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剑哉和永琳（上）
早上，是睁开眼睛的时间。 一直以来都是在乱来的公主的噪声出门的早晨，从这几天开始有些与众不同。 换好衣服的八意永琳被早餐的味道吸引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那是烤海苔的香味，新的早餐厨师在夜里就晾干了部分的水分，然后早上现烤出来的。 那种香味已经完全把永琳身上残存的一点睡意，转化为了食欲。 隔壁的永远亭公主，蓬莱山辉夜也被这股香味从房间吸引了出来。 看着她迷糊的表情，永琳可以想象得到她昨晚通宵打电玩的模样。 即便因为那人的到来，也没有彻底的制住公主的这个恶习，可以说是比较残念的事情。 「早上好，永琳。」 「早上好，公主。」 「啊啊啊，真是的，这味道能让人这么精神的在早上醒来！」 「或许吧。」 永琳的言语中或多或少夹杂着一些苦笑的意味，两人就这样并肩走向正厅。 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做完的海苔寿司，考虑到饮食风格的不同，还特地制作了面包和鸡蛋的料理，以及清淡微甜，起到提神作用的汤。 作为熬夜打通宵的辉夜总是狼吞虎咽，有失风雅的吃着早餐。 而永琳则是一边小口品尝，一边推测料理做法。 两人的教养差距可以从这边查知一二。 但由于蓬莱人的身体不会发胖，永琳也就任由公主那样做了。 和式的寿司也有，西式的面包也有，只是为什么还要特地添上中式的蛋炒饭？ 人里的吃饭风格都是这样多姿多彩的吗？ 不这么觉得的永琳继续小口品尝着这份有些微辣的蛋炒饭。 在因幡帝和铃仙先后用食后，最后的那个人终于也在正厅里露脸了。 「早上好。」 面对着对自己料理赞誉有加的食客，和让自己借住此地的主人，他浮现出和早晨十分相称的笑容。 他叫剑哉 是人里的无名剑客。 也是永远亭新来的厨子。 …… …… 差不多是时间，到人里进行例行考察了。 作为永远亭最优秀的医师和月都的头脑，八意永琳时常在自己的研究室待到很晚。 晚上很晚睡觉，早上很早起床。偶尔会在午间抽空小歇一下。 依旧往常一样，这个月也只有昨天一天是好好睡觉的。 由于夏日的到来，早上清凉的空气也开始变得燥热。 稍微走段路，衣服下面就会出汗。 「怎么样，已经习惯永远亭的生活了吗？」 在前往人间之里的路上，永琳问着紧随在自己身后的剑哉。 「恩，差不多习惯了吧。」 剑哉的年龄和妖怪山上的那个巫女差不多，但生活习惯上却又像个老头。 不能再平常生活里看到他正直外表下，幼稚的一面的这件事，让永琳有些遗憾。 「虽然还没有彻底适应公主的生活习惯，但如果了解她性格的话，还是能够很微妙的应付。还会邀请我打一些很有趣的电玩。」 除了习惯性的皱眉外，剑哉的表情的确没有任何不开心的地方，倒是让她小松了口气，然后继续赶路。 传出虐待人里英雄的谣言的话，对永远亭的声誉也会有所影响。 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于是她继续赶路，接着皱眉，拿出手帕，第十二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不过今天是不是有点太热了些？ …… …… 终于完成所有工作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腋下、后背全是汗水。 被太阳笼罩的人里村庄，既没有风也没有云，显得更加炎热。 不过道场里还是比较凉快的。 看着自己以前的学生茁壮成长，卖力挥舞着木刀的样子，剑哉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为了让辛苦一天了的永琳歇息一下，他才提出了到道场参观的意见。 可像剑哉这种喜爱剑道的人，一旦进入道场，就会彻底忘记了原本的目的，就这样把永琳晾在了一旁整整两个小时。 即便如此，永琳也没有任何怨言，乐得清闲的小休了片刻。 看着汗流浃背的青衫剑客，永琳罕见的打开了话题。 「总觉得你累坏了啊。」 「一看到道场的学生就不由自主的带入了自己以前的工作了。」 「这种负责的工作态度，我并不反对，只是多少也要考虑到，现在我才是你的上司……才好吧？」 「啊哈哈……我会注意的。」 依旧是那副让人无可奈何地傻笑，考虑到这家伙的初衷，也就放弃深究了。 说起来自己也曾被慧音邀请，前往寺子屋进行医术相关的教学，但却从来没有看到这群小孩如此卖力学习过。 总觉得有些无法理解的感觉。 皱着眉头，八意永琳想到。 「那样就能变强了吗？」 「不知道啊。」 永琳看着剑哉那副无所谓的表情，有些哑然。 似乎是看出现在上司的疑惑，剑哉稍微讲述了一下自己过去的教学思路。 「我认为，真正想变强的人不去管他也会变强。在讲教学方法之前的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真正注重基本功练习，这是我打算教的东西。」 真的是很随便的教育方针，不过有几分因材施教的意思在里面。 「但是悟性差的人怎么办？」 这种教学方法，和永琳以前的医术课应该相差不大才对。 没有察觉到永琳这份疑惑的剑哉继续开口道。 「如果真的落后于人……只是落后的话，努力就可以了吧。我练法术的时候，也被神奈子大人说过‘一百年也不成’。实际当时，我也没觉得自己能够成功。」 「哦？」 「人和妖怪之间是不平等的，这点在人和人之间也同样适用。境遇与能力都不平等，还落后于他人的话，我想除了努力赶上之外也别无他法了。没有任何付出就有所回报的事情，在这个世上是不存在的。」 「即便努力了也无法赶上的话呢？」 「恩，会怎么样呢？」 面对永琳很少见的认真探究，剑哉认真的侧首思考。 当然这种问题，是属于阅历很短——连眼前这位月之头脑寿命零头都不及的自己能够回答的么？ 不过剑哉的确思考过这个问题。 人生是很长的，所以，肯定不需要在某个特定时期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剑哉所说的都是他已经走过的那部分人生的回答。 在具有超越常理，对剑道的才能的同时，剑哉自己也有着十分努力的修行和锻炼。 剑哉并不避讳才能的这个问题，因为他对比自己弱小的人也没有轻蔑和嘲笑。 也或许是那种性格命中注定和他无缘吧。 冷淡的对待阻挡自己达到目标的障碍，对其他的事情者不关心，然后拔剑挥剑。 在自己既定范围以外，几乎不去注意的生存着。 这种异常，在短时间内高密度地发生的话，说不定会付出代价。 那种想法，或许就是武道大成的强者的思考方式吧？ 「……永琳医师也开始对剑道感兴趣了？」 「不，我对那种粗鲁的行为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希望你以后不会在我这也用这种奇怪的工作态度对待病人。」 「那么，我怎么做才好啊……不是，话说回来，永琳医师你的脸真的很红诶。」 「那不可能。」 看到剑哉转移话题，永琳站了起来。 喉咙突然有点渴，是刚刚补充的水分还不够的缘故吗？ 「那个，永琳医师？」 恩？剑哉的表情扭曲了？ 「怎么了，剑哉？」 难道是？不小心因为自己过度探究的话语，露出了自己隐藏在心底的扭曲一面？真是的，谁叫你总是用那种令人担心的生活方式生活…… 「啊？永琳医师……」 后面的话语已经听不到了。 在剑哉惊讶的叫声过后，永琳就什么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