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喇嘛庙释疑
凌阳又不停的用头拱着高小六拿着石头的胳膊肘，心想，赶快用这块石头在我身上晃一晃啊？看看能不能让我恢复人身啊？ 高小六莫名其妙。“凌阳，你这是啥意思？叫我干啥啊？” 凌阳急的直跺脚！这怎么办？说又说不出来，怎么和高小六沟通啊？ 他只好继续用脖子撞着高小六的身体，不停的用脑袋拱他。 凌阳急的团团转。高小六同样被凌阳奇怪的动作弄得心里发毛，只知道凌阳在示意着什么，而他却无法理解。 他拿着手里的石头疑惑的看了看，这上面的图案像是几只眼睛，凌阳的意思是让我用这石头照一照他么？ 他试探性的把石头对准了凌阳晃了晃，凌阳一看，这家伙终于弄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得赶快后退几步，让他变换着不同角度、距离，对着我照射，看看能有什么变化？ 然而，这一切没有任何卵用。 凌阳看到高小六拿着那块有眼睛的石头在自己身上试了好半天都没有什么作用，他猛然记起，当时摔倒的时候不是还看见地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吗？ 他又开始低头在地上寻找了起来。 果然，乱石间有一小块乒乓球大小的半圆石头，像是一块卵石从中间裂开了的一半，上面分布着金色和银色的斑点，纹路很特别，这石头像是前几年轰动一时的阜康陨石啊？ 高小六顺着凌阳嘴巴的指引，将这块石头捡了起来，不管怎样，这青藏高原唐古拉山人迹罕至，上面有些稀奇古怪的石头不足为奇，这东西也许就和凌阳今天的遭遇有关，那就先收起来吧。 山上的风越来越大，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这山顶之上是不可能过夜的，夜间的唐古拉山顶气温会骤降，且空气稀薄，时间一久，极易引发高反症状，寒冷高反，任何一种状况都足以要人的性命。这种危险凌阳和高小六都很清楚，他们必须赶快下山。 凌阳的背包高小六无法负担，他只好翻出了一根绳子，把背包拴在凌阳的身上驮着。两个人，不对，是一个人和一只藏羚羊，顺着公路的路基，继续向前方山下走去。 一路上，凌阳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他一边跟在高小六的身后，一边继续琢磨着今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件怪事。 自己虽然上的是所三流大学，但毕竟受到过现代科学体系的训练，他现在需要从逻辑上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块有眼睛的石头，是不是传说中的天眼石呢？ 依稀在网上看到过，天眼石是外星体坠落在地球上的碎片，它带着某种人类还无法解释的能量，所以被藏族人以及藏传佛教视作圣物，极其崇拜。 看来今天从厕所里捡的这块石头就是天眼石，它具有某种能量。 那么我摔倒的那一瞬间突然出现的那个波动的涟漪呢？ 它会不会是传说中说的那个什么虫洞呢？ 据说虫洞的出现极其短暂，不能维持很久的。 那么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件事就是这样的： 我无意中得到了一块有着特殊能量的天眼石，正巧赶上了一个虫洞的出现，然后摔了一跤，撞到了一只藏羚羊的身上，有可能那一小块阜康陨石也起了某种作用，还有突然出现的阳光，最后在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我穿越，不，我融合到了藏羚羊的身上？ 这是一种巧合？ 理论物理有一种平行宇宙说，若让一只或者无数只猴子在打印机前随机按键,当按键时间达到无穷时,几乎必然能够打出任何给定的文字,这其中也包括莎士比亚的著作。 比起平行宇宙，发生在我身上的这点巧合实在算不上什么。 还有啊，我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了，我觉得我看地下看得更深了，刚才只有几十公分，现在能看到几米！ 想必是那个天眼石的能量！ 藏羚羊本来就视觉敏锐，这两样东西结合在一起，果然有神奇的能力。 但是，我要这些能力干嘛？就是有看穿千里的奇异本领，还是不如恢复人身快乐！那羚羊群里，会有蒲亦然这样的漂亮姑娘吗？ ...... 今天我的人生境遇遭遇如此大变故，我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 下山的路我们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而且路也不太平坦。主要是我们得一直在公路的路基下行走，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让公路上的过往车辆看见。试想，藏羚羊是人尽皆知的重点保护动物，一个人和一只驮着背包的藏羚羊走在一起，这种事情太怪异了，也许回招来麻烦。 等等，看天色估计是下午六点多了，反正时间已经不早了。前方的建筑像我们原计划要借宿的一个道班？没错，是道班那种标志性的黄色墙壁。 而道班的旁边，居然还有一个喇嘛庙？之前和小六查地图的时候，没发现这里有庙啊？ 这道班我是不能进去了，我得让高小六明白这一点。 恰巧在这时，高小六停下了脚步：“凌阳，咱们还是去道班去借宿吧？” 兄弟啊，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道班啊？弄不好人家以为是你小子在偷猎呢。