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今时明月照旧家
铁玉兰叫大家都原地休息一会，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一只与骡马一般大的红山豹，突然就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她当时正在砍灌木，猝不及防几乎被朴倒。回过身用梨花全力一击，可这畜生煞是灵活，一个转身就像流水般从自己的脚底溜了过去。在铁玉兰旧力没去，新力未生的关键时刻，红山豹的身体硬是反常的又扭转回来。当时那张开的血口离她不到一尺，自己几乎能闻到那畜生口中散发的腥臭。就在铁玉兰眼看就要被豹子咬住时，丁海一棍子打了过来，红山豹的身体被丁海的铜棍打飞老远。随后一群士兵把重伤的红山豹用刺抢一阵好刺。 红山深处看起来很平静。可铁玉兰知道，在这平静背后，随时隐藏这致命的危险。 从8月初他们进入红山深处，到现在，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出路支队死在这里的人比初建时的全部还多。240多人。 自己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是一个早晨。在那个早晨要不是谢远辉及时赶来，她估计也就交待了。那是在红山中央区域，黑树隔不多远就是一棵，由于太晚了，视线不好，怕不小心被黑树伤着。她就叫大家就地找地休息了，早上有将近100人就再没有醒来。整个人像睡着了似的。当时要不是回营地的谢远辉及时赶来，把大家从死亡里拉了出来，估计所有人都会永远的睡在这里。 出路支队现在的推进速度很慢，一天都走不出5里地。除了越来越密的灌木外，他们还的应付各种意外。像刚才铁玉兰那样的突发事件，每天都有几次，不稀罕。 再加上中央区域的坡势也比外围复杂的多，看见不远的一段，要想修一条容人通行的路，往往要绕很远。 好在现在的黑树和大型的野兽、元兽比前几天，有了明显的减少，估计很快就要走出中央区域了。 铁玉兰看了看已经休息了一会的队员，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全体都有，走唠！”。 红山昏暗的树林里，一条仅容一辆马车通行的路。在出路支队的身后没入远方。有谁会想到，就是现在这条简陋的几乎无法再简陋的小路，在后世成为了闻名大陆的官道——“出路”。 狗儿这两天每天下午打拳都很郁闷，他感觉自己打的这套拳，在自己手里越打越慢。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跑到营地向苏平请教。 苏平看着眼前的狗儿，狗儿的情况他也说不来。他让狗儿打了一躺给他看。现在这套基础练体拳法，在狗儿手里已经和当时他教的不是一回事了。从发力到速度再到拳势，对就是拳势，已经初步具备了小成的境界。至于狗儿怎么把这种基础拳法练出了拳势？他也不好说。 毕竟自己的修为有限，练体4重，相当于元修的元力境。苏平平时为人很低调，守备队都知道铁玉兰是武气境7级的修士，修为是队里最高的，他这个体修却没几人知道，别人都知道他是武力4级，比刘青山还低。 对于狗儿的情况，他也只能是猜测，估计是狗儿不适合练体，再或者是由于狗儿进步太快，这套拳法已经不适合他了。可会头想想也不是，这套基础拳法，苏平自己每天也练，从来没感觉越打越慢，倒是随着自己的修为提升觉得还可以再快。要说不适合，那更是扯。这套拳法是他祖上留下。经过几代人的沉淀打磨，几乎是任何人都可以修炼，所以他才教给狗儿。再说了，这套拳法在狗儿手里打的相当好，如果换做自己是狗儿现在的修为，打不下这么好，先不要说拳势，就是速度和力量，那也差的不是一两匹马所能赶上的。 可狗儿怎么觉的越打越慢呢？再快了？以他现在练体一重的境界都不到，能承受那种速度给身体带来的反噬吗？