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古董
“所以说，大叔你现在是在这家店里打工咯？”凛人听完四方大叔的解释，整个人的表情扭曲程度上了一个全新的境界。这是怎么回事？大叔开始打工了？这是大叔要在东京定居的节奏？从“东京单人旅游团”变成了“一个为了在首都定居而默默努力的中年人”？这什么奇怪的变化！你玩我么？但是……大叔的变化……令人在意呢……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大叔双肘撑在桌子上，面瘫的脸上没有一丝起伏，他端着一个骨瓷杯，里面是这个星期新进的意式咖啡，这种咖啡豆磨粉冲泡出来就像是的糖浆一样，口感微微粘稠，但绝不让人觉得恶心，再配上它顶级的浓郁丰厚的口味，绝对配得上它世界十大咖啡的称号。大叔的这杯意式咖啡加了不少奶，颜色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褐色，香味四溢。不过……大叔你好像没付钱唉，这是员工福利吗？可以随便喝咖啡？ “四方君！那是店长泡的咖啡啊！”古间圆儿满脸黑线，手指颤抖着指向四方手里的骨瓷杯。四方大叔默默和他对视着，看看他，看看咖啡，又看看古间的鼻子……把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多谢款待。” “啊啊啊！四方莲示，我和你拼啦！”古间圆儿瞳孔中燃烧着火焰，向着大叔的方向疾扑而去。凛人向里坐了坐，免得咖啡洒出来。大叔张开手掌，抓着古间圆儿的飞机头，往桌子上狠狠一按！ 看着都疼…… “古间君，你在干嘛啊？这么喜欢把脸贴在桌子上吗？这可是个不好的习惯啊，幸亏现在没有客人，要不然……啧啧，店里的名声可就说不定了。店里的大家大概又会说‘啊啊，古间原来是个喜欢把脸贴在桌子上的家伙啊，真是个变态呢。’之类的，大丈夫？古间君？”大叔，你黑了。古间圆儿发出暴躁的哼哼声，就像是一只发怒的大猩猩，或者是一只发怒的梳着飞机头的大猩猩或猴子之类的动物。 梳着奇怪发型的男人走进咖啡店，看见这一幕，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呆呆的表情：“这是什么行的活动吗？还是什么‘乌鸦先生大战猩猩男’之类的特摄剧表演？” “是你啊，诗。”四方松开了古间，看着他那双渗人的眼睛，皱了皱眉：“你还带着那副美瞳啊，有点恶心人，而且，我不叫那名字，要么叫我四方，要么叫我白鸠，别叫我乌鸦。” 来人脸上镶有唇钉，耳朵边缘责打着金属的耳环和耳钉，剃去左侧头发，留下右侧头发和后脑勺部分的头发梳成一个高位的单马尾。他穿着露出单边肩膀的黑色衬衫，上衣松松垮垮的，裤子则穿着低裆的修身裤，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新潮的朋克风。只是大叔看他的目光有些不爽？大叔以前认识他吗？ “他叫诗，和这店里的其他人一样，是我以前认识的人，以前……都是不良。”大叔环视一周：“金木君不是，古间圆儿……他是以前在练马很有名的小混混，曾经被称为‘魔猿’，说到底还是只猴子。”无视了古间的咆哮，四方指了指坐在吧台里的知性大jiejie：“那个是以前就在杉并区的不良少女，嘛，现在也不能被称为少女了……”吧台里传来清脆的碎裂声，一直维持着知性大jiejie形象的入见萱把捏碎的盘子藏在身后，像一头冷汗的凛人挥挥手：“嗨！” 四方咳嗽两声：“她曾经的称号是黑……” “四方君，你不想死吧？”入见萱把手里的碎片直指四方，脸上带着黑化的微笑。 “……”四方尴尬的清清嗓子，：“这个杀马特是诗，现在他是中野区一家面具店‘Art.Mask.Studio’的店主，原来是个不良，在全东京都蛮有名的不良，原来他喜欢戴面具出门，所以被称为‘无脸’。” “呦！”诗眯起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 “大叔的人缘真不错呢。”