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九章 每次分开都被想念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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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的毕家两口子,托着挺疲乏的身体坐在床边,两人换下湿了大半截的衣服。 刘雅芳捶着大腿说道: “你说咱俩轻手利脚的,这家伙都能累成这样,感觉脑子嗡嗡的,全是说话声。闺女得累啥样? 都说我不同意她干这个,一丫头遭这罪呢,图啥。 年纪轻轻,还怀孕,又不是找不着工作,大老爷们也够呛。 你看到没?一帮子笑面虎,我听闺女说话都累得慌。” 毕铁刚叹了一声:“你懂啥?咱老毕家也算祖上冒青烟了,那么大块地,等大楼再一盖起来,你说以前哪敢想,谁给我一棒子说咱家有天能这样,我都不带信的。” 刘雅芳承认:“是露脸。那炮仗一响,照相机一顿chuachua不停拍啊,闺女再一声令下,大家都干疯了。可有啥用?要我说挣多少是多,够花就行。” “我现你,啥话都让你说了,那还磨叨啥?一天天废话可多了。咱啥也帮不上忙,你就别添乱了,妮儿听着闹心。” 话音儿落,毕成喝的脸色通红推大门进院儿,两口子不约而同跑向门口: “请吃完饭啦?” “啊。” “花多少钱?” 毕成现在跟他姐学的,凡是涉及钱的具体数字,他已经不那么实惠的汇报了,含糊过去没吱声。 刘雅芳也慢慢被锻炼的习惯了,她现在谁谁都摆弄不了,疑惑地看向没关上的大门,望啊望,她也没看到闺女的身影:“你姐吶?” 毕成解开两个衬衣扣子,这一天腿跑细了,嗓子说客套话说哑了,一副挺累得慌的模样: “让我送她回自个儿房子了,说是在那面再住几天。” “啥?你缺心眼是咋地?她穿个小高跟鞋忙叨一天,还挺个大肚子,你就让她自个儿住那面?你心咋那么大吶?” 刘雅芳抬头看了眼天,雨越下越大,一脸不高兴指着毕成道:“你别换衣服了,赶紧拉我去那面给她接回来。” 车上,毕铁刚问了个让毕成瞬间抓紧方向盘的问题: “那功夫宾客多多的,我没稀得问你。正剪彩呢,你跑道边儿给谁递雨伞去了?” 刘雅芳马上也探身看开车的大儿子。 “今天能去的不都得是认识人?谁不认识能顶雨跑郊区去啊?” 毕成没正面回答。 刘雅芳听的稀里糊涂的,毕铁刚却盯着大儿子的后脑勺眯了眯眼。 离的太远,长啥样没看清,就看见是个姑娘家,大儿子跟那姑娘弄把破雨伞来回推搡,又像是争吵了几句似的。 大成没毕业也找对象了? 这要搁过去,毕铁刚根本不会当回事儿问,因为在农村小子早早能自个儿处对象了,这都是有能耐的,定下来赶紧生孙子,家家都这么盼着。 可最近毕铁刚也跟很多成功人士能说上几句了,他也看上书了,还经常跟店里几个分店的小子再沟通沟通啥的,就觉得吧,这男人得有事业,什么先成家再立业啊,不完全对。 等到了那个高度了,找个差不多同样不错的,是不是?稳当。 至少这样不能过着过着,一个行了,一个还是当初的眼界找的媳妇,再闹矛盾。尤其现在这年头可不像过去了,三整两整就离婚。他们老毕家可不行出个离婚的。 想到这,毕铁刚虽没说破,但有些严厉道: “你姐身体那样,你得一直帮着,开学也得两面跑,不能撒手。 我告诉你,再忙也得好好学习。给我把时间安排明白了。 现在辛苦点儿,可你也比旁人学的多。你看看你爹我,这家伙啥啥都不会,多臊得慌? 大成,少扯犊子,少给我整没用的。” 毕成一皱眉:“知道了。” …… 毕月坐在小板凳上,两脚插在热乎乎的热水盆里,她仰着头看着卫生间里那扇窗,呆愣了好一会儿,雨拍打窗户噼里啪啦的声音,听的心情更差了。 