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也不能明说呀？先不说面子什么的，苏平也不在乎。可重要的是这小祖宗，现在可不能惹下。那套说好的内甲，苏平一想到内甲，心就火热起来。 “狗啊！看来你这些天没白过啊！很好！很用功！你这哈~嗯~是进步的原因！好事情！” 狗儿眼睛瞪得大大的很开心的像是在确定苏平说的话“真的！” “嗯！真的！”苏平感觉有点违心。自己这是怎么了。和刘青山那丫满嘴跑火车有什么区别，背心有虚汗出来。 “苏平哥！你很热吗？” “、、、、、、”难受死了，不知道自己脸现在红不红。唉！都是为了那内甲，对一切为了内甲！苏平没有接狗儿的话，没等狗儿再开口，慌忙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狗！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呀？”狗儿好奇的看向苏平手里的书，身体往前靠了一点。 “这是一套练体拳法，是武技！和基础拳法不同，基础拳法只是套路，是没有行功运气路线的！武技是可以扩充经脉、储气于体、突破境界的！”苏平说的很详细。 ”真的！“没等苏平接话，狗儿就抢过苏平手里的书。 苏平看着抢过拳谱的狗儿不理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嗯、、、嗯、、“ ”知道！【吞噬】是吧！那！“狗儿不等苏平说，就掏出一件透明内甲向苏平抛了过去。 “狗！哥亲你！” “那好呀！来！亲一个！”狗儿把满口都是酸梅的嘴凑向苏平。 西山梦工厂，狗儿看着苏平给的拳谱——“推山”。 “推山”是苏家祖上留下来的一套练体拳法，可以修炼到练体2重，像这种拳谱，也就是在红山上狗儿他们这些。要是放到修练界那些名门大派、世家子弟，正眼都未必瞧一下。就是那些散修也不见得入眼。 狗儿可不嫌这些。首先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什么功法拳谱，可以让你成为绝世高手，成圣成神。再说眼下，你就是功法也好，拳谱也罢，那也的有才可以呀！“推山”虽然只可以修练到练体2重，总比没有好吧！蚊子再小也是rou，对吧！ 现在狗儿大概明白，所谓的练体，其实就是通过对肌rou、骨骼、经脉、感知的锻炼让身体强大起来。练体和元修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简单说就是，练体是在心脏血管中储备生命气息。元修是在丹田经脉中储备元力。体修可以把血气中的生气运用到肌rou骨骼上。元修可以把丹田中的元力外放成一种类似于能量的东西。体修的标志是开辟心脏中的血池为海。元修是凝聚丹田空间能够容纳元气。 现在狗儿手里的“推山”之所以就能修炼到练体2重，说的是“推山”的行功路线只遍及练体2重的血脉线路。就是到了练体3重你也可以练，但对身体机能境界的突破来说，已经没什么用处。就像现在狗儿练的基础拳法，活动身体可以。突破境界不行，就没有行功路线。 练体在大陆几千年的传承中，已经是一个相当成熟的修炼体系。每个境界所开辟的血脉路线都是固定的，不同的练体武技，有不同的血脉运行路线，从而相对应不同的练体境界。也就是说练体没有固定的功法，武技就是功法。 让苏平感到郁闷的是，狗儿在第三天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练体一重的修为，再看狗儿现在打那套基础拳法，完全是行如风，静如松，快似闪电，慢似流萤，基础拳法大圆满。 基础拳法大圆满别说苏平自己，就是苏平见都没见过。倒是听自己的爷爷说过一个西大陆的强者练成过。 至于狗儿怎么开辟的血海，苏平问狗儿，狗儿只是说，每天按照“推山”的行功路线练习，今天醒来后感觉心脏可以储气了。具体怎么开辟的血海他也不知。把个苏平气的，还有这种练体的，冲开气海都不知道？ 其实狗儿是真不知道，这两天下午，他每天都照常出去练拳。