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为了维权，本章节有526个字未上传——江锋。

    人们常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思亲是人们的一种情结。现如今，年轻人忙于学习、工作或心有所想，往往忽略了老一辈们对这句话的真心和执着。杨瑾贤一生中生育了三儿三女，每逢年年节节，她和张毛毛，最希望的就是六个孩子能够团员在一起。改革开放前为了养家糊口，夫妻俩各自忙着各自的工作。一个开着客车风雨无阻，按部就班地往返南昌、抚州或其他县城；一个在市山乡卫生院，风雨无阻步行往返地上班，但过年过节一家人还是能其乐融融地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合家团圆。现在生活条件提高了，孩子们一个个都有出息，他们也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此时，逢年过节要想全部聚在一起，已势比登天。

    “从张强出去打工起，我们家里的年就没完整过。不是他不回来，就是小英来不了，要么就是张诚无法脱身。你们一个个成家后，更是难已团圆。”杨瑾贤做完最后一道，也是最具南丰特色的皖鱼丸子笑道：“都说父母心痛小的，祥梅却带着张鹏去于都过年，把张腾撂下。”因为灶台离饭桌两米不到，所以她用小碗一碗碗盛好，由张小英、张琳、张华，分别端到桌上，大人、小孩每人一碗。此时正直午时，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都沉浸在喜悦中，加上四个小孩噪杂的欢叫声，杨瑾贤的话，也只有张琳听在耳边。

    “妈，这鱼丸太好吃了！”张诚媳妇抱着两岁的女儿，品尝了一口，咬了半粒鱼丸，又品味了小半勺汤：“妈做的鱼丸，真是天下一绝。每次和张诚出门吃饭，只要餐厅有手工鱼丸的地方，我们都会品尝品尝，那味道和mama做的简直是天壤之别，连汤的味道都不一样。老妈如果去我们学院附近开家鱼丸餐厅，那肯定能红遍整个连塘一条街。”

    张诚吹凉粒丸子放到女儿的小碗里，看了看媳妇：“妈，跟我们去南昌市生活，我们每天就能尝到你的手艺。凭mama的手艺，多弄些外卖出去，我们都不用上班了。”张诚开心地调笑着，扶了扶眼镜：“爸，你同不同意呀。”

    “好呀，省得她整天念念叨叨、唠唠叨叨。控制我打牌的时间不说，又说我不带腾腾，还做不好做家务。”张毛毛说着，正给每个小杯子里分别倒了雪碧或橙子汁：“萝卜头们，今天是过小年，你们爱喝啥喝啥。我们大人的喝白酒。这大冷天的，有鱼丸汤喝着，那真的是太舒服不过。”老人说完，又给张平和张诚倒了小半碗张强托老乡带回来的茅台酒：“大放血呀，这一瓶一千多块，强强也真舍得。以前只是在电视剧里看着他们动不动就茅台、XO什么的，现如今，连我们普普通通的人家，逢年过节的也能呡上一口。真是了托共产党、******他们的福呀。”

    曾学慧听后忙笑笑地劝道：“少喝点，晚上还要到我爸妈那过年呢。”她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张平，意思是要老公少喝点酒：“南丰的习俗真好，不论什么年年节节，成了家的都可以过双倍的节日。中午啃了，回头晚上又可以去啃老泰山。她说着，在十平米不到的厨房和餐桌上，充满了开开心心的笑，过小年的氛围，渐渐地拉开了序幕。

    小年的餐桌上，十八道菜已上齐。杨瑾贤忙完最后一道鱼丸汤，端着一大碗刚刚起锅的汤，接二媳妇的话笑道：“顾客又不是我儿子，我有退休工资，不愁吃，不愁穿，又不担心会睡到大街上，还给人做厨子，看来你们是不想再吃我做的鱼丸子了。”听着她说话的孩子们，都开心地起哄大笑。独有张小英戴着尼姑帽，拿着个小酒杯子对张毛毛道：“爸，我也喝点白酒吧。今年的冬天感觉特别冷，我师父都悄悄的会喝点酒暖暖身子，大家都装着不知道。”

    张毛毛很心疼大女儿：“就一点点，你体质差，别太过了。”说着小心翼翼地把茅台酒瓶盖打开：“意思意思就行了，还是喝点米酒好。”

