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外婆家的秘密（3）
龚琴眉头皱起，似颇为厌烦，抬起的手臂放下，快步往楼下去，行到楼梯口处时，还回头看了一眼。$ 那声惊扰人夜梦的尖叫音只那么一下就消失无踪，仿佛只是种幻觉。 莫尘言从躲避的房间里出来，站在走廊有些犹豫，现在她肯定不能回房间里睡觉，谁知道进去了还能不能出来。 踟踷间，一股无比冷冽的夜风顺着那个破洞大力地灌进来，吹得莫尘言身上外套唰唰作响，同时作响的还有房门前贴得整齐的符纸，像雪花儿般飘飞于空寄的走廊上。 莫尘言看着那些符纸被风卷了出去，老头儿的身影往后退，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而明王又出现在了视线里。 他耸立于半空中，伸出两根细长的指头，轻轻地夹住那些飞出的符纸，稍稍看了看，发出声冷冽的低笑，手轻轻一扬，那些符纸往他身后飘去。 吓得他身后那道模糊不情的老头儿身手矫健地往边躲了躲，似乎颇为不满地瞪了眼明王。 明王仿若未见，转身，手臂轻抬，那些在夜空中飘舞的符纸打着漂儿，随后化为一团火在夜空里烧成灰烬。 莫尘言愣住，他这是在帮自己吗？ 从远方传来钟声敲响，“铛铛铛铛”地响了四下，天际有了点点泛白。 莫尘言低头看了下手机，已经凌晨四点了，在抬头往外看，明王和老头儿都不见了。 而楼下传来了细细碎碎的脚步音和低喃音。 莫尘言将铁锹重新裹进长外套里，蹑手蹑脚地往楼下去。 果然这里的疑问得自己亲自去寻找答案。 莫尘言猫在楼梯扶手后面，偷偷地往下瞄，看到龚琴在昏暗的走廊上行走，然后停顿在一间房门前。 龚琴夫妇和彩儿夫妇都居住在二楼，而此时她停顿的房间不是她自己的卧室，而是一间客房。 莫尘言初来时还询问吕大生，怎么不将自己安置在那些客房里。 吕大生憨厚地笑答那些房间都乱七八糟地，没有收拾打扫。 那间被打开，龚琴闪入里面。 莫尘言前后打量了番，轻轻地缓缓地行到客房门外，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 声音极为细细碎碎，隐隐约约听到龚琴的声音：“莫家的丫头得小心些……” “那老太婆究竟将东西藏到哪里？会不会到了那丫头手里？” 然后后面说了些什么，莫尘言没有听清楚，因为她的声音被一连串的娇喘取代。 起初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到了后面，似乎忘乎所以，情不自禁地叫出来，还有喃喃地求饶音。 莫尘言略微蹙眉，因为她听出里面的男人声音不是吕大生。 这间屋子里除了吕大生这个男人，还有个尹华。 难道…… 莫尘言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松开房门，连连后退，快速地逃到三楼楼梯口，扶着扶手喘着粗气，又想到他们方才说的老太婆藏得什么东西，决定去一楼看看外婆，她老人家似乎知道这屋子里发生的事。 紧紧地裹着衣服，蹑手蹑脚地下楼梯，经过二楼的时候，明明那间客房距离楼梯颇远，但还是可以清晰地听到两人欢愉的声音。 莫尘言又想到吕大生和彩儿，他们也住在这条走廊上，对于这么大的动静也该是知道的吧！ 如果知道的话，却没有阻拦，他们…… 莫尘言觉得有些恶心，快步小跑到一楼老太太居住的房间。 贴在房门上听了片刻，确认里面没有其他守夜者，莫尘言推门而入。 房间里很暗，黑乎乎地一片，莫尘言的脚踢到地上的铺位。 从墙角的床铺上传来老太太低低的呜哇音。 莫尘言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看到床铺上的老太太探着脑袋，深陷的眼睛紧紧地盯看着她，嘴一张一合，没有说出音符来。 “外婆！”莫尘言低喊着，小跑上前。 老太太一把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上一笔一画写着。 半晌，莫尘言反应过来，她写的是“走”。 她让她走！ “外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姨妈他们……”莫尘言紧紧地拽着她的手急急地询问。 她的手极为瘦削，真正是皮包裹着骨头，握在手里硌的疼。 老太太的嘴巴也干瘪的不成样子，低声呜哇，吐不出清晰的词语。 莫尘言将房间打量了番，没有看到纸笔，蓦然想起手机，打开短信编辑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只是无力地抬起手，还没触摸到冰凉的屏幕，便垂下。 莫尘言这才发现她的手腕呈现出种诡异的扭曲。 “外婆，你的手？” 莫尘言一把掀开她身上覆盖的被子，然后看到了她的下肢。 只穿着条宽松的短裤，而裸露出来的腿，已经不能成之为腿！ 双腿细如麻杆，因为长期不见光，皮肤惨白地皱成一团，松弛地包裹着里面的森森白骨。 是的，莫尘言清晰地看到了里面的白骨，还有直接裸露于外的骨头。 留在脚踝部，那里的完全没有了皮肤的包裹，踝部骨头直接裸露于外，因为经常与外界物的摩擦而变得极为光滑。 同时因为空气的氧化作用，骨头已经呈现为灰色。 而那双曾经裹过的脚，已经干瘪，完全成黑色。 莫尘言知道，那是因为长期缺血导致的坏死。 “外婆！”他们竟然这样子残忍对待个老人家！ 莫尘言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涌起的怒火直接爆发到喉咙，起身就要往外走。 手臂被拉住，莫尘言回头看外躺在床上的老太太。 她在对她摇头，然后另手伸进自己的嘴里，然后扣下了一颗牙齿，颤颤巍巍地塞进莫尘言的手里，然后推着她的胳膊，让她走。 如果说老太太全身上下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那就是她的牙齿。 虽然缺掉了几颗，但大部分却是整齐甚至光滑的。 特别是她取下来的这颗，应该是她的一颗臼齿，虽然有些发黑，但牙根部却极为白皙，甚至还泛些点点光芒。 光芒？ 莫尘言一愣，接过那颗牙齿放在灯光下仔细查看，然后她发现了里面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