按照“推山”的行功路线，两天下来，就感觉胸口闷的不行，打拳时这种憋闷的感觉尤为严重，以至于影响到出拳的速度和姿势，狗儿也没官三七二十一，一直打到累的虚脱，打到通透，打到累倒昏死，半兽人蒙塔把他背了回去。 许万金是八月29日到的红山，从帝国到红山，一路上可谓是惊险重重。 许万金没敢走洛水，绕道走了杆子于，后经怀南到西咋，由于蓝马人围城，小住了两天后，乔装偷渡改道的富江进入怀挺。在怀挺东岸遇到蓝马人盘查，身上带这圣旨没等蓝马人搜身，他就凭借元意境的身手闯了过去。走到下马附近，不巧的是，碰上了死鬼陈东海的小舅子，现在洛水守备薛礼。薛礼身边的蓝马人都是元修，境界都在元力，元气境之间，六七个人围着他打，杀了一个元力境的蓝马人，抢了一批马跑了出来。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可现在的沙草滩，各村都驻扎了蓝马人，有工事，配巨弩。没办法，才弃马乔装一乞丐，沿路小心翼翼的乞讨过来。 刘青山先和许万金客套了一会，许万金就掏出了圣旨开始宣读，圣旨的内容大概是说，刘青山神勇，对帝国之忠义，日月可表，封军机处殿前参将，正三品。另红山可自成一领，奖金币10万以犒劳大军，其手下将领由刘青山论功行赏。对于帝国叛将一说是只字未提。 刘青山跪谢国恩，起身后，许万金又交给刘青山一封护国公平山王的亲笔书信。 书信大体说了三个方面，一，对帝国前段时间诏告天下刘青山为叛将，督察院内吏司已经对藏九宫宣唤，具体事宜正在落实中，同时平山王也以个人的名义，向刘青山致歉。二、红山现在孤军在外，帝国之援助实为有限，如红山有什么困难，尽可以通过许万金向帝国诉说。三，帝国历年以粮为政，实不想蓝马人狼子野心，穷兵黩武，挥军南下。眼下帝国军备落后，能否将红山歼灭第七步兵旅的弓箭兑一些出来，以便助帝国解燃眉之急，帝国愿意出相应的资源，钱款等。 刘青山放下书信，没有和许万金谈信中之事。两个人就眼下的帝国形势，以及北大陆最近的一些重要事件聊了开来。 现在北大陆最为轰动的有三件事情，第一就是第七步兵旅的歼灭。这些刘青山他们当然知道，没有深谈滤过。 其二，8月3日，在亚海南部帝国的东树坡行省，一个与东部联盟接壤的小城——银马城。一名叫苏谦墨的才女，就是专门卖唱的歌女。在东部联盟的路尚行，带领10000联盟军打到银马城下时，一曲民谣愣是唱死了路尚行一半的兵将。路尚行撒丫就带余下人马跑回东部联盟的固也。事后，东部联盟各部往银马城边境增派大量军队。帝国左相司空箭力挽狂澜，首先向东部联盟各部致歉，然后用各种优惠政策许以联盟各部，东部联盟才勉强压下心中怒火。至此，朝堂上下无不称颂左相英明，左相睿智。只是在杆子于怀南的黄帅黄永烈，听到整件事情经过后说了声“愚蠢至极！”。 其三，8月7日，在帝国的最南端，圣都帝国一路杀到南也的北可子府，当地乱民司空常见带麾下叛军给于其迎头痛击。双方伤亡都很大，圣都帝国赫赫有名的悍将，修为道意境的吕满被司空常见单枪挑死。圣都人留下满地的尸体，狼狈逃回南也好望城。 听许万金说完，刘青山也是一阵感慨，帝国还是有热血男儿的！ 许万金从怀里拿出一块音波石，这是他在怀南，从怀南拍卖行买来的，里面记录的就是那个歌女苏谦墨，当时所唱的民谣，现在黄瑶卖的最疯的就是这种音波石。整个黄瑶到处都能听到有人在哼唱这首歌曲。 这首歌在银马城即将被东部联盟军破城时，歌女苏谦墨，手弹琵琶，亲临银马城头，在箭弩横飞的城墙上，一曲哀歌，银马城内不分男女老幼冲上城头。守将虎卫军黄文换更是打开城门，让彻底疯狂的人群淹没了东部联盟军。 把元力注入音波石。一曲高亢，凄婉的民谣在营帐里弥漫开来。 “黑窗棂，红窗花， 今时明月照旧家。 阿哥戎装噙长缨。 几人笑，几人哭， 几人能回家、、、、、 今时明月照旧家、、、、” 听这音波石里的民谣，刘青山思绪飞回到洛水，那个养育自己成长的刘家大院。妻子马配仙带着女儿，也不知道现在那里？看着帐外漫天繁星，只可惜今夜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