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枪杀
暴龙看着风轻云淡得无动于衷的陆曼,心中忍不住大怒。 ******,这就是他暴龙欲爱不得欲罢不能的女人。 暴龙手上青筋突突暴起,饶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是如此优雅冷艳,如此从容不迫,或许说是漫不经心。从前她这种庸懒式的随意,让他为之疯狂,可此刻她的漫不经心,却让他愤怒。 暴龙的脸渐渐转成青色,额角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 “龙哥,不是我!”绵羊吓白了脸,硬着头皮道,声音里已经带着哭声,“那素手观音,分明是个娘们……” 暴龙霍地抽出沙发底下的手枪,冷冰冰地抵在陆曼额头上。 陆曼似乎没有觉察一样,慢慢吐出红唇里的烟雾,这才挑眉看着绵羊,淡淡道:“有谁规定,素手观音不可以是男人?男人用一个婆娘的名字,不是正好欲盖弥彰?” 暴龙手一顿,枪口立即转向绵羊,绵羊吓得瑟瑟发抖,指天发誓哭道:“龙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若是我做的,让我下辈子做太监……” “砰”的一声枪响,绵羊的声音嘎然而止,子弹从他头部穿过去。绵羊的头部被打得面目全非,鲜血洒了一地。 陆曼却面无表情看着,眉头都不曾动一下。 下一刻,暴龙的枪口调回来,对准陆曼的胸口。 他决然对准她,可握着枪支的手,却微不可见地颤抖着。 “五年前,我就知道是你了。”暴龙咬牙切齿看着她道。 “没错,是我!”陆曼看着他微笑着,一字一字地道:“我就是素手观音。” 短短的七个字,字字珠玑。 暴龙控制着怒气,这才没有让身子晃动,心中绝望,枪口一挑,对准陆曼的太阳xue。他多么希望,他的枪口对准她的时候,她象五年来一样,看着他淡淡道:“不是我。” 不用多,只三个字,他就信了。 可这次她分明说的是四个字:没错,是我! 多了一个字,答案却天壤之别。 暴龙气得青筋暴跳,阴沉着脸冷冷道:“今天打死你,也是一样。” 话虽是这么说,他拿枪的手却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他熟悉的枪支。 陆曼唇角冷笑,将左手摊开,四颗子弹从纤长的手指缝落下来。 “就在刚才,我将你枪膛里的子弹取出来了,只留了一粒给绵羊。”看着暴龙阴沉的脸,陆曼五年来第一次笑得妩媚。 刚才? 刚才——正是两人情浓的时候。因为从绵羊进来后,众目睽睽,她根本没有机会动手。 “陆——曼!”暴龙咬牙切齿拉长声调。 做那事的时候,她居然分心。 暴龙气得身子直发抖,没有比这更可恨的了,这简直是对他男性尊严赤/裸/裸的挑衅。暴龙是个对下半身看得极重的男子,这比杀了他还要气愤。 暴龙毫不留情朝陆曼飞起一脚,不想陆曼出脚比他还要快,一脚就将暴龙绊倒在地,飞快将暗藏在高统丝袜里的手枪拿出来,毫不犹豫抵着暴龙的太阳xue。 暴龙愤怒交加,狠狠地用力甩了下头。 “别动!”陆曼沉着脸冷喝,用力压下抵着他的枪口。 暴龙神情黯淡,咬着唇看着她忽地笑了笑。 陆曼面无表情扣动板手。 “老婆!”暴龙幽伤地唤了她一声。 “闭嘴!”陆曼竖眉冷喝。 “你真的舍得杀我?老婆,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暴龙喊着说,他此刻是真的有了归隐之意,他对她,从没有说过谎话,哪怕现在被她用枪指着头,“曼曼,你心里,是有我的……” “砰”的一声枪响,暴龙倒在血泊中。 陆曼收了枪,目光冷冷盯着他。 那冰冷的目光…… 象拔开层层云雾一样,暴龙终于看清了这双谜一样的眸子。 那种冰冷,是透入骨子里的冷漠。 这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老……婆……”暴龙心灰意冷,满脸悲伤,气若游丝唤了一声。 陆曼脸色阴沉得象要下雨,对自己很生气。她的枪法精准无比,百分百中,从来都是一枪毙命。暴龙居然没有立即气绝,还能唤出老婆这两个字来恶心她一把。 或许,是她潜意识里故意打偏一点一点,想听听他有什么遗言?陆曼甩甩大卷发,把这种厌恶的念头赶走。 “曼曼,老婆,我、我爱你!”暴龙看着她,眼里除了nongnong的爱意,居然没有一丝恨。 该死的,他到如今还留恋着她,暴龙心中更是绝望,撑着一口气问道:“你的真名,叫……叫什么……你心里,可曾、曾有过我?” 得不到答案,他死不瞑目。 陆曼蹙着秀眉冷冷看着他。
就在这时,暴龙忽然举起枪,对准陆曼。 好一招欲擒故纵! 陆曼心中冷笑两声,朝暴龙再次扣动板指。 “砰”的一声响,子弹穿过暴龙的心脏。 “砰”的一声响,子弹穿过陆曼的心脏。 陆曼手中的枪震飞出去,她回身,一脸阴沉的屈臣慢慢放下枪。 “为什么?”陆曼心头悲伤,她做梦也想不到,她会死于屈臣的枪下。 屈臣的枪法与她一样,百发百中。她的枪法,是屈臣手把手教的。 “没有为什么,你该死!位置只有一个,而我们有两个人。”屈臣冷冷说完,便迈步离去。 她该死!她该死! 一个位置,他们有两个人。 原来,如此! 她不计较个人得失,用了五年的精力,彻底铲除了几个走私大团伙,这份功劳,这个位置,非她莫属。 可屈臣为何不问问她,她喜不喜欢坐上那个位置? 他难道不知道,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甘愿成为他身后的小女人,洗尽铅华,洗手为他做汤羹? 望着屈臣冷漠坚定而去的背影,陆曼心中凄然冷笑,左脚以不可能的弧度一挑,地上的手枪立即被脚指夹住。 “砰”的一声响,子弹穿过屈臣的右腿。 她只是要他一条腿,而不是他的命。 她不想在黄泉路上遇见他。 陆曼瘫倒在地上,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暴龙,此刻她早已明白,暴龙开枪打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屈臣。 暴龙有一个黑暗的身份,可他在世人眼里是个有爱心的慈善家。屈臣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可他却背着阳光干着阴暗的事情。 多么可笑啊! “我真名是陆曼。” “我心里……没有你。” 陆曼爬到暴龙身边,看着暴龙认真回答完他刚才的问题,颤抖伸出手抚平他圆睁着的怒目后,闭上双眼,嘴角绽放着一朵妩媚的笑容。 这朵笑容,只为一个人绽放。他喜欢她笑,所以,她毫不吝啬对他笑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