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出路
洛水失守已经快一个月了，大街上所有的行商，店铺门口都统一换成了蓝马帝国的飞马旗。 蓝马人在洛水并没有展开想象中的屠杀和抢掠，和进入洛青时传说中的一夜坑杀几十万，形成强烈的反差。期间倒是出台了不少惠民政策，以至于洛水人现在都开始怀疑蓝马入侵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那个城破、城烧、到处都是尸体，血腥的日子也渐渐的快被人们遗忘了。 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最大的习惯就是遗忘，他们习惯遗忘灾难、痛苦、不平、、、、以此得到明天那属于或者不属于他们的希望。 苏天亮就是这样的人。他在洛水经营一家小面馆，洛水是北大陆北部进入江亭的唯一通道， 常年有各种各样的粮商来往，战争到来前生意到还可以。现在虽然冷清了点，可没有了官家的那些苛捐杂税，真正的盈利不比以前差。 蓝马一些下级士兵也会来他这里吃面，蓝马军方对士兵在洛水的管制很严，一经发现有士兵鱼rou百姓的就是杀头，前些时候听说杀了好些人，不过，他这里倒是没有发生过，一碗面而以，人家也不和他计较，吃了都还是会给钱的。只是蓝马人那种趾高气扬的范！让他看了总觉得不是太舒服，那种看你时似看非看，斜着眼睛，十足的傲慢相，让你感觉自己就像个死人或者是对方养着的猪狗般，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好、、、 “听说了没有？” “什么呀？” “又杀人了！还是那个剃头机器！这次杀了39个！39个呀！” 面馆里，靠近街面的一张桌子，三个洛水食客在悄声议论。 洛水城里现在最大的话题不是蓝马人打下江亭省府。是洛水从失陷到现在连续的蓝马士兵被杀案。 没有人知道杀人者是谁，被杀的蓝马人从来都没有活口。一刀砍头，背地里大家都叫杀人者是剃头机器。 听着对面三个人的议论，苏平看了看对面打扮成民夫的刘青山，又低下头。左面是刚能探着桌面的狗儿，右边是沾毛。刘青山一伙是昨天进的洛水城，由于狗儿的杨枪杨炮需要星星石，红山上守备队员手里倒是有不少，可要是形成量产却是不够。本来说好是刘山带狗儿来洛水，两人都是生面孔，可刘青山想回来洛水看看家小，顺便拜祭一下死去的堂哥刘有山。 “听说陈府衙把小庙街围了个铁桶都没逮着那人！” “那是！人家是剃头机器，就凭陈、、、、” 话没说完，外面有人进来。 狗儿数着沾毛旁边堆起一摞空碗说“13碗了！” “咋个？也没吃你的！”沾毛顶了句就又开始吃面。 出了面馆，刘青山一伙就向洛水拍卖行走来，洛水拍卖行在城南黄东路上，街上大都是一些粮食商行，几乎都是帝国黄东人开的。 洛水拍卖行分四个堂口，第一个是店铺，里面摆放着各种商品、资源、客户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购买，第二个是议订，大堂内主要接收大桩期货订单，或者发布任务什么的，相当于现在谈合同的地方。第三个是收买，就是收购商品或者材料的地方。最后就是大家熟悉的拍卖会，叫会场。 苏平打问了下，知道今天会场没有拍卖会，就带大家进了拍卖店铺。洛水的拍卖店铺很大，严格的说就是一个小型的市场。里面的店面零零种种的，有粮食，有物资，有武器，有丹药，、、、、 苏平在一家出售石头的店铺前停了下来。 “店家！有星星石没？”苏平礼貌的问。 “有！有！都是上好的石头！你看看，你看看。”店家在货架上拿起一块拳头大的星星石殷勤的说。 沾毛插嘴道“咋卖？”。 “普通一斤4个铜币！打火用的字母石10个铜币一斤！很便宜的老板！” 普通的星星石是夜晚用来照明的那种，也可以点燃，燃烧后就分解成石头灰了。