要是去喇嘛庙，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只是，现在如何让你明白这个问题呢？和你交流是个大问题...... 我只能继续向前走了，希望你能琢磨明白。 从公路道班前的公路路基下走过，不远处就是喇嘛庙。有一块牌子上写着汉藏两种文字，汉字是：钟巴尼寺。 我现在自己已经按照科学的逻辑把这件事解释了一番，似乎勉勉强强也能说得过去，但是，西藏毕竟是个神秘之地，我们得进这寺庙里面，听那些喇嘛是怎么看的，也许他们有办法让自己恢复原形呢？ 随着凌阳逐渐的接近喇嘛庙门口，他的脚步却不自觉的慢了下来，落在了高小六的后面。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开始涌上心头。 这是一座不大的寺庙，红白两色的墙壁，梯形外观，典型的藏式建筑风格，高小六举手敲门。 “咚咚咚” 红漆斑驳的大门开了道缝，一个五十多岁的红衣喇嘛探出头来。 “师父，我们是徒步旅行的，刚从山上下来，想在寺庙中借宿一晚。” 能在这种人迹罕至、远离尘世的地方修行，应该都是真正有信仰的出家人。喇嘛一听，脸上露出惊异之色，点了点头，说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进来吧，另外的人呢？” 这句话把高小六给问住了。 是啊，另外的人，高小六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给喇嘛解释这个问题？ “凌阳，师父已经答应我们借宿了，咱们进去吧？” 凌阳一听小六叫他，立刻踌躇了起来。我怎么开始害怕了呢？尽管喇嘛不会杀生，可是，万一他们知道我是旅行者变成的藏羚羊，会不会把我当成某种宗教的神秘启示呢？我当下的遭遇可是太令人费解了，即便是按照科学，也有许多解释不清的地方，我该怎么办呢？到底进不进去？ 不是丈二的和尚，是一米七的喇嘛摸不着头脑，一旁的老喇嘛没见过一只藏羚羊驮着背包，还有人居然在和它说话。感到非常惊讶。 凌阳还在犹豫中。 此刻，我感觉在我的身上，还有藏羚羊的野性在作怪，它们先天就不愿意靠近人类，如今要我（它）走进一个封闭的空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逃之夭夭...... 高小六对喇嘛尴尬的笑了笑：“师父，等会儿我给讲这件事。”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无论如何也得先进这喇嘛庙里，在这种险恶之地，待在外边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兄弟啊，我明白你的意思，到这喇嘛庙里本来就是我的主意，只是，现在我身上，人的思维正在和藏羚羊的天性搏斗，我还没有充分的驾驭藏羚羊的身体。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小六看出了凌阳的犹豫，他走了过来，用胳膊搂着凌阳的脖子，把凌阳拖进了庙里。 寺庙里有十五六个喇嘛。弥漫着特有的柏香燃烧的味道。一个远方的徒步旅行者和一个藏羚羊走进了寺庙，这打乱了喇嘛日常平静的生活，他们都裹着紫红色僧衣，一下子围了过来。 这个五十多岁的喇嘛在一个更年长的喇嘛身边耳语了几句。这位老喇嘛面孔瘦削，目光精锐，像是一位得道高僧。 高小六被请到一个不大的内室中，屋里有三张藏床和茶几，三人坐下，另外一个小喇嘛给倒上了酥油茶，高小六这才觉得腹中饥饿，他一口气将碗中的酥油茶喝光，那个小喇嘛随即又给他续了一碗。 “谢谢师傅。”几个喇嘛一直看着自己，但是出家人的沉稳和平静使得他们并没有急于询问高小六关于那只藏羚羊的事情。 “师傅，是这样的......” 高小六把唐古拉山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又从背包中掏出了那块有眼睛的石头。 酥油灯下，那位老喇嘛眼里闪着光芒，他看了看石头，沉吟了好半天，才第一次开口，依然是不标准的汉话：“年轻人，我们藏传佛教的六道轮回你了解吗？” “我知道的不多，大概就是因果相续吧？” “嗯，大概就是这样子么，我们藏族人都是修来世的，如果一个人前世......” 如果前世作孽，后世就得变牛变马做畜生，高小六和凌阳一路西行，从青海湖开始，他们就知道这些。 但此时老喇嘛一开口，高小六没等他把话说完，一下子就急了：“师父，我这朋友他父母爷爷奶奶都是本分的老百姓，家里没有做大官的和贪官犯，佛祖在上，不该是这么轮回的吧？” 老喇嘛微微一笑：“年轻人，我话还木有说完尼么。” “你的朋友能得到这三眼天眼石，已经是了不起的机缘了，附身到羚羊身上还没有迷失人性，这可是天大的善缘啊，但是，就像你们在山上那样，想赶快恢复身体，这件事有着天大的困难。”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高小六有点绝望，他不知一旦院子里的凌阳知道了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老喇嘛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先给你说一说九眼天珠的事情，你就知道这有多麽困难了。” “那师父请你快说！”高小六急不可耐催促喇嘛。 “这九眼天珠尼么，世上一共才两个。一个尼么，供奉在大昭寺，另一个尼么，在你们汉人电影明星李连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