止,不知为何读完这诗他心中总有些不妥。 “这诗只有上阕,没有下阙。”巍然端坐的王主考此时开口。 二人恍然大悟,难怪看完这诗总有淡淡遗憾在心头飘絮。 县丞一拍手掌:“难怪异像中断,这诗只写了一半!这小子肯定藏拙了!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说罢居然从座位站起。主簿连忙拉住他,哭笑不得:“人既然不写,肯定有他的道理。你急什么,再说人在你武侯,还怕跑了不成。” 县丞焦急道:“我不甘啊!倘若诗写全,未尝不是第二个许未长。如此才俊岂能埋没!” “说不定人家正有此意。”一直未言的王主考忽然开口。 “此诗不全我不敢妄言,但观其上阕,起码也是惊州之作。他一十三四岁的寒门少年突然成名,势必会被豪门拉拢,外物缠身。即便再天才也终会没落。他如此藏拙,反而证明此子有些聪明,能意识到其中这点。” “许知天的诗词矫揉造作,李仙缘的诗词富有意境,哪怕没有下阕也比前者高出一筹,谁为案,两位大人心中明白吧。” 县丞主簿相顾无言,最后对王主考拱手:“这两位考生的评等,王大人如何看。” 王主考袖袍一挥,在两张试卷飞龙画凤写下两个大大朱红楷字。 甲 二人皆为甲等。 写毕,王主考高声道:“李仙缘为此次童生试案!明日张榜!”
…… 另一边,李仙缘姬沧海一前一后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 “喂,你不会真要去青楼吧。” “不然呢,来此间十三载,不逛逛梦寐以求的青楼怎么行。”李仙缘轻笑道。 姬沧海忽然快走几步与李仙缘并肩,明亮眼睛眯起,伸手去扯李仙缘脸颊:“快说你是谁?我家仙缘可不会这么多话,这么丰富的表情。” 李仙缘拍开姬沧海手掌:“考完试心中石头落地,心情自然好。” “你我相识是在什么地方,我用了什么障眼法欺骗你又被你识破,快说!”姬沧海玩闹心起,不依不挠纠缠李仙缘。 “不好了!不好了!” 突兀声音传来,打断二人玩闹。二人望去,就见不知是大牛二牛三牛四牛的少年从街道远处气喘吁吁跑来,高喊引起一群人注意。 “怎么了。”李仙缘问道。 不知是大牛二牛三牛四牛的少年喘着粗气:“大牛不见了,我们找遍了都没……” “不好了!不好了!”突兀声音打断不知是大牛二牛三牛四牛的少年话语,就见街道远处气喘吁吁跑来一名不知是大牛二牛三牛四牛的少年。 “怎么了。”李仙缘问道。 不知是大牛二牛三牛四牛的少年喘着粗气:“找到人了,可他被打了!” “没事,只是被打了一顿。” “被打了一顿还没事?”姬沧海瞪大眼睛。李仙缘二人紧跟着不知是大牛二牛三牛四牛的两个少年走街串巷,最后来到一条狭窄昏暗胡同。 不知是大牛二牛三牛四牛的一名少年在照顾靠墙瘫坐,鼻青脸肿的不知是大牛二牛三牛四牛的少年。 带李仙缘二人来的不知是大牛二牛三牛四牛的少年凑上前去,问道:“老二,他怎么样。” “大牛皮糙rou厚,不碍事的。”二牛戳了下不知是大牛三牛四牛的少年脸颊,疼得后者破口大骂。 “可是……二哥。”另一名不知是大牛三牛四牛的少年道:“他是四牛,不是大牛。”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