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们来到莉莉乌斯，因为是早上，娼妇们都在熟睡。 吉克的保镖在门外。 我和菲奥奈的武器需要都交给他们保管。 因为很多事情，不蚀金锁成员已经不再信任我。 我推开大门。 奥兹站起来向我们问好：“凯伊姆先生，希尔法利亚阁下，早上好。” “早上好，奥兹先生，叫我菲奥奈就可以了。” “早上好，奥兹。吉克呢？” “头领已经在上面等待两位。” “嚯，他怎么知道我会来？” 奥兹看了看菲奥奈，然后对我微笑。 “头领说过，凯伊姆先生在娼妇中的人气很高，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女性温柔，而且会照顾女性到让她们误会的程度。” “是这样吗？”我似乎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就是这样，今天似乎也是如此。” 菲奥奈有些慌张的向奥兹行礼，然后抢先迈上楼梯。 我和菲奥奈一前一后走上二楼。 菲奥奈停下来。 “。。。。。。凯伊姆，谢谢你。”菲奥奈脸有点红，但仍然遵守礼节看着我的脸道谢。 “我不能正面和吉克持反对意见，一会还要靠你自己。” “没关系，有凯伊姆在就没问题。” 有没有听明白我刚才说的话啊。。。 菲奥奈敲了敲吉克办公室的房门。 “吉克先生，我是菲奥奈·希尔法利亚，按照约定前来拜访。” “请进请进。” “打扰了。”菲奥奈毅然推开门，尽管她还是有些紧张。 我刚进门，就看到吉克的一副就知道你也会来的表情。 还是先不说话了，免的又会被他抓住话头戏弄一番。 吉克收起笑脸，面向菲奥奈。 “菲奥奈阁下，我们这不是第一次见面，说起来我们还当过对手，我就开门见山的问，你从我这里想得到什么？我和不蚀金锁又能从你那里得到什么？” “叫我菲奥奈就可以，我这次来是向吉克先生及不蚀金锁请求帮助，关于羽化者，我希望能建立一个村落收留他们，让他们能够得到足够的土地耕种，能够养活自己和他们的家人。” “在下界？” “是的。” “下界的土地几乎无穷无尽，只要去开垦就行了，我想不出来你会特地来找我的原因。” “凯伊姆告诉我，下界的土地也有好有坏，虽然这是贪婪的表现，但我仍恳求吉克先生给与我们一片肥沃的土地。我们羽化者一直被歧视和驱赶，如果能得到吉克先生的怜悯和支援，羽化者必定会永远忠诚于您。” 也就是说，这个村落是属于吉克的吗？但想说服吉克还不够啊。 “嗯。。。羽化者的支持，即使加上他们的家人，这些支持也微不足道。建立村落，需要大量的物资——木材，砖瓦，在第一季粮食收获前的食物，投入太多，收获太少，而且就连这点收获，也无法保证。羽化病如果真的是致死的传染病，我还能得到些什么？一个谁也不敢住的空村庄？那样我就血本无归。” 吉克点起雪茄，狠狠的抽上一口。 “关于传染这一点，作为羽狩这些年的经验来看，我认为传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所知道的羽狩队员都没有被传染这种病例。至于致死，想必您也听闻前执政公关于他杀害羽化病人进行试验的事情吧？” “多多少少听过。但这些都必须让普通人知道才行，谁来告诉他们？你？我？还是凯伊姆？” 是的，普通人不会信的，他们听了十几年羽化病的恐怖宣传，现在告诉他们羽化病不会传染，不会致死，只有白痴才会轻易相信。 返回现实来看，羽化村周围的村落如果有村民出现羽化症状，那么惊恐和愤怒的村民会第一时间血洗羽化村。 羽化病的发病机理不详，如果只从概率上来讲，羽化村被毁灭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羽化症是传染致死的疾病最早是由治愈院的高级医师宣布的，那么这次他们将要对他们的罪行负责！” 菲奥奈透过窗户望着上层的方向，眼中的怒火慢慢在燃烧。 随后她恢复冷静。 “关于在羽化村中设立治愈院，给羽化病人治疗的同时也对前来求医的普通人给与帮助，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羽化病会被民众接受的。 同时这对发展村子很有帮助，很可能下界第一个城镇就是由吉克先生来命名。” “不过这件事情需要和上层交涉。。。。。。”吉克明显动摇了。 菲奥奈看着我，继续说：“凯伊姆一定不会让吉克先生失望的。” 吉克也看着我，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喂，你们非要把我也扯进来吗？” “不行吗？” 