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火灾
夜幕降临，今天是农历十五，月光下白雪反着亮光。 凌浩和他带的小队正小心地行进在一片树林里，四处静悄悄地，只有脚底踩在雪地上沙沙的声音，和自己有规律的喘气声。 可以听到远处并肩的一条简易公路上不时传来的声音，低沉的是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轰隆隆的是坦克的声音。 间或会有一小队荷枪实弹的军人擦肩而过，而他们不得不隐避起来。 这是凌浩离开部队几年以后第一次参加演习，也许军人的血液要比平民的要热得多，在和平年代，军事演习会被真正的军人当作实战。 当然你也可以当作演戏，除非你不介意被“击毙”或被“俘虏”。 凌浩在成为一名军官之前，倒是参加过几次演习，只是很久没有参与这些，他感觉自己好像有些不适应了。 凌浩下意识地看了看身旁唯一的“平民”杨继宇。 凌浩心里还在腹诽，刚回到首都，就被父亲拉到了演习现场。 他知道，父亲是个真正热爱军队的职业军人，他需要一场“战争”来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他弄了这么次演习。 只是这杨继宇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的？ 这次演习的起因有，2001年9月11日发生在米国本土的一起系列恐怖袭击事件。 最高领导很是担心本国也发现此类事情，还有就是周边小国的各种sao扰事件是不是层出不穷。 当局也很想检查下军队的战斗力，军队的整顿开始，提高部队作战水平是头等大事；二是老邻居在鸭绿江对面接连开展军事演习，研究他们的武器。 另一头米国觉得恐怖份子的基地组织的大本营是在阿富汗，而且塔利班跟基地组织有联系，米国正准备对阿富汗磨刀霍霍。 我们大华夏国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接二连三的站在头顶，所以便有了这次军事演习。 这次演习的科目是检验我军打击恐怖组织基地的作战能力，在凌浩看来演习水平还比较低，规模小不说，还没有自己以前所经历过的演习复杂。 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要弄个什么都不懂的杨继宇进来？ 他们执行的是侦察任务，目的是务必摸清敌方的基地大本营，为此他们必须穿过山地、树林和沼泽，并且不被发现。 士兵以战斗队形在树林间行进，前导小心翼翼向前搜索前进，后卫士兵也小心的注意身后的情形。 “不能再往前了，现在前进过于冒险。”连长孙为生小声对凌浩说。 “看来只有等凌晨了。”凌浩说道。 随身带着军用压缩干粮，但是却没人会去吃，路还很长，不知道还有没有下顿了。 在简易帐篷里，大家裹紧大衣相互挨着取暖。 凌浩居然跟杨继宇分到了一起。 ……………… 林近春节还有半个月，一放寒假，林梓晴就早早的回到了榕城。 林梓晴刚一打开家门，就见老爸老妈两人一脸严肃皱着眉头不知道在说什么，连她进来都不知道。 而家里的那只小傻妞也不见缠在父母身边，估计是这会应该是窝在它的窝里呼呼大睡吧！ “爸妈，我回来了！”林梓晴边走过来边朗声道。 此时正在说话的父母霎时齐刷刷的看向林梓晴。 林梓晴有那一瞬间被这速度和默契给惊住，她顿了顿，然后斟酌着语气小心的开口：“发生什么事了吗？” 气氛沉静了几秒，林文山沉重的声音开口将这气氛打破：“晴晴，今天一群穿着消防制服的人进来店里，大张旗鼓的巡视了店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领头人对我们讲，说有人举报我们店没有去办理消防安全许可证，我们以前只知道办个卫生许可证，那群人还说，如果三天内不办了这证，就按照政策强行关闭，停业整顿一个月，客人都被他们吓跑了！” 林梓晴闻言，眉毛紧蹙，低着头思索了下，她知道办理消防许可证的地方有各种娱乐场所和餐饮场所，但是那是好几年后才开始实施这些政策。 没道理现在榕城就开始实施了，印象中没那么早啊！ 她字勘句酌的开口：“爸妈，这件事有点蹊跷，要管的话在我们当初注册卫生许可证时就已经通知了，而且这么多年我们毫无察觉，还在我们的餐厅现在要扩大规模之际出了这等事，不排除有人故意陷害，爸，有去查那群人的底吗？” “嗯，查了，但那群人真的是消防大队的人，而且我们的人今天有去注册消防安全许可证，可那边的人却说管理这块的主任昨天请产假了。