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五章 半夜折返
夜风依然很凉,枝干互相碰撞,发出嗖嗖的响声,宛如凄厉的鬼叫。一阵阵的随着风吹过,便响过。 冷,挺冷的,特别是停下来不动的时候,手脚都是冰冷的。 欧阳何月不看他,看着模糊的地面,他们模糊的影子,老天让她怎么选择,貌似怎么选,只要有苏南歌在,她都不会选择别人。 这是先入为主吗?这是不公平竞争吗?这是残忍不公吗? 可是……她没有办法假装爱他啊,感情的事儿是一点儿都没有办法欺骗的,没有办法妥协的。 这不是买东西可以将就,这感情骗不了人。 “跟我回去吧,等身体好些了,你到时候在做决定吧。” 沉默了许久的两个人,杜衡先开口了,他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竟装满了惆怅,那点点的失落,点点的伤虽然被隐藏,但是这失落的眼神无法掩藏。 内心的感受是那么的强烈,是难过是悲伤,他嘴上可以不说,但是心却还是出卖着他,因为他的心不能够伪装啊。 倾其所有,到最后依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我……” 欧阳何月抬起头来看着他,触碰到他目光的时候,心底是那么的慌乱,像是内疚自责,还是其他说不出的感觉,“我……” “哇……” 一大口鲜血涌出来,只接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她的眼前一黑,突然就失去了力气。 在昏迷前一刻,她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惊恐的扑过来的杜衡,隐隐约约的听到他在呼喊她的名字,可是声音像那么的遥远,遥远到她渐渐地都听不到了。 “我想要现在就去见他……” 她的话没有说完,她好想要说出来啊,既然已经伤害了,她就要伤他伤的彻底,让他彻底的对她死心,只有这样他才会放下,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过没有她的人生。 对她彻底的失望,才是对他的拯救啊,因为她很清楚……这一生自己注定是要辜负他的了…… 手臂无力的垂落,仿佛进入了梦中,欧阳何月的身子一软,就瘫倒在苏南歌的怀里。 “来人,来人!” 杜衡慌了手脚,来的时候,他去找过太医了,太医说她的病大概是没的救了,她看似感染了风寒,但是由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中过毒,那种毒平日不会发作,可是偏偏不知道什么时候吃了与之相克的东西,导致毒性发作,而且这毒一旦发作就不可收拾。 听的杜衡一阵心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现代听到,一个人得了绝症一样,她竟然是中了无药可解的毒。 当时太医对他说,在余生就让她做,她想做的事儿吧。 他当时是想要放她走的,可是却怎么也不相信,他以为是她和太医合演的一场戏,现在看到她晕倒,他心里对苏南歌更是充满了恨,如果不是去找他,她根本不会发作。 “回宫!” 杜衡抱起欧阳何月上了他的马,夏凌风和刘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皇妃脸色惨白晕倒在王上的怀里,他们还以为是王上下的黑手,将皇妃打晕了带回。 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这个时候皇妃晕着,他们两个人也没有那个权力说什么,本身就是来追人的,也是没有资格说什么,只好灰头土脸的上马跟在后面。 此时远在另一个国度的苏南歌,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一个人喝着闷酒,整个人的心情并不好。 无意中听到宫里头的宫女们聊天,说是大酉国的皇妃怀孕了,皇妃怀孕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欧阳何月拖了这么久,迟迟不动身来这里,就是因为她怀孕了,而她却在书信中告诉他,她生病了,需要休养一下,不日启程。 这个不日启程,他一等便是这么久,没有几天就是年了。她是要等着生完孩子,然后再告诉他,她不能来了,让他继续等下去吗? 苏离染拿着一壶好酒刚刚从他的宫中过来,听闻苏南歌一个人,独自在宫中喝闷酒,他就拿着自己的好酒来了。 因为难过,因为也曾经想要放弃过,可是就在他想要放她去和杜衡过他们的生活的时候,是她靠近他,是她非要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谣言满天飞,那真的是谣言吗?都说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那回事儿,人们又怎么凭空捏造,单单说是皇妃有喜了呢? 因为她多年没有身孕,所以这次怀孕,都被大家当成吉兆,这才传到了好多个邻国的耳朵里。 这肯定是假不了了。 “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骗我……” 苏南歌将桌子上的盘子全都推到了桌子下面,他醉眼朦胧,满脸通红,甚至连人都要看不清楚了,看到眼前晃晃悠悠地来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他分不出对方是男是女,是谁。 “你是谁,没有寡人的命令,谁让你进来的。” 他伸手指着苏离染,可是手指颤抖指着人的时候,都有点儿迷糊。 “我来陪你喝一杯,怕你一个人喝酒太孤单。” 苏离染说着打开酒壶,给苏南歌倒了一杯,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道,“看起来你已经喝了不少了,我是不是要伺候你啊。” “来,为我们今天不醉不休干一杯。” 说着他举着酒杯,帮已经醉的找不到酒杯的苏南歌拿起杯子,放到他的手里,然后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子,他仰头将酒都喝下。 “你是因为什么事儿烦恼啊,因为她吗?我觉得你是庸人自扰啊,她爱你,连我一个局外人都看的清楚,这点儿你都信不过吗?” 苏离染那明亮的眸子,忽闪着好像是两颗明亮的黑珍珠一样,眼底那么深,深不见底。 苏南歌喝了酒,半靠在案机上,醉眼朦胧地看着苏离染,“你不懂,你个根本不懂。” “我不懂?”苏离染轻笑,好看的牙齿露了出来,古代都没有牙刷也没有牙膏,真不知道他那口洁白的牙齿是怎么长的。 “我怎么不知道了,你可以说给我听啊。” 他轻笑,那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