狗儿他们要的是不用明火，摩擦就可以燃烧的，而且燃烧后石头不会消失，用的时间长了，石头上的火元素就会消磨殆尽，那时候石头也就和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了，这种石头有黑白两块组成，，黑的叫阴石，白的叫阳石，俗称子母石。 “现在你这儿有多少子母石？”苏平还是那么礼貌。 “你要多少？”老板客气的和苏平说。 子母石是一种消耗品，销量很大，平时人们用它生火，点烟，也有些火属性的修士用来辅助修炼。在大陆上各地都有星星石的伴生矿脉、出产这种阴石或阳石。 “5000斤阴石，5000斤阳石。” 老板有点惊奇和声道“这样啊！” 一般一些火属性的修士，要的都是阳石，所以老板有点好奇。 “我这里阳石倒是有这么多，可阴石却差远啦！最多有2000斤。”老板看着苏平。 看着老板苏平平静的道“我可以分批拿！”。 “各位请！我们里面详谈。”老板做了个请的手势，把苏平他们让进店铺隔壁的一个小厅内。 最后双方以每斤阳石11铜币，每斤阴石5铜币成交，首批交货阳石阴石各1000斤，由拍卖行运送到肥水城。交了定金苏平就和狗儿、沾毛出了拍卖行。 出来时，刘青山已经在外面等候一会了。 刘青山和苏平他们分手后就回了洛水刘家，家里一大部分人在洛水城破时都各自逃亡了，有一部分人跟着堂兄刘有山殉国了。现在刘家大院里剩下的就只是一些老迈的族叔和同样老迈的供使。听族叔们说妻子马配仙带着女儿刘若雨向帝都苦圣城去了。 拜祭了一下堂兄的灵位，刘有山就返回拍卖行门口，虽然化了装，可洛水认识他的人太多、保险起见，刘青山没靠太近，在附近一店铺廊檐下假装小息。 直到苏平他们出来。一行人边走边说，不觉就到了早上吃饭的哪家面馆，苏平叫了面，大家坐了下来。 洛水府衙，陈东海听着眼前田满江的密报，不由喜上心头。 田满江今天去拍卖行交涉一单粮食收购生意。出来时无意中看到了扮成农夫的刘青山。起初他以为是眼花，或者此人长得有点与前守备形似。可接下来那人的一个动作，让他隔着老远就确定此人绝对是刘青山，那人用手摸了下下巴，这姿势他死了也忘不了。去年自己想霸占周贤水的20亩盐田，事情败露后被守备队拉到公堂打了一通，坐在堂上的就是这个人！也是这个姿势！事后他还赔了不少钱粮。 陈东海觉得自己今年真是时来运转。先是官越做越大，现在正发愁那个剃头机器的事无法向蓝马人交代，刘青山就送上门来。 说到剃头机器，其实蓝马军方倒是没什么指令。其实不说也知道，那就是炼器公会的少时秋，可人家是元气境的修士，又有炼器公会这一重身份，人又躲在暗处，别说是他，就是蓝马军方也是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的做事。 可毕竟这是他的辖区不是，你丫的少时秋也不要太过份了，蓝马人破城是杀了你不少家人，可人家也给了你抚恤，况且那也是你自找的。那蓝马人怎么不杀我的家人？ 你丫的好日子到头了，这次蓝马军方组织了30多个元气境的修士，分配在各个编队里。我看你还能像先前那般猖狂。 收回思绪，陈东海叫来新洛水守备薛礼，自己的小舅子，以前是负责看护洛水消息鸟的，刘青山放回洛水的消息鸟就是由他扣了下来，从而才促成了水淹黄彪军，洛水失守。 “末将参见，首府大人！”薛礼中规中矩向陈东海行了通门礼。 “嗯”陈东海很是满意现在的薛礼，这小子刚开始可不是这样，不管公堂不公堂开口就是姐夫。“速速点齐300人马，随田笔帖式去捉拿敌将刘青山，不得有误！”陈东海指着坐在堂下的田满江，官腔十足。 田满江和薛礼率队来到拍卖行，一早等候在那里的随从跑了过来，说刘青山和一个小孩两个男人同行离开了，田府另一家丁田四跟了过去。 田满江顺着家丁指的方向跟过去，附近的几条街都找遍了也没见田四的影子。正在田满江和薛礼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士兵在一处垃圾堆旁发现了田四的尸体。 田四是被人瞬间扭断脖子而死亡的。 刘青山一伙刚在面馆坐定，门外进来一人，头戴斗笠，青衣短打扮，手里一把制式佩刀。 刘青山看到来人，向苏平递了个眼色，苏平从旁边桌几下拿了一副凳子，顺便让开身，对方顺势坐了下来。 “少大哥、、、”刘青山话没说完。 “赶紧吃，吃完了赶紧走，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被跟踪了！”来人口气很平静。 草草吃完午饭，刘青山一伙在戴斗笠武士带领下来到一处院落。 “这儿是现在洛水通判贾世贵的后院，没有人会找到这儿。”语气还是那样波澜不惊。 “少大哥，多谢了！”刘青山真诚的说。 斗笠人还是那么平静的说“谢什么？小猫小脚的”。 “少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刘青山也没再和对方客气，很是关心的询问。 顿了一会“都死了！杀了陈东海这个畜生我就走。”声音很低沉，说完看了眼刘青山。 街上响起消禁哨和士兵奔走的声音。 摘下头上的斗笠，放到凉亭的石桌上，突然低沉的问刘青山“你那？” “、、、、、” “黄瑶保不齐会灭国，刘那坡还是没有消息，”语调还是那样平静，给刘青山添了点茶水。还是那样平静的说“帝国黄帅虽然出任总指挥，可监军、、、、哎！不说了、、、” 少时秋和刘青山都是那种少言少语的人，两个人在一起很是无趣。狗儿他们在旁边坐了一会觉得尴尬就出了凉亭。凉亭里只剩下刘青山和少时秋两个人。整个下午就这样被两个人沉闷的谈话浪费了。 晚上，贾世贵过来一次，据贾世贵所言，今天陈东海下了全城消禁令，晚上洛水的各个店铺，驿站，都会是这次排查的对象，至于什么时候解除消禁那就说不清了。 谈话期间，贾世贵一再嘱咐少时秋，蓝马军方在军中纠结了30多名元气境的修士，分配在各个营房，配有统一的令玉，一旦发现情况，短时间内就会相互知道。另外陈东海的贴身侍卫，黄瑶帝国通缉令中排行第三的狠人冷行夜，于昨天把同样是通缉榜单中的霍海寿也请了过来，霍海寿在凶人通缉榜单排第七。 少时秋和冷行夜过过手，对方也是元气境的修士，很难缠，那次，陈东海去驻扎在城东的蓝马军大营，中途少时秋对其进行了刺杀。 陈东海当时身边就只有七八个侍卫，要不是冷行夜他就得手了。那次少时秋不仅刺杀未遂，还带了点小伤才逃了出来。要是在府衙里，能不能脱身还是两说。在府衙，陈东海身边还有一死卫，修为大概在元力境，但战力却不下元气境修士。据说此死卫是陈家祖上留下来的，没有灵智，战力不俗。 向少时秋交代完这些，贾世贵就往前院休息去了。 第二天，由少时秋安排，狗儿跟随一名掌柜模样的人出去打探消息，掌柜名叫王志先，是少时秋多年的心腹。在洛水公开的身份是一个玉石行的老板，暗地却是炼器公会在洛水城的眼线。和平时期最主要就是负责收集各种行业的新货价格、资源渠道、等，总之一切不方便炼器公会出面的事情就交由他们这些眼线做。 晚上，两个人回来，刘青山叫狗儿把今天看到的洛水守备情况大致画出来。一会功夫狗儿就基本把北城的守卫情况画了个大概。 少时秋看着狗儿笔下的防守图，拒马，暗垛，人数，弓箭范围，巡逻相隔时间，视角，营地、、、、太专业了。早上刘青山和他说，自己这位小兄弟画的防守图连他都不及。当时他都有点不相信。不过既然刘青山说了，他也权当赌一回就是了，这才叫狗儿跟王志先去了，现在看来是赌对了。 在红山的时候狗儿就给刘青山画过类似于这样的图，当时把刘青山和苏平都惊呆了。他们两个本来都是帝国军校出身，是他们那届的高才生，虽然在画图方面算不上顶尖，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其中的难度他们当然知道，图中的距离，坡度，、、、都是有规范的，没有一定专业知识，这可不是画写意画，不可以随便瞎蒙的。会死人的好不好！可看人家狗儿，张手就来，你说那就画那，那精确度！量了也不过就是个那。当时把个刘青山和苏平羡慕的是不行行。 一定是那个隐世的世家，对一定是。两个人几乎同时肯定了狗儿的出身。可狗儿接下来一句话，把两人打击的几天都没精打采的。“我爹是猎户，听爹说我们家世代打猎，我这是小时候村里分牲口地，跟村长瞎学的！”。 