    “小英，你还是别喝了，把饭菜吃饱。你不是说还要赶回去，让师父回家过小年吗？”她说着一把夺过张毛毛手里的酒瓶：“这么好的酒，我可要好好尝尝，要不然可对不起强强和曾祥梅的一片孝心。”老人说话是为了要张小英不喝酒。她担心大女儿的身体，怕那病随时都会发作：“吃完饭，小年也就算过完了。你回去时，别忘了给师父、师姐和师妹们带点东西回去。我都打好了包，在我睡的那间房里。”

    “你个死老婆子，菜刚刚上桌，就说要离席的话，什么事都想在前头，看你就是个劳碌命。”张毛毛呵呵地笑着站起：“来、来、来，大家过年快乐，都干一杯。”他说着带头深深地呡了一口坐下：“灵灵，你回去时带些丸子给吴鸣他爸爸，用清水煮一煮，不要加盐，老人家吃这东西好。”

    “要吃新鲜的，汤里面滴点麻油，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分量要刚刚好。晚上吃最好不要放姜丝，早上吃多放些。因为早上人吃姜，过了中午就是姜吃人。”杨瑾贤说着把张腾抱到大腿上：“张诚，等过完大年，回去前临时给你们做好，也让亲家们尝尝。”

    “那真的太谢谢mama了。”张诚媳妇诚心道：“要不mama到南昌来住段时间，和我mama临时到市场去买活鱼，现做现吃。那样不是更新鲜？”

    “没用的，那里皖鱼的rou质与我们南丰的完全不一样。我们这里的皖鱼从不喂饲料，都是吃新鲜的青草。就是再怎么做，也不可能达到这种脆润，鲜滑的口感。”张毛毛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道：“还是听你mama的吧。”

    杨瑾贤听了笑笑地点点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唉，我就是个老妈子，虽然儿孙满堂，却愁事不断，做些饭食还惹来这么多麻烦。强强和祥梅，加上吴鸣也在，这个年应算是个大团圆。只可惜一个女婿都不在，这叫过什么年呀？吴鸣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难道强强不愿意回来过年，是怕和吴鸣的事有关？这个料崽躬里，到顺德去打工，引得jiejie过去，又重病返回。吴鸣过去，又弄得这么狼狈。顺德呀，我们张家就这样与你无缘？

    小年的午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吴恬在张琳端着碗，和其他几个孩子一样，追着到大门外喂完了最后一口饭时，才算是消停了片刻。一家人闲话了一会儿后，该午休的午休，想去打牌的就去打牌。张琳推着自行车便和jiejie下了一个长长的斜坡。一个要回水南的宝岩寺，一个要回长红纸管厂宿舍。两人到了三岔路口分手后，看着jiejie一袭青灰色的衣服，挎着个青灰色的包袱离去，张琳愣愣的在平安保险公司大门口看着：唉，生活怎么会是这样，程春宝如果不和和jiejie离婚，程燕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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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吧。”王彩明骑着自行车，单脚落地，看着张琳发呆便笑了笑。他没有称呼人良好的习惯，只是继续嘿嘿了一回：“快点吧，回去看看他想吃点什么。”

    张琳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推着自行车，要吴恬说了声叔叔再见，扭头就推着自行车就离去。在快到南丰大桥头时，远远地见游秀萍拧着个饭兜坐在摩的后面，她猜想是给老爷子送饭去了，便放慢了脚步，她想上完引桥再骑车，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叫你到汪爱华那过小年，你怎么不啃声呀？”戈国晖像从天而降似地，将摩托车拦在张琳的车前：“晚上在汪华家过小年，我们还是一起过去吧。人多热闹，恬恬喜欢和那几个小jiejie玩对吧。”他说着摸了摸吴恬的脸蛋：“坐哥哥摩托车去好不好，mama骑车很辛苦的。”

    “不了，这过小年的干嘛到人家家里去，又不是平时。他爷爷还等着我们回去呢。”张琳说着把自行车龙头往左扭了扭，想抽身离去。没想到吴恬忽地大叫了起来：“mama，我要和jiejie们一起玩，我不想回去。”

    张琳知道吴恬离开婆婆家就很不情愿，但又怕是看走了眼，不是游秀萍去送饭，那饿着老人，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不行，爷爷还没吃饭呢，恬恬乖，下次mama带你去玩。”

