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夜鬼（1）
“莫jiejie，你怎么了？”宋伊连忙扶住她，急急询问。 莫尘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她没有看错，是明王去而复返，偷袭了她。 “王八蛋，阴险小人！”莫尘言怒急，轰地站起来，对着窗口处毫无形象的大骂。 明王的身影就耸立于窗户外，背对而站，和夜色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那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意，莫尘言根本就认不出来。 宋伊有些手足无措的搀扶着她，包间里就她们两人，四周张望，也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莫jiejie，东西拿到了吗？” 提到这个话题，莫尘言火气越加大，狠狠地推开她，拔腿就匆到窗口，明王往远处移了点，而忽地笑站在他对面昏黄的路灯下，目光看向的是这边。 “他……他们……”宋伊也站到了窗口，看到了外面的明王背影和忽地笑，惊愕。 “一对小人强盗！”莫尘言咬牙切齿，“再让我见到，本鬼……姑娘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说是这般说，她连指头都碰不到对方，更何况是不放过。 宋伊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尴尬的宁静。 “现在吗？”宋伊诺诺的询问。 “好，那我现在就过去。” 宋伊挂掉电话，看看窗外，明王和忽地笑已经不见了，虽然有些疑惑，回到正事，不好意思地对莫尘言道：“莫jiejie，夜先生让我去民国建筑群，拍摄开机时间改到今晚上。” “现在？”莫尘言从明王和忽地笑消失后，心情就平复了些，回头看宋伊，“大晚上开机？” “嗯！说今晚上八点是个好时辰。” “没想得夜璃还是个迷信的人啊！唔，你有事就先去吧！路上小心些，今晚的事多谢你，改日请你吃饭。” “那我先去了，莫jiejie你也小心些，他们……”宋伊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拉开门又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莫尘言又在包间站了片刻，看了看桌上没有动的菜，顿觉肚子有些饿了，直接坐下抄起筷子大口吃菜。 明月情来接她的时候，看到她坐在位置上呆呆地盯着空盘子发愣。 “我们走回去吧！”莫尘言仰头看他。 明月情看她面色不怎么好，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知道她不想说怎么问也问不出来，脱下自己的条纹围巾替她围上。 两人走出了小餐馆。 出得小餐馆，便是条热闹的夜市，狭长的街道上挤满了买各种各样商品的小摊位。 莫尘言有些恍惚走在人群里，来来往往的人带动着她往前挪。 明月情起初是牵着她的手，行了几步就被人群冲散开，但还在视线里，可一眨眼的功夫，莫尘言就掩埋在汹涌的人群里。 明月情急了，拨开人群，往前查看寻找。 莫尘言确实心神不宁，不仅仅是因为锁魂铃的失手，还有一点是，她在小餐馆包间窗台往外看到的。 那时明王和忽地笑在大街上面对而站，但在宋伊和她说话的时候，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道白影。 一身白衣长袍，乌发在夜风中飘舞的沧溪漂浮于半空中，看着她的眼睛对着她笑。 那笑容一下子将她千年空白记忆划破了条裂缝，似乎有些东西要涌出来。 就那么一瞬间功夫，三人都消失在视线里。 地府千年时光，漫长而孤寂。 她记不起自己活着时是怎么样的，她只记得黑白无常判官阎君都会偶尔说说自己活着时的故事。 而只有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不是没有计较过，只是没有答疑解惑的对象罢了。 而现在，沧溪的出现，那抹淡笑，让她有种错觉，不仅他，或者明王也知道她的过往。 千年前的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深陷地府千年而投胎不得，千年前的他们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她迫切想知道答案。 不知道在人群中挤了多久，周围突然变得空旷，明月情不见了，人群与摊位几乎没有了，再深处就是蜿蜒崎岖的旧居民楼。 莫尘言顿在原地，从深处传来女子低低的哀呼音。 她转身准备回夜市里找明月情，才走了几步，深处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带着点点刺耳，见或夹杂着男人的嗓音。 男人的声音有些急切不安，渐渐拔高，似乎在喊谁的名字。 莫尘言一愣，拔腿往巷子深处去。 那男人呼喊的内容她虽然没有听清楚，但她认出了，是明月情。 那是条百米长的小路，一边紧挨着居民房，一边是长长的围墙，只有一盏惨白的路灯，女人的哀呼和明月情的呼叫都消失不见，视线所及之处，没有看到任何人。 莫尘言脚步放得很慢，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的心脏发出咚咚的剧烈跳动音。 走出了路灯的光照范围，莫尘言陷入完全的黑暗中，她很想返回，但又怕明月情真的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她很想大声喊明月情的名字，但似乎有双无形的手掐着她脖子，叫她发不出音符。 莫尘言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吞了口唾沫，这才想起自己口袋里的手机，连忙摸出来，摁出明月情的号码。 和煦的钢琴曲从黑暗里传出来，莫尘言心里一惊，用手机光亮照射着顺着声音前行。 她闻到了一股厚重而新鲜的血液味道，本就狂跳的心脏，卡在了喉咙口，让她无比难受，低低喊出，声音有些哽咽：“明月！” 钢琴曲停息的同时，莫尘言看到了围墙根处爬出个黑影，抬着手对着她虚弱的喊：“救我！救我！” 正是先前听到哀呼的那个女人，而那厚重新鲜的血液味道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莫尘言停在原处，手机的光亮照射到对方身上。 她穿着件黑色长羽绒服，里面搭着件白色蕾丝紧身长裙，下面是双黑色脚跟的长筒靴。 将她********的身材和修长的双腿完美展现出来。 只是她那头大波浪卷凌乱地散在额前，她的脖颈处有个小小的血口子，血水宛若细线流出来，更可怖的是她的肚腹处豁了个大口，内脏都掉落出来，撒了一地。 在莫尘言打量的时候，女人一手捂着肚子爬过来，伸手拽住了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