几乎是在少时秋和刘青山一众惊讶的眼光中结束了绘画，狗儿把画好的守备图交给刘青山。 刘青山笑眯眯的看了眼还没回过神的少时秋， “少大哥，怎么样？”。 “哦~啊！神！神！真是神！”少时秋收回思绪，少有的语速有点波动。 后天蓝马怒斯会从江亭返回洛水，到时候陈东海一定会出城迎接。少时秋想在陈东海，在等候怒斯到来的这个档口行刺。 少时秋本不想刘青山掺和进来，可刘青山执意要刺杀陈东海为堂兄复仇，况且现在人手也确实不足，事情也就定了下来。就让刘青山负责外围的策应。相对来说也比较安全，毕竟与这种元气境修士的较量，他能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如果刺杀成功由刘青山负责洛水城西门，所有刺杀人员最后都从洛水西门退出。如果刺杀失败，刘青山这边也无需动手。 参与刺杀的还有少时秋的一个师弟，从帝国东树坡赶来，也是元气境的修为。其他人一概由刘青山指挥负责拿下西门。 接下来又研究了一些具体刺杀的步奏，大家就早早睡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狗儿还是和王志先出去勘探地形，消息。 帝国历379年6月26日，陈东海坐在楠木轿里向洛水南门走来。左右是冷行夜和霍海寿骑在马上。前面是开道府兵，后面薛礼带着一队将官紧随。 洛水南门城门牙台上，就是登上城门的台阶转角处，陆明素手拿刺抢站着军姿。陆明素是少时秋的师弟，前几天由炼器公会的眼线买通了守备队的李后福，在洛水南门得一差事。 洛水并没多大，一个时辰后陈东海的楠木轿就到了洛水南门。管事请开轿幕，陈东海矮身出来。整了整官服，显得很是威武精神。 城门口蓝马的大将小校已经站了一片。怒斯的行驾不知什么时候才到，等待的人们相互客套着，攀谈着消磨时间。 陈东海和秦克木、忽里耶律、那行天、等一众蓝马军方大将相互见礼后，就和秦克木一起向城楼走来，准备登城候帅。 登城的台阶有两米宽，薛礼和4个守备队员走在最前面，陈东海，冷行夜，霍海寿紧随，陈东海居中。后面就是秦克木与蓝马一杆重将。 4米，3米，2米，陈东海离牙台越来越近。 “呼~咯吱” 陆明素猛然丢掉刺抢矮身斜跨，顺势抓住陈东海的脑袋就是360度回旋，陈东海的身体此时就变成了陆明素身体旋转的杠杆，陆明素飞起的身体把错愕当场的冷行夜也顶下了一个台阶。 不亏是狠人榜上靠前的人物，冷行夜和霍海寿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冷行夜矮身让过悬空前冲的陆明素，右手成抓，抓向陆明素，同时霍海寿扶住陈东海打转的身体，当空飞起一脚，眼看陆明素身体就要飘出牙台，身体被冷行夜右抓稍微一带，霍海寿的脚就在陆明素的前胸着实。 “喷！~哐当”。 陆明素就被踢飞出去，撞在城墙上。冷行夜在陆明素撞上墙的同时，一个跃身，左腿瞪在牙台的扶手上，乘势一个前冲探爪向陆明素抓来。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只两三息的功夫，这时 蓝马众将才开始慌忙的闪躲。薛礼听到身后的响动，刚刚回转身看着脑袋已经不在的陈东海一滞才大喊“来人那！来人那！刺客~刺客！”。 陆明素挨了霍海寿一脚，撞在墙上，眼看冷行夜的利抓就要抓到自己，运行元气，双腿在城墙上一发力，“嗦~嗦嗦”下落的身体硬是贴着城墙倒攀了上去，如覆平地，眨眼10米高的城墙就被他攀了上去。 “啪”一道一尺深两尺长的沟壕，在陆明素刚才停身的地方，伴随着飞溅的碎砖屑出现。冷行夜抬头看了眼站在城楼箭剁上的陆明素，一个跳跃向城楼飞去。 跃上城楼的陆明素，看着眼前向他冲来的士兵，没敢恋战，让过一片刀枪，一个纵身落入内城兵道上。 士兵们的刀枪正好落在飞上来的冷行夜身前，冷行夜抓住一把刺抢，借力一带也跳入兵道。 陆明素向着西方几个前冲，就到了10数米开外，眼前的士兵对他来说已构不成威胁，他也懒得多添杀孽，只是向西猛冲。 