    “让她去吧，按临川县的习俗，你们前天就过小年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家里，那你回去看看，就让恬恬跟着我。让她玩个把钟头你再来接她，或我送她回去也可以，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么。”戈国晖说着要吴恬爬下自行车：“想不想跟jiejie们一起玩呀？想就赶紧下车，站到哥哥的车前来。”他说着让了让踏脚的位置：“快点，让mama先回去。”

    张琳没有反对，她觉得戈国晖安排得很合理。虽然看见游秀萍去了，又担心万一是看走了眼，真的饿着了老人，便决定快点回家去看看：“不用送，待会儿我回头去汪华家接。”张琳留下这话，是不想让戈国晖送吴恬回家。她担心宿舍里那些长舌妇们嚼舌根子，也害怕她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游秀萍和张琳是俩妯娌，从游秀萍带着女儿嫁到吴家，两个女人也没说上几句话。张琳觉得这个乡下的嫂子，虽然漂亮，但还是土得有点掉渣，人也呆板、木讷。游秀萍觉得张琳太过高雅，看人的眼神总带有不屑的光。好像激流里的两个浪花，刚刚消失，又有新的浪花产生。于是，两个女人的话就特别的少。见了面相互只是点点头，就像关系普通的令居一样。

    “你回来了？”吴东发靠在床头，正嚼着游秀萍一口一口喂着的饭菜：“恬恬怎么没有回来呀，你吃饭了没有？”

    “我吃过了，这是我爸妈要我带回来给你的鱼丸子。”张琳从小客厅进门，说着晃了晃手中红色的塑料袋，回头迅速把鱼丸放进冰箱。在大客厅里道：“爸，大姐没下来看看？按南昌他们乡下的习俗，应该是明天过小年吧。”她说着又返回到吴东发老人的床前：“现在感觉怎么样呀？晚上我煮鱼丸给你吃。”

    吴东发摇了摇头：“不想吃，都这个点吃了午饭，晚上怕是要到十点钟才吃得下。”老人看着张琳进门没在床头坐下，猜想她还要出门，便对游秀萍道：“饭太硬了，我晚上想喝点汤汤水水的东西，还是给我下点挂面吧。”

    “嫂子，晚上还是我给爸爸做吧。”张琳道：“从老党校过来，也不容易，打个车来来回回好几块钱，要么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把恬恬接回来。”她说着便看了看老人和游秀萍。游秀萍还是一言不发，吴东发见了点点头：“你去吧，吃了晚饭回来也不要紧，我一时也不会饿。”他说着看了看大媳妇：“你稍微等一下，如果筱辉和他们会下来，你就回去。”

    老人说完看着张琳出门，一天躺在床上说不了几句话。他喝了几口汤，接道：“快过年了，家里的事情不少，光源是不是去打牌了？吴涛、吴静和吴芳他们都还好吧，我有些日子没见他们，怪想的。”

    “都说要他们每天过来看看，他们却懒得出门，说过大桥太冷，明天我一定要他们过来。”游秀萍终于开口说话，满口的抚州话，让吴东发听着舒服：“过年就这么回事，同学、同事或朋友聚在一起，除了喝酒，他们不打牌又能干什么呢？只是输赢不要太大就可以。”

    “唉，细娃子，一代不如一代。你到了这个家庭，可辛苦了。”吴东发说着点燃支饭后烟，吸了口便咳嗽得厉害。游秀萍忙在老人胸前轻轻地拍了拍，继续听老人咳嗽着说话：“今年家里这么冷，都不知道会冻死多少老人。鸣崽在广东那边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年后你和光源还是去看看他吧。长嫂为母，家里的重担你可要挑起来呀。”游秀萍知道，没有收到法院开庭的通知，即便是这时到顺德去，不可能见到吴鸣。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老爷子，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过了年，天气暖和了，我们就带你去广东走走。”游秀萍见老人吸烟不再咳嗽，便收拾碗筷出去。

    看着大媳妇出门，吴东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打太爷爷起，吴家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坐过牢，鸣崽呀鸣崽，你可是第一个呀。他看着雨棚遮住的窗外，听着寒风呼呼地刮过。烟吸了一半，便单手滑进被窝，一手夹着香烟又吸了几口，很快就把烟熄灭，手缩进了被窝。因为天气太冷，他多想丁佳还在，晚上可以帮暖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