凛人干巴巴的笑笑，对于这种以前认识的人全是不良连自己都是不良的人他是在不知该说什么好。自己的交友圈还算正常，但大叔这种扭曲的交友圈实在是无法理解。 清脆的风铃声响起，有着一头湖蓝色齐耳短发的少女雀跃着走进古董：“我回来了！古间大叔、入见jiejie、金木哥哥、四方大叔！”她带着一脸纯真的笑容，她走到古董的吧台前，环视一周……“啊！白井！你不是住院了吗？！怎么在我家？！” “你家？”凛人环视周围，“你家住在咖啡厅？” “不，不是啦！”女生脸涨得有些发红，“那个，我的公寓在楼上啦。不过，你怎么在这？” “我家大叔请了半个月的假，我怎么也该回去了吧？不然的话期末考试就赶不上了。”凛人笑笑，低头喝着手中的卡布奇诺，奶味和甜味掩饰了一些咖啡的苦味。但他却没有发现女孩的表情有些奇怪。 女生名叫雾岛董香，放心，没有雾岛绚都，所以也没有凛人吊打小舅子的剧情……开个玩笑。她和凛人是同学，只是和凛人没什么交集，所以凛人也没怎么注意她，只当是个重名的普通人。只是，连古董都冒出来了，不得不说……作者，求你别玩了，为什么，金木和董香年龄差这么大？！金木是大学生，董香是小学生……这是要光源氏的节奏吗？ ……怎么说呢，少年你还真是迟钝啊。 少年在窗户轻轻涂抹出一个圆形的缺口，窗户上积满了白色的水雾，这几天又冷了，虽说是一月份，但在这个高中生玩命发奋的月份（PS.日本高考在一月份），稍微暖和点不行啊……透过窗户，少年的目光被一个人吸引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野兽的本能，盯上了那个……灰色的少年。 灰发的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回过脸，看向这个两层咖啡厅的落地窗，和白发的少年默默对视着，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露出了恶劣的笑容，转身离去。 咖啡厅里，白色的少年摸摸额头，他出汗了。他读懂了那个家伙再说什么…… 初次见么，白色的王，我是…… P…… O…… H…… …… 风铃声响起，有着一脸慈祥笑容的老人走进这间名为古董的咖啡厅，他的身上散发着优雅的气质，就像一个上层社会老绅士，但与此同时，他的身上又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存在感，但这在老人的笑脸下都会化为浮云，所有人对这位老人的印象都是温和，慈祥，优雅，值得人尊重。但真正了解他的人，比如古董的诸位，又会多一个感觉，敬畏，对一位家主的敬畏，芳村功善，芳村家家主，在他的领导下脱离了黑.道。 “没有暴力不能解决的问题，暴力解决不了的，只是因为不够暴力！”这句话曾经被众多帮会立为座右铭，而这句霸气之极的话，就出自老人口中。 “够了，已经够了，家族失去的太多了……”当老人说出这句话说，听到的人皆是以为自己幻听了，但他们看到老人时，才突然明白，这头狮子，已经老老垂矣，他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太多重要的东西，让这头狮子磨钝了利爪，但如果有人敢动他的最后一块rou……狮子的牙齿，只会愈来愈锋利！ …… 现在这个狮子一样的老人带着温和，慈祥的笑容，穿着古董的店长服，丝毫看不出当初的锋芒，只是没有人会愿意触及那一点：“啊，莲示，圆儿，阿萱，金木，你们的工作结束喽，阿诗，小董香也回去吧，爷爷要锁门了，啊，这位小朋友是……” “是白井家的……”四方嘴唇张了张，店长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那白井小朋友，你也先回去吧，记得替我向胧问好哦。”老人摸摸凛人的头，表情没有一点变化，温和，慈祥，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