眼看陆明素就要被冷行夜追上，这时在城楼的兵道上一个校官模样的人，朝冷行夜就是一枪，出枪的力道、速度、无不代表对方也是元气境的修士。由于太过突然，冷行夜虽然躲了过去，可肩膀上的衣服也被刺抢带下一片，隐然还可以看到有血渗出。不等冷行夜缓气，对方就又朝咽喉一枪，眼看冷行夜就要中招，霍海寿以从台阶出口赶到，朝军校当头就是一拳， 军校收了枪势矮身躲避，冷行夜缓过气元气外放，一个就地翻滚探爪攻军校下三路。 军校躲过了霍海寿的重拳，拳风带的他身体有点倾斜，刹那间，冷行夜就抓住了军校的下盘，军校连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身体就从下被利爪撕开，冷行夜贴着分开的双腿滑了过去。 冷行夜还没来的及起身，旁边不远处几个士兵就朝他冲了过来，个个都是元力，元气境。 洛水城西门，刘青山看到少时秋得手的响箭，这时的洛水西城城门紧闭，城墙上来回巡逻的士兵和哨卫打着招呼，城门口有十多个士兵哨卫站着军姿。 苏平看着刘青山询问“我去解决了吧？” 摇摇头，刘青山凝重的说“再等等，等他们靠近了，那样我们守门的压力会小很多！” “咯噔、咯噔、”奔马飞驰的声音。 “王大哥！”刘青山看向王志先。 王志先点点头，把右臂举起猛地放下。 “扑哧，扑哧”刺刀入rou的声音，城门口几个士兵把刺刀刺入旁边的士兵身体里。 “敌袭！敌袭！敌~、、、、”一个没来的及处理的士兵慌张的喊叫着向城楼牙梯跑去，没跑几步就被盯在不远的沾毛射了个对穿。 城楼上听到喊叫声，一队队守备士兵冲了下来，苏平空手挡在左面的牙梯口，王志先和几个民夫打扮的人冲向了右面的牙梯口，刘青山直奔城门。 两匹战马朝洛水西门飞奔而来，少时秋和陆明素同乘一骑，另一匹马上坐着洛水名丐杂毛老头。 杂毛老头是洛水的乞丐，常年在洛水乞讨，因为其头发黑白黄相间，人们戏称杂毛老头。可如今打马策奔哪里有当日乞讨的猥琐样，俨然一副丢了盔甲的将军相。 左面牙梯上守备士兵冲了下来，苏平左一拳右一脚挡来全然不费功夫，右面的可就有点惨烈，王志先腿上插着一支长长的刺抢，其他几个人也不见得好，都挂了彩，沾毛的冷箭不时带走一两个士兵的生命，这才让右面疯狂的士兵有所顾忌，刘青山已经把城门打开，其他几个人也出来去帮左右牙梯苏平和王志先。少时秋打马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西门东廊的尽头，眼看越来越近。 一队蓝马士兵出现在左面庙街上，气势凶凶的杀了过来。 “沾毛！”刘青山朝着沾毛大喊，同时朝庙街方向甩了甩头。 “晓得！”沾毛从背包里拿出杨炮，这还是他第一次用杨炮，裁开引塞，（为了不让星星石提前摩擦赛的棉布）挂箭上弦。 “嗡咚！” 庙街口蓝马军里一片蓝海。 “格拉，格拉，格拉”少时秋打马冲进城门洞里，进来时还不忘向牙梯上的守备士兵劈出一刀，一个巨大的刀影瞬间把牙梯上下冲的守备队士兵尽数腰斩。杂毛老头更夸张，双拳乱舞，左面牙梯上的士兵被几个巨大的火红色拳头瞬间压成燃烧的rou饼，元意境修士。 庙街上蓝马军全体匍匐，看着眼前十多个士兵在那幽兰的火海里慢慢嘶吼着变成白灰。 一天后，洛水西面的一片苞米地里。 许万金，黄瑶帝国三检司在洛水的影子卫，也就是杂毛老头。这次帝国把他这个埋在洛水十多年的人露了出来，为的就是杀死陈东海。他们本来是准备在城楼上刺杀，谁知少时秋他们在牙梯上就得手了。城楼上埋伏的人马误以为陆明素是和他们一样的帝国影士，所以才有了昨天城楼上的那一幕。 在所有影士和冷行夜、霍海寿交手时，蓝马军方的元气境高手也都冲了上来，六个兄弟无一生还。 随后冷行夜就追上了陆明素，少时秋和杂毛老头同时接应，霍海寿身死，冷行夜重伤，蓝马人怕南门有变，念及怒斯即将到来，不敢追太远，所以少时秋一伙才侥幸逃了出来。 许万金理了理凌乱的花白头发，对刘青山慎重的说“青山！我此次回去定会向护国公禀明实情，还你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