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婚姻制度
GliSpartaninonchiedonoquantinemici，bastachiederedoveilnemico（斯巴达人不问敌人有多少，只问敌人在哪里） ——亚吉斯二世（斯巴达国王） 奥斯卡诡异一笑，神秘的说道：“石秀，你觉得一夫一妻制度好，还是一夫多妻制度好？”石秀诧异的望了奥斯卡一眼；要知道，这个时代，所有的国家和民族虽然没有明确制度，但实行的实际上也都是一夫一妻制。一夫一妻制是“自古以来的风俗”，是世界文明的共同法则