没人给洗脚,给按摩了。 这屋怎么这么大?不就一百多平吗?空的人心慌。 毕月极快地低头眨了眨眼睛,眨没泪意,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宝宝们陪mama是吧?” 可等她洗完脚,将屋里所有的灯打开,看了眼大双人床的男士衬衣,又悠悠荡荡地晃进客厅看到那规规矩矩的两个兜子,她立刻双手捂脸。 耳边好像又听到那一声一声带着笑意的“媳妇”。 闪得慌。楚亦锋给她养成习惯了,又冷不丁说走就走。 她想说:她听他的话,劝过自己了,比起其他的军嫂,她强出百套,这点也知道。可舍不得就是舍不得,她想他,很想很想,却不知道跟谁说。 她更知道他是骗她的,什么打电话三天不打两天早早,他做不到,有时候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会钻哪个树趟子。 毕月正哭的来劲儿呢,哭的有些犯迷糊了,有人敲门,她忽然瞪起一双泪眼,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就觉得好像楚亦锋下班回来了似的。 睡裙的裙角极快的刮着沙,她像一股风似的小跑过去开门。 ……毕月不吱声,眼里那亮光瞬间熄灭。 刘雅芳一脸吃惊:“咋的啦?” 毕铁刚也赶紧上下看眼他闺女,以为哪疼哪难受呢。 毕月问毕成:“你咋大下雨天的把他俩拉来了?”
“非要来,咋劝不听。” 刘雅芳扯住毕月胳膊,边换鞋进屋边磨叨道: “你自个儿搁这哪能行?人亦锋走之前特意嘱咐我了,他前脚一走,后脚你必须麻溜回家。 再说还用人磨叽吗?多大个肚子了,心里没数?还怀多胎,我现你一点儿不长心。今天累坏了吧?哪难受不?” “还行。” “姐,你哭啥?” “就是。还行你哭啥?我告诉你,哪难受不能瞒着。走,跟娘回家。” 毕月有点儿嫌烦,她正回忆的好好的,正陷进情感不可自拔呢,你说她娘一进屋就大嗓门,仨人围着她问,啥情绪都没了。 “我再住几天。” 毕铁刚此时已经有点儿明白了。外向啊,生丫头就是这样。你说人家都走了,在这还呆啥啊。 刘雅芳不管那事儿,干脆直接动手收拾起了东西,边收拾还边抱怨道: “你是不知道,那孩子临走前特意跑咱家一顿嘱咐。叮咣的还买一堆东西,又凿又安的。 我磨叽?你就睁眼说瞎话吧大妮儿,他可比我磨叨多了,你咋受得了的呢。 还给我个小本子,什么注意事项写一大堆,你说我都生你们仨了,咋照顾还不会吗?这也就是我吧,亲娘不挑,换你婆婆都得不乐意。信不着啊?信不着给你领走。哎呀啥玩意呢,不知道的以为他是特意的,不知道我不认字吗?那家伙写十来篇儿。” 毕月表情终于正常了:“在哪呢小本子?” “跟娘回家给你瞅。那孩子都给我说怕了,我现在最膈应他,你还想他想的直掉泪,啧啧。” 最后这句,泄露了刘雅芳早就看明白了。此刻她说秃噜嘴,现闺女也没急眼,再说都自个儿家人,有啥面子不面子的,对脸红的毕月点着唠道: “这要你爹,他爱上哪上哪去,走几年不回家都行,只要到月给咱们几个拿钱。 你瞅瞅你们这帮小年轻,哎呦这个黏糊啊。 还是没饿着你们,要是穷家,他不出去打工,你和你肚子里的都得饿死,你看你还哭吗?到时候你巴不得他赶紧出门挣钱,搁家多呆两天你都得瞅他闹心。” 说到这,刘雅芳又一顿猫腰小跑里外屋划拉,毕月擦脸的那些瓶瓶罐罐都塞兜里了: “走,还带啥玩应儿不?让你爹拎着,别落下哪样。” 毕月本来打算再住几天,趁着楚亦锋的味儿没散再闻闻的。得,此刻啥七情六欲的情绪都没了。 不过,娘的手好暖和啊,好像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