新主任还来不及调下，所以还不能注册，他们三天后就过来了，许可证也不是一天半会就能办好的，他们要我们现在暂时停业整顿。” 林文山说完本爽朗常笑的脸此时也沉下了，眉头蹙起，眼中一片焦急之色却又冲荡着无可奈何。 “爸，打电话给姑姑了吗？” “我没打，这些年我们依赖方家也挺多，总不能一有点事就找他们啊？在说了，你姑父已经不在岗位上了。” 林梓晴忘了，而且虽然方仁杰可以帮上忙，但是爸妈并不知道。 还有好像一出事，就找他解决也有点说不过去，现在方哥听说正跟人忙着订婚的事宜呢？ 正当林梓晴陷入低落的情绪中时，凌峰就打来了电话，她看了眼自己爸妈，走到自己卧室接通电话。 电话讲到一半的时候，她还是想了想说道：“凌峰，帮我查件事，嗯，查一下榕城消防大队的队长是谁，归谁管理，对，我们的餐厅被人举报了，这件事越快越好，谢谢！” 不到十五分钟，凌峰就来了电话，说消防大队归公安局系统管理，局长是施德章，他女儿施芙妮原先是聚鼎科技公司的营销总监。 聚鼎科技？ 首都的唐教授？ 林梓晴听到熟悉的名字，霍地想起这是唐教授的公司，还有方仁杰正要订婚的对象不就是施芙妮？ “晴？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这不是你那边可以解决的，这是冲着我来的。” “什么原因？” “回头在说吧，我先挂电话了。” 不加以迟疑，林梓晴快速的拨打方仁杰的电话。 “方哥？你是不是跟施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她也不废话，直接奔往主题。 “···是，梓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方仁杰被林梓晴这么直接的问题给怔愣了，但是很快的他就觉得不对劲，林梓晴除非有必要，不然不会过问这些事情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家的餐厅被人举报没有注册消防安全许可证，公安局的人说如果三天内没办好这证，就强行停业整顿，其他就不用我在说了。”林梓晴简单的将事情缘由解释给方仁杰。 “梓晴，抱歉给你带去麻烦了，需要我怎么做？”他正色地问道。 “不，这里面应该主要原因不在你，而是我们研发的那个系统。” “好，如果需要我帮忙，千万不要客气！”方仁杰温声说道。 “嗯！” 林梓晴觉得施芙妮没必要因为方仁杰跟她分手，而迁怒到她这个旁人身上，大概更多的是当初那个系统没能带给聚鼎科技好处，反而差点破产所引起的。 但其实施芙妮恰恰是因为方仁杰突然跟她分手，而她查找的原因却是发现了方仁杰居然偷偷喜欢林梓晴的事实。 更让她从唐教授哪里得知，害的聚鼎科技差点覆灭的人居然就有林梓晴的份。 妒火加上怒火，已经燃烧了她的理智。 就在林梓晴想着如何解决餐厅的问题的时候，第二天一早，林梓晴就火急火燎她坐飞机往魔都赶。 昨天夜里，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她吵醒。 电话是在工作室里值班的张师兄打来的，他语无伦次的话语让在温暖被窝里的林梓晴如坠冰窖。 昨夜工作室着火了，存放着他们做的重要技术档案给烧个干干净净，那是工作室所有人员一年来的心血。 眼看着她所研究的对游戏有重要作用的系统，就这样消失了，这无疑是对现在的林梓晴是一次重要打击。 林梓晴风尘仆仆赶回工作室，林梓晴的“晴天网络工作室”是临时租来的在郊外的一栋二层小楼。 大火将工作室所有的东西烧得面目全非，那钢制的窗户被烧得熔化变扭成了麻花，二楼的楼面上遍布碎裂的玻璃。 消防队员早就结束了灭火工作，早晨来上班的张师兄他们四个人们都站在隔离带外，呆呆看着那被烧得漆黑的二楼。 附近的派出所怀疑这是一起人为的纵火案，因为损失的价值巨大，所以还算引起了重视，公安局也派来人，眼下技术鉴定专家正在现场调查。 林梓晴刚到现场，就被师兄们围住了。张师兄等人一边哀声叹气，一边张罗着收拾残局。 “林梓晴，火灾是昨夜0点起的，幸亏发现得早。没有把下面楼层也烧了。但还是将二搂的实验室，所有技术资料给烧得一干二净！还有一些先进设备仪器。”张元道，他脸上白一块黑一块，声音嘶哑。 “你快告诉我，有没有人受伤？”林梓晴急切问道。 “有两个人受伤，是后来救火时受的伤，已经送去医院了，都无大碍！”张元回答道。 “那就好！”林梓晴听了这话勉强笑了笑，“只要人都在，那就一切都会好起来，没有比这更坏的了！” “林梓晴同学！”派出所的副所长郭富强看到负责人来了，过来跟林梓晴打招呼。 “发生这样的事，我很遗憾。不过你放心，我们公安部门一定会认真调查。