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桥上舞者（1）
来者正是龚琴的女儿彩儿，嘻嘻哈哈地进来，一拉莫尘言的手道：“这就是言言表妹吧！和姨妈长得真像。” 龚琴笑，往门外看看问：“尹华呢？没有来吗？” 彩儿一脸娇嗔地拍了她母亲肩膀一下：“妈，你就想着你女婿。” “妈！”随后进来个五大三粗胖胖地汉子，手里拧着几网袋的水果。 “怎么又买这么多水果来，上次提得还没吃完呢！”龚琴忙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道。 尹华只是笑，看向莫尘言：“这就是言言表妹吧？” “我是莫尘言。”莫尘言点头自我介绍。 彩儿直接坐到她身侧，紧紧地挨着她问：“红都是不是非常非常漂亮，繁华？长这么大，我还没出过省呢！” “有时间你也可以去红都玩。不过这里更安静些，空气也新鲜。” “那你在这里多玩些日子，我带你去逛，我们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有好多好吃的街道……”彩儿来着她滔滔不绝地讲说。 她不过比莫尘言大一岁，而且还嫁了人，举止仍旧像个小姑娘家嘻嘻哈哈。 “好啦！好啦！先把饭吃了，再去玩。”龚琴笑道。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餐。 饭后，莫尘言跟着龚琴去给外婆喂饭。 老太太睡在床上，双眼瞪看着天花板发呆，瞧见她们两人进来，特别是看到莫尘言，哇哇地对着她挥手大叫。 龚琴脸上仍旧带着笑，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按住她的胳膊：“妈，吃饭了！” 老太太并不合作，手挥舞着，挣脱开她的手，拼命地往她身上捶打。 莫尘言连忙上前帮忙，按住她的手，柔声安抚：“外婆，外婆，听话，吃饭了。外婆。” 老太太手上的动作停歇，愣愣地看着她，眼眸里有泪光闪烁。 莫尘言从龚琴手里拿过饭碗道：“姨妈，我来给外婆喂饭吧！” 龚琴略微犹豫，将东西给了她，站在边上看。 老太太出乎意料地安安静静地吃完莫尘言喂的饭，闭眼睡觉。 “看来老太太还是疼爱你这个外孙女。”龚琴有些酸酸的意味，“彩儿给喂饭，总是被抓得伤痕累累。” 莫尘言看她：“这些年姨妈辛苦呢！” 这么多年来，莫父盛名鹤起也从来没有来看望老太太，是因为当年非常之深的隔阂吗？ 莫尘言睡了个午觉，再醒来时，天色微暗，龚家四人在客厅里搓麻将，热热闹闹地。 见得她下楼，龚琴问道：“是不是我们将你吵醒呢？” “没有。”她住三楼，怎么会被一楼的麻将音吵醒。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做饭了。”龚琴看看墙壁上的时钟，站起来道。 彩儿一把阻拦：“妈，你们管自己的饭吧！我和言言出去逛夜市。” “吃了再去逛呗！” “哎呀！妈！”彩儿撒娇般长喊。 “好好，你们去，路上小心些，早些回来。”龚琴叮嘱着。 彩儿已经拉着莫尘言出了门。 尹华和彩儿的住处距离家并不远，他们通常用摩托车代行。 今日多了莫尘言出门，尹华向吕大生要了面包车的钥匙。 这座城市属于三四线城市，地域不宽不广，人口不多不少，夜景虽不如红都那般绚丽，但也是清新淡雅。 车辆驶上一座大桥，斜拉线上霓虹灯闪烁，车辆来往，还有不少漫步行走的人。 “这是彩虹桥。”彩儿兴奋地对莫尘言介绍道，“桥下面总有一些卖唱的，我有时没事干就去那里听听。” 莫尘言静心聆听，果然能够听到二胡的声音。 “那里还有一个疯女人，经常在那里跳舞。”彩儿继续说着，却被尹华用胳膊肘拐拐。 彩儿顿时住嘴，但过了片刻，又忍不住凑到莫尘言耳边低低地说：“据说那女人有些邪门。” “怎么邪门？”对于这些东西，常人都会很感兴趣，更不要说她这样的千年女鬼。 “嗯！”彩儿犹犹豫豫地看了看尹华，尹华瞥了她眼，并没有阻拦的意味。 彩儿才又兴奋又紧张地讲说自己知道的情况。 那个女人叫曹曦子，是他们这座城市小有名气的舞蹈家。 长得漂亮而有气质，荣获过不少省内奖项，可她就是差些冲向全国甚至更远的运气，有人说是因为她的能力就如此，有人说是她不愿攀附。 总之她的名气被束缚在这座城市。 曹曦子全身上下最美丽的便是她的双腿，修长白皙，每每表演时吸引观众的也许不是她优美的舞姿，而是她那双漂亮的腿。 可惜那双漂亮的腿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一只，而出事的地点就是这座彩虹大桥。 到如今还有不少目击者记得当时的场景。 曹曦子所坐的车辆平安无事地行驶于道路上，不知为何在下桥时，司机猛踩刹车，车辆产生巨大的惯性，仍旧往前冲，直接撞在桥拦上，车直接栽下桥，落在下面的通道里，司机当场死亡，而曹曦子的右腿被夹进座位下，抽不出来，等到救护组到来，花费了不少力气才解救出她的右腿，那只腿鲜血淋漓，更可怕的是从膝盖部断裂，只有层皮rou连在一起。 紧急到医院抢救，曹曦子在医院住了三个多月，腿恢复完好，便出院回家。 回家后的曹曦子又在家休息了快半年，重新还是接演工作。 就在她伤后复出的第一场演出中，她摔了一跤，右腿当场失去了知觉，到达医院检查发现，她的右腿已经完全坏死，且出现了感染症状。 如果要保命，就必须截肢。 作为舞者，腿就是她的命，曹曦子当然不愿意，可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内部的感染快速地表现到外面，右腿肌肤开始腐烂，发臭。 在家人的强烈要求下，她的手术非常成功。 可曹曦子的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她开始胡说八道，开始疑神疑鬼，经常跑到彩虹大桥上找自己的腿，后来干脆日夜在大桥上来来回回地走，嘴里滴滴咕咕着。 曹曦子疯了！每每人们看到她，摇头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