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顾老爷子横加阻挠【2】
温婉从没见过顾锦年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对她一向是宠爱有加的,尤其两个人真正在一起之后,足以用捧在掌心来形容。 此刻他将她摔在门上,两只手用力握着她的肩膀,一瞬不瞬的瞪着她。 温婉脑补了很多画面,他不会气得强吻她、强X她吧,大部分霸道的男人生气之后应该都会做这样的事情以表示强势。 温婉咬着嘴唇,垂下眸子,不敢看他,却也不想解释什么。 顾老爷子在顾锦年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一个从小就没有父母,被爷爷拉扯大的人,爷爷就是他的全部啊,简直比不太阳、空气、水还要重要。 温婉没有自信要求一个失忆的人违背这么重要的一个亲人,而跟她在一起。 这种局势让她想起了跟任宇飞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没有爱,而是那份爱远远不够承担叛逆。 温婉觉得委屈得要死,然而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承受这样的离散和痛苦。 她苦笑,已经有一个任宇飞做例子了,她还怕顾锦年吗? 男人还真的远比女人自私、懦弱,如果是女人,肯定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她曾经就是顶着压力义无反顾的跟任宇飞在一起的,只是,他先松开她的手了,把她变成了世界上最滑稽的傻帽,一个有了前车之鉴的人,怎么可能还会犯傻飞蛾扑火。 已经是这个年龄的人了,没有十八岁时那个天地不怕的冲劲儿了。 温婉偷偷沉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打破房间里的寂静。 刚想张嘴,男人却突然朝她压了下去。 强吻吗? 温婉吓得一闭眼,他想做什么她都反抗不了,虽然她会生气,不过她也懒得白费力气。 然而,温婉等了几秒,幽幽睁开眼睛。 顾锦年没有强吻她,只是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闭着眼睛,粗重的吸气又粗重的吐气。 他是在压抑心里的气愤吗?他生气,却不舍得拿她撒气,所以只能自我调节? 温婉眨着眼睛看着他的脸,他的眉头中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的眼睛闭得很用力,他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剧烈喘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跟着胸腔起伏。 这样的他,令温婉又感动、又心疼。 可她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她能说什么,让他无论怎样都违背爷爷的意思吗?明明他是失忆的,没准那一天突然想起车祸前的事情,而把与她在一起的这一段全都忘记。 温婉从来不去深想,就是害怕承担不起痛苦的份量。 果然,女人一旦涉足爱情,智商什么的全都负数,有些事明明可以预见,却假装视而不见,以为闭着眼睛那些危机就能消除,简直就是掩耳盗铃的效果。 温婉的小脑子飞速的运转,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听爷爷的话,好好珍惜跟顾锦年在一起的最后三个月,将来无论他的记忆里有没有她,而她的记忆里一定有他。 温婉打定主意的说,“顾锦年,我不想骗你,你失忆了,所以认错了人,我不是马雅,也不是什么马温婉,我跟姓马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是你的妻子,更没有资格享受你妻子的待遇www.shukeba.com。” 温婉伸手去摘手上的戒指,却被顾锦年一把握住。 温婉压下涌上来的酸楚,很直接的说,“我是把你撞在植物人的人,所以才会在你枕边睡了五年,只是为了照顾你。生顾瑞也是为了赎罪,而非是爱你。我们之间,是我贪心了,想着或许跟你在一起就能陪在瑞瑞身边,拥有这种想法的我还真是白痴。” 温婉闭了下眼睛,将翻滚的热泪压下去,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哭,她不需要男人的怜悯。 “顾锦年,爷爷记恨我是应该的,他说的话都对,就算是没有那场车祸,我跟你也是天地之差,有了那场车祸,我跟你就只是冤家。我也不怕说这些话你的脑袋会不会受刺激,总之我已经答应爷爷三个月之后离开。” 顾锦年的眉头越蹙越紧,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脸上,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她竟然说得这么认真,甚至还强制的隐去了泪水,她竟然在他面前装坚强,这么姿态跟对待任宇飞的时候一模一样。
绝望的、疏离的、果决的…… 顾锦年急了,他不要她再次像个蜗牛一样缩进壳里,“温婉,其实我两年前……” “对不起顾锦年,我最讨厌的就是说谎,所以我没法再对你说谎下去,虽然我说的都是善意的谎言,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一开始我就应该告诉你我是撞了你的人,可是看到你那么期望我是马雅,我……我就……我们都该冷静冷静。” 她的谎言是善意的,而他的谎言纯粹是为了报复,当初他不爱她啊,只是为了刁难她,所以才装植物装了两年,这种时刻如果说出真相,他们之间怕是就完了吧! 顾锦年沉了口气,再等等,再让她多爱他一些的。 温婉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朝大床走去,抱起床上摆着的那只粉熊又朝门口走了过来,“我,我先睡客房吧!你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就算你失忆了,但分辨是非和情感的能力应该还在,别勉强,不必考虑我们睡过的事情,我,我没那么脆弱。” 温婉拉开卧室门,走了两步又顿住,没勇气回头去看顾锦年,沉着声音补充道,“爷爷说三个月,但如果你恨我,我现在就可以走,总之,你能苏醒过来,我很高兴。”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温婉撞南墙的心都有了,明明今天下午在飞机上他们还相拥着彼此的身体,蚀骨的讨要着对方的一切,而此刻,却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 他们这叫爱情吗?或许根本就不是,顾锦年是错把她当成了马雅,而她则是错把依赖当成了爱情。 温婉抱着熊,刚开始步子走得很慢,似乎在期待着男人能够追上来说点什么,身后却一直没有响起男人的脚步声,她在走廊停了一下脚步,自顾的苦笑了一声,便提着步子小跑一般的跑到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