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莽莽白骨
温杉和殷恺对视一眼，顺着声音靠过去。 穿过茂盛的杂草，在台阶处发现了窝成一团的夏杰。 他仍旧穿着那身灰色长风衣，沾满了泥土，忽地睁开眼，猛地坐起来将他们三人扫视一番。 “夏杰，你怎么在这里？”温杉首先开口问道。 夏杰站起来往远方眺视一眼，没有说话，越过他们，自顾离去。 “莫尘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温杉对于夏杰的熟视无睹有些疑惑和气愤，“他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雪离她在……” 莫尘言望着他远离的背影若有所思。 反而是殷恺接过话回顾道：“昨日我们开车去华西旅游景点，然后路上车子抛锚，然后我们下车找地方休息，然后……然后……” 殷恺然后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温杉蹙眉跟着回忆：“然后我们进了刚才那片树林，然后莫大小姐将我按在地上……” 他说到这里，可谓是怒视莫尘言，殷恺听到这里有些暧昧地看他俩。 莫尘言给了温杉个大白眼：“你得感谢我将你按在地上。” 说了半头，停住，叉开话题：“还是找找老树去哪里了？” “对对，他到底去哪里了？”殷恺附和着她的话，转身踏进大厅里。 温杉死死地看着莫尘言，非常肯定的语气：“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你知道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雪离的事情开始，你就神秘而古怪！” “温总！”里面传来殷恺慌乱的声音。 大厅里保持着昨晚上的五张圆桌。 其中四张圆桌上按昨晚上的状态坐了人，具体来说是坐着尸体。 除了靠窗的那张桌子少了夏杰，那对双胞胎抬头看着窗外。 矮个子长发女依偎在男友怀里，脸上还挂着笑。 那对夫妻盯着自己的孩子看。 每一具躯体仿若雕像，保持着挺立，但裸露的皮肤风化的程度，可以说明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 “喂，喂！”殷恺捏着手机急急道，“这里为什么没有信号？” “他们被尖锐的竹子钉在座位上。”温杉小心翼翼查看后，下结论道。 “温总，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阴森森地。”殷恺抖抖身子，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大厅。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莫尘言突然开口询问。 殷恺的脸色白了些，温杉看了她眼，闻了闻，往楼梯间走去：“鲜血的味道。” “慢着，温杉。” 莫尘言抬手喊到，可是已经晚了，温杉已经站在楼梯间，推开了一扇隐蔽的门。 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门的后面是个小院子，篱笆上的蔓藤生长得极为茂盛，形成到自然屋顶。 干燥的泥土上有块腐朽的木板。 木板上用竹片钉着一个人，一个他们熟悉的人，老树。 双眼圆瞪，嘴巴微张，身上衣衫完整，但已经被鲜血染透，看不出究竟伤口在哪，那股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老……老树……”殷恺结结巴巴低喊着。 温杉像失了魂，靠过去。 莫尘言想阻止他，但看他眼里的忧伤，让她想起当初他知道张雪离逝世时的哀伤。 他对老树很有感情。 温杉伸手闭合上老树的双眼，视线落到他的左侧胸口，猛地将衣衫解开。 那里有个拳头大的窟窿，心脏已经没有了。 “喂喂，110吗？我要报警。”殷恺中午打通了电话，急切地说道，“这里，这里发生了命案……” “呼呼”从外面刮进股阴凉的风，将门轰地吹关上。 吓得殷恺的手机掉落于地，发出咚的响音。 “这里太邪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殷恺俯身将手机捡起来，说话都有些哆嗦。 温杉将木板一头抬起，看着他：“不能把他丢在这里。” 殷恺愣愣，叹口气上前帮忙。 莫尘言将门打开，大厅里的那些尸体已经成为白骨，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 “这……”殷恺瞧得，手一哆嗦，抬得木板掉落于地。 老树的尸体直接扑在他身上，吓得他怪叫几声。 莫尘言上前将那些白骨打量了番，发现所有白骨都有个共同点，他们左胸口或多或少缺了肋骨。 “夏杰。”温杉突然开口说道，“是他。” 殷恺将老树推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惊恐不定地催促温杉：“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温总。” 三人带着老树的尸体走到了分岔口。 莫尘言回身看他们出来的道路，方才走不觉得，此时再看，哪里有路，全部是半人高的杂草和茂密的树木。 而另一边是条宽敞的大道，隐隐可瞧见远处的车辆和行人。 警察是在半小时后到达的，看到老树的尸体后，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甚至有年轻地蹲在路边吐起来。 只其中一位年纪大些叫程铎的警官面色沉静，将老树的尸体仔细检查一番，又听得他们的述说，沉吟片刻，又眺望番茂密的丛林。 “这里的事交给我们了，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各位的，希望各位暂时不要离开本市，和保持通讯，我们有什么事会联系各位的。” “好，那就麻烦程警官了。”温杉点头说道。 莫尘言看着有警员准备踏进树林了，犹豫片刻。 程铎发现了她的欲言又止，上前主动问道：“莫小姐可有什么话要说。” 莫尘言看着他，微微笑：“程警官似乎对这里的事情有些明白？” 程铎扫了圈周遭忙碌的人员，面色肃穆但摇摇头：“我不明白。” “谢谢，我知道了。”莫尘言说着转身离开。 殷恺追上虚心询问：“莫小姐，程警官是不是能够解释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我不知道。”莫尘言淡然回答。 温杉慢慢地走在后面，一直没有说话。 晌午过后，三人身心疲惫地到达华西旅游景点。 出来迎接他们的代表竟然是夏杰，神情自若，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 非常官方地说了几句话便邀请他们入内。 但让莫尘言没有想到的是，在景区办公大厅，竟看到了明月情，和一堆人说着话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