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四章 是祸躲不过
鬼哥强抑着心中的狂喜,心念一动间,魔丹替身出现。鬼哥捏了个法诀,将魔丹从替身中召出,重新落回丹庭,他的伤势立即又停止了恢复。 鬼哥眼中一亮,重新将魔丹分离,果然那神泉的力量再次浸入元魂。如是重复了数次,最后终于证实,当魔丹分离出去之后,七劫钵与佛宝舍利才会助他疗伤。 佛宝与与金丹一样,与魔丹相互排斥,所以以往才没有效果。而今无意中将魔丹分离,于是立得佛宝助力。 这分身仙术本也是他临时起意夺来,却没想到除了拥有一具强大的分身之外,竟意外发现了如此妙理。怪不得当年风西灵可以此疗伤,但对他却毫无效果,这一谜团至今才得开解。想起斯人已逝,鬼哥心中岂能没有感慨。 所以鬼哥在享受疗伤过程同时,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修行。他身具三种强大的力量,但却是各不相同互为抵触,也许往日许多不便之处,就是这个原因造成的,刚刚的发现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 所以鬼哥突发奇想,如果将金丹也分离出去后,会不会也像正常修士一样,服用丹药的效果也能强一些呢? 但这却暂时只能是个猜测了,毕竟替身的要求也相当苛刻,仓促之间怎么可能找到合适的。如今疗伤进程大大加快,倒是不必急于一时了,日后总有机会证实。 倒是修为精进出现了契机,或许可以着手斟酌,但那金丹上的银络来自苍龙印记,已经尽数毕集丹上,这一过程也就根本无法重现了。 五日光阴一晃而过,鬼哥伤势尽复,魂力也恢复了七八成。在感叹这佛宝疗伤神效的同时,也恍如做了一场大梦般从几日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不过他忽然之间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五天之中竟然没有任何人来找他,实在太过平静了。 按理来说,五日前妖族的夜袭必然已经激起轩然大波,眼明者肯定已经注意到或者打探到了疯魔血的存在。而现在来此求符或者找麻烦的人,也应该多得踢破门槛,可是现在就好像是所有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这并不合常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 鬼哥想了想,立即收了法宝,一晃身出了洞府。来到别院之中,除已经代替了真缘的替身七魇在此坐镇,阵法也丝毫没发现被触动过的痕迹。 本来他还打算再发一笔财再走,不过此时的感觉愈发不妙,是以他立即决定不再等了,必须马上离开此处。 但还未待他去阵收幡,但蓦然间感觉到一股力量撞上了别院阵法。鬼哥眼中精光一闪,替身也是霍然起身,二者手中立即同时多了一杆阵幡。 刚刚撞上阵法之人,是他的老熟人梅九度。区区一个梅九度还不够资格让他这般如临大敌,但他也清楚的感觉到,在梅九度的后方,有一个元神修士正在追杀。 “阳兄救我!梅某必有重谢!啊……我撑不住了!”梅九度猛喷一口鲜血,狼狈不堪的狂叫,嗓音都已经有些嘶哑,只能绕着别院的阵法继续奔逃。 但鬼哥丝毫没有放他入阵的意思,心中还在暗骂:开什么玩笑,救你入阵,然后这个元神强者反手就来杀我。咱们虽然有些来往,不过这种要求,恕老子难以从命。你若识相的话,趁早把这灾星从我门前引手,否则即使他不杀你,我也要扒你的皮。 梅九度似乎也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一圈转回府门之前,又大声叫道:“阳兄,追杀我的是御神宗掌宗白眉老儿,你平山周围三千里都被他划了禁地,是他逼我逃过来的。就算你不救我,他杀我之后一样不会放过你。你拉兄弟一把,你我联手还有一点希望,梅某必有重谢!” 追杀他的这个老者,正是御神宗容白眉。此时容白眉一袭白袍,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跟在梅九度身后,既不逼近也不下杀手,只是时不时的发出简简单单一道指力,便逼得梅九度施尽浑身解数的抵挡。不过梅九度也算极为了得,五花八门的法宝竟是层出不穷,始终没有倒下。 府内的鬼哥闻言也是面色一沉,结合这几天异常的平静,梅九度的话可信度极高。御神宗这容老儿既然来到此处,不用说那夜之事他肯定是知道了。 他要取自己的性命理由是足够了,可是为什么一直没动手,反而要逼梅九度过来呢。按理说凭他元神修为,要破自己的阵法只是时间问题,而且根本用不了多久。 “他想利用梅九度入阵时的空隙给自己省些力气。这老儿不是有伤在身,就是有什么隐疾!”鬼哥心思一动,立刻得出了这个结论。 既然知道避不过,鬼哥便也不想再避了。只不过他没有料到,这么快就遭遇了元神修士。在暗叫倒霉的同时,也不禁庆幸自己神而奇之的拥有了五天疗伤的时间。他眼中精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阵幡一抖的同时,也向梅九度传念过去。 梅九度得了讯息,大喜之下立即冲天而起,护府阵术这时竟从上方露出一个缝隙,在他面前现出一条生路来。而此时一直面无表情的容白眉也终于挑了挑眉头,紧随着梅九度瞬间冲下,并且一掌向下击出,比先前猛烈十倍的神力轰然压到。 鬼哥一声冷哼,鬼云翻滚中千万点星光爆闪,如利刃从四面八方刺向容白眉。容白眉见这些光芒来得如此之快,心下也有些讶异,不免速度略一滞。鬼哥催动鬼云直接将梅九度摄了进来,紧接着一个闪身,来到容白眉正下方,定岳托神之势透体迸发,借着阵术猛然催出。 容白眉只觉一股极强的大力从阵中爆发,竟然不可思议的抵消了他这一掌之力,将他生生的震退,紧接着这阵势的唯一破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飘然落地,眸中杀机竞起。心下也暗自称奇,想不到这主阵之人,竟然能凭一己之力扛下自己那一掌,那可不像是一般元婴修所为,看来踏炎师弟死于此人之手果非意外。 阵内的鬼哥心里也是呯呯直跳,知道今日绝难善罢,不管这白眉老道有没有病,可刚才那一掌却是可怕得很,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定岳托神势若无阵术之助竟也有些撑不住。若是对方打定主意非杀自己不可,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姓梅的,你将如此大敌引到我这里来,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鬼哥心念一转,知道梅九度也非等闲,否则焉能在容白眉手下撑到现在。不过自己与御神宗的过节,倒不便与他说了。 梅九度一脸沮丧道:“兄弟也是无奈之举,阳兄千万恕罪,若能得脱此难,梅某人必有重谢。” 鬼哥冷哼一声道:“重谢不忙。不如你先告诉阳某,这老儿为何追杀于你。” 梅九度长叹一声道:“说来只怪梅某愚昧,当日与阳兄不欢而散,我回到宗中后也并未将阳兄的意思上禀师门。可谁曾想到,当晚便有三个妖宗强者杀上门来,个个都有元神大成修为。本门诸长老与他们赌斗,却是接连落败,三位师叔伯在此战中殒落。其后就连本门的几位隐庐长老出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门主他老人家无奈,情愿受辱认输。哪曾想这几个妖孽魔心极盛,竟然无视赌约,开始大肆屠戮本门弟子,最后还是门中一位仙士老祖出关,才将他们逐走。” “所以梅兄是迷途知返,此行是来换取荡魔符了?”梅九度对于疯魔酒的存在心知肚明,但眼下却是根本不敢多说什么,鬼哥见他的神色不觉暗自好笑。不过逍遥门和万法门几乎在同时遭到了妖宗的攻击,想来另外两宗也大有可能遭遇相同,看来自己这一举动是将四宗得罪遍了。 “梅某此后才将阳兄之事上禀门中,却被门中大加训斥。本门之中有不少人深恨阳兄,认为该将阳兄擒下或者斩杀,是梅某一力游说,又将阳兄与金天荡的关系透露了那么一点,所以宗中才派梅某再次与阳兄交涉。”梅九度面容惨淡,逍遥门中恨鬼哥者不少,但提议处死他梅某的何尝不是大有人在。若当真来人对鬼哥下手,那他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他才力求戴罪立功。 鬼哥奇道:“这与御神宗又有什么关系了?” 梅九度恨恨道:“容白眉这老儿原是本门治下一条走狗,小弟往日里没少敲打,那****在山前废掉的褚观澜,就是他的师弟。如今他一朝小人得志,自然要找我报仇。而且这其中更牵涉到小弟辖下的一眼雪仙银矿,本来这一次,小弟便是要不惜代价凭雪仙银购取阳史符宝的。想来是本门之中与这老儿串通,走漏了消息,所以我便遭到了劫击,他追我一日未下杀手,也是这个原因。白眉老儿是有意思将我驱来此处,想必也是有人怂恿,也许是与人早有交易。” 鬼哥沉吟一时,转而微笑道:“梅兄一向机智过人,不知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就算你我联手,也不可能胜得过一个元神修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