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杨老师
石阳和刘秋花回到家，刘伟宏还在地里没回来，因为一个下午都在打扫卫生，身上弄脏了，也流了不少汗，刘秋花就拿着衣服先去洗澡了，石阳坐在饭桌前，把校牌拿在手里认真看着，清杨老师为什么要说他的课本是碧海的呢？这个牌子是干什么用的？它上面也有碧海两个字，难道这上面的碧海是一个地名，也就是清杨老师来的那个城市？ “石阳哥哥，你又发呆了。”身后突然传来刘秋花的声音。 石阳忙把校牌藏好，道：“没有。” “我去看看阿爸回来没有。”说完，刘秋花跑了出去。 刘秋花出去后，石阳又随手拿起那本碧海版的数学课本翻了几页，放下又拿起了语文课本翻起来，还好，这上面的知识他都还会。他就感到奇怪了，为什么他醒来前的经历都记不得了呢，而他学过的知识却都还有印象？ 石阳把书包整理好，放好后也走了出去，刘秋花正坐在门前的石板上，石阳从她身边走过，在她身前站住，回过身来。他看见刘秋花双手捧着脸，双眼盯着院子外面，在想着什么心事。 石阳问：“秋花，怎么没见你阿妈呢？” 刘秋花的脸暗了下来，“她带着哥哥跟别的男人跑了。” 石阳在刘秋花的身边坐了下来。“你想他们吗？” 刘秋花说：“想。” “我也想我爸爸mama。” “你真的不知道你爸爸mama吗？” “嗯。” “奇怪，那你是从哪来的呢？” 石阳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知道就好了。” 刘伟宏从外面走进了院子。 “阿爸，你回来了。”刘秋花喊道，从石板上站起来，迎上前去。 “回来了，”刘伟宏道，“给你表哥报上名了吗？” “报上了，就是没课本。老师说要从三年级开始念起。” 刘伟宏说：“三年级就三年级，只要有书念就好。” 村长也回家去了，学校里就剩下清杨一个人了，她掏出手机，正想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却发现没信号。清杨叹了一口气，把手机往床上一丢，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她先将大包里的书拿出来，一本一本的往书架上摆，然后又从小包里拿出衣服，整齐的放在床头靠墙的一角。晚上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现在肠子都有些悔青了，为了换取一个碧户指标，居然大脑发热跑到了这鬼地方来了。天呀，还有四年，真要在这里呆足四年的话，估计她的精神都要崩溃了。 西山村不大，住户不多，还很分散。西山村很穷，这从住的房子上就可以看出。村里的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留下的大都是老人、妇女和孩子。 唯一让清杨感到欣慰的就是，村里的学校还不算很差，是她进村的一路上见到的最好的房子。她原来还一直以为，村里的小学校舍也一定是破破烂烂的。 学校又来了新老师，西山村希望小学在延期了几天后，也终于开学了。清杨来后的第二天，学校搞了一个简短的升旗仪式，除了孩子们外，刘蓉等村里的大人也观看了升旗。好久没听过国歌了，也好久不没有看到鲜艳的五星红旗升起，刘蓉的心里此时是一阵激动。 村里的这所小学是碧海市下面的一个区捐建的，两层楼结构，整个学校的占地面积不大，在这里就读的孩子也不多，所有的班级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个孩子。因为学校里就只有清杨一个老师，她只有轮着给这些孩子上课，她给这些同学重新划分了教室，2个班一个教室，一、二年级一个教室，三、四年纪一个教室，五、六年级又一个教室。上课的时候，同教室的没有课程的那个班则在课室里做作业，其他的班你想在教室里自习做作业也行，想到外面去玩也行。 只是上了一天的课，清杨就有些受不了了，肚里敲起了退堂鼓。 吃完了晚饭，刘蓉就往学校里赶，想问问清杨过的是不是习惯，人家毕竟才从大城市里来，还是个女孩子，总得给她多一些的关心。可是才靠近学校，就看见一个女子从学校里出来，往小河边走去，从背影上看应该是清杨老师。 清杨站在小河边，刘蓉靠了前去，他感觉到清杨是在哭泣，就关心的问道：“清杨老师，你怎么啦？” 清杨回过了身来，道：“刘村长，我教不下去了。” 这里的条件太差了，别说清杨是从大都市里来的，其实就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年轻一代，也不喜欢留在这里。再说，这里的孩子也不是那么好教，下午在给六年级的学生上课时，班里居然有几个男生当着其他学生的面调戏她，什么样的脏话都说出口了。 “清杨老师，我求你了。”刘蓉突然跪到了清杨的跟前。 清杨被刘蓉的这一举动惊呆了，一个都可以做她爸爸的大男人，居然给自己下跪。“刘村长，你这是干什么？” 刘蓉跪在那恳请道：“清杨老师，你一定要留下来，我这是替那些孩子们给你下跪。” “刘村长，别这样。”清杨想把她扶起，但扶不动。 “清杨老师，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刘蓉是下定了决心。 “我答应你。”清杨心里瞬间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一咬牙，就答应了下来。 清杨把刘蓉扶了起来。 刘蓉说道：“清杨老师，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委曲就告诉我，我给你解决。” “也没什么大的事，我能自己解决的。”清杨道，“刘村长，那我先回学校了。” 说完，清杨朝学校走去。 “清杨老师，如果有什么委曲一定要告诉我，别一个人闷着。”身后面刘榕大声的说。 刘蓉跟在清杨的后面，看见清杨走进学校以后才往家里走，如果清杨老师也走了，那村里的那些娃娃怎么办？他一边走着，一边在想。回到家，刘榕的老婆桂枝见他一脸的愁云，便关心地问：“刘榕，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