找出原因，绝不会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有什么发现？”林梓晴问道。 “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是从二搂的两个垃圾箱同时燃起的。”郭富强接着又说道： “我们首先会从你们工作室内部人员调查起！因为我们怀疑是人为！” “那就太谢谢你们了！”林梓晴道。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们这么大动干戈，并不是个好主意，我不想让我们所有工作室里的师兄们都成了怀疑对象，人人自危并不是我希望看到。更想让人互相猜忌。你们暗中调查，不要影响太大。如何？” “这样也好！”郭富强点头答应道。 林梓晴的到来，似乎让大家都找到了主心骨。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大门的台阶前，人群安静下来，等待着林梓晴的愤怒。 不过林梓晴却没有表示出自己的愤怒，她很平静： “我昨夜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想到我们过去一年出色工作因为这一场火灾而受到挫折。此时此刻我跟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这些宝贵技术资料是我们这么多人的心血总结。正是因为有你们的努力，才有我们目前的成绩。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已经覆水难收了，我们并不需为已经发生了事情而懊悔，因为那根本就没什么用处。 但我很庆幸，因为你们当中没有一个人受伤，这是万幸的事情。因为你们才是我们工作室最重要的财产，这不是那些写在纸上技术方案、图表可以衡量。 如果我们只是叹息过去，感叹命运无情捉弄，那么我们将一事无成，真的勇士就应该直面一切摆在面前的困难！ 也许没有这场火灾我们也会遇到其他的打击，这让我们警醒，我们要时刻准备着，准备着更大的挑战。 但是我们都还活着，我们的思维能力仍然跟过去一样正常，只要有你有我。我就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恢复，而且必将比以前更加出色！” 林梓晴目光坚定在人群间移动着，神情庄严，语调激昂。 那一瞬间，她似乎想起了自己前生，其实没必要那么怨天尤人，只顾着抱怨，林梓晴甚至想，这几年她实在是太顺利了。 重要的文件烧了可以重来，但是士气不能没有。信心也不能没有，林梓晴现在很清楚这一点。 “没什么大不了，不破不立！”林梓晴安慰张元等人。张师兄昨夜到现在就没休息过，他总认为是自己的工作没做好，让人有机可乘。 “恐怕没个半年是恢复不了，我们要重新做过的话！”张元叹道。 “这对我们来讲可谓是损失惨重，好在发生在夜里。” “有什么大不了的？重新做又何妨？当初我们还不是一步步来的。技术机密可以被烧掉，但是只要存在我们大脑里的东西还在，我们照样能浴火重生！” 一旁的另外一个何坤师兄倒是挺有信心的。 “说的好，浴火重生！”林梓晴道。 “不管公安部门调查的结果如何，我们还要检讨一下。这个防火意识和安全意识，不怕贼记得就怕贼惦记！” “好！”众人都激动的喊出声。 第三天，林梓晴单独约见张元。 “张师兄可有怀疑之人？”林梓晴问道。 “我怀疑是我们工作室招的那个新来的华侨留学生，是个短期实习生，11月份来的。”张元道。 “可是，让他给跑了！” 林梓晴明白了，当初自己为了引进人才，跟魔都各大学也联系过，为一些学生提供一些实习岗位。 火灾发生之后，一调查很快就发现当天就少了一个人，没想到这位同样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同胞，竟是个白眼狼。 工作室向来有不少人工作很晚，谁走得晚，也没有人太在意。 吃一堑长一智，林梓晴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话：防人之心不可无。 林梓晴过份相信了别人的cao守。 她应该想到，有人为了钱什么也可以做。 最近这火，跟消防是不是都找上了她们家了，父母那还因为消防的事烦着，自己这里就遭遇了一把大火。 损失并非不可挽回，但是却要耗费不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