菲奥奈微微皱着细长的眉毛，为难的看着我。 “啊。。。也不是不行。” 反正也没打算拒绝，但是看着菲奥奈可爱的样子也不可能拒绝得了吧。 “嚯嚯。” 吉克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那么，我愿意出资建立一个以羽化者及他们家人为主的村落，物资和资金会分几批投入，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建设情况不好，我会随时都有可能停止支援。菲奥奈阁下，请务必努力。” “请放心。” “然后是村落建立后，治愈院必须马上动工建设，同样，我以食物为手段进行监督。凯伊姆，我相信你没有忘大崩落数月后的牢狱，那是真正的饿鬼地狱。。。。。。” “不会再出现了。”我打断吉克。 “好，那么，奥兹！” “有什么吩咐？”奥兹很快推门进来。 “以这纸上内容写个合同。”吉克把刚才谈话中写满的纸张递过去。 “明白了。”奥兹离开。 轻松下来的吉克又点上一根烟。 抽了一口烟，吉克明显想起什么好事般扬起嘴角， “不好，我发现合同有问题啊。” 吉克皱起眉毛，做作太明显了。 这家伙又想到什么坏主意。 但菲奥奈没办法像我一样了解吉克，她很紧张的问：“有什么问题？” “你看，假如村落和治愈院都建立完毕，但始终发展不起来怎么办？” 真发展不起来，我不信你会袖手旁观。 我忍住不去吐槽。 “这样啊，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 菲奥奈认真的开始思考。 唉？ 菲奥奈，你认真过头了。。。。。。 “作为出资人，我必须保证自己的利益，对吧？” “是的。” “那么作为发起人，菲奥奈阁下是否应该再提供一些担保呢” “。。。应该，但是吉克先生，我现在只有自己和数名志同道合的队员，我不能替他们做出决定，所以无法拿出令你满意的担保。” “我要求很高的，但是菲奥奈小姐，作为一位容貌美丽的年轻女性，您的价值在这里非常高。”吉克指着地板微笑。 “你的意思。。。。。。难道失败后要我在莉莉乌斯。。。。。。工作吗？” 菲奥奈脸瞬间红透了。 带着一丝气愤，菲奥奈说：“请容我拒绝。” “那么，为了保证我的利益，我会拒绝刚才那份合同。” 吉克的表情带着几分认真。 “。。。请让我。。。。。。考虑一下。。。” 菲奥奈面色发白。 我看不下去了。 “玩笑到此为止，吉克，你收敛下吧。”我转身面对菲奥奈，“菲奥奈，你想想看，你要莉莉乌斯工作多少年才能赔够这笔钱。” 我的意思是这是不可能的。 “我，我不知道。” 但是看样子菲奥奈已经彻底混乱了。 没办法。 我伸出双手，重重地拍在菲奥奈柔软的脸蛋上， 菲奥奈愣住了。 “吉克真正意思是，如果村落发展不好，菲奥奈可能会加入不蚀金锁，或者成为我这样的万事屋，为吉克做事。明白了吗？比做娼妇有用的多。” “原来如此。” 菲奥奈大松一口气。 吉克已经笑倒在桌子上。 “虽然我不可能成为你的部下，但是，作为一个上位者，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非常生气的菲奥奈双手按在桌面上，身体弓起，像一只发怒的猫一般冲吉克大声说。 “好吧，为了不让我未来的下属瞧不起，我说点像上位者的话。”吉克终于停止了捧腹大笑，喝下一杯茶后道。 从菲奥奈的表情来看，吉克已经被彻底瞧不起了，甚至连未来的下属这句话都懒的反驳。 “菲尔奈小姐，你不会被卖作娼妇，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的剑术。”菲奥奈肯定的说。 “那么你把你的剑术毫无保留的教给莉莉乌斯的娼妇们，她们就能摆脱娼妇的身份了吗？” “。。。” “事实上，就算我现在免除所有娼妇的赎身款，她们至少有一半人还是会继续留在这里。” “同样，菲奥奈阁下，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把羽化者集中起来方便保护他们，那么我劝你还是直接到我这里工作吧。” 吉克似乎放出强大的气场。 “。。。我或许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但我可以去拯救每一个人。” 菲奥奈无视吉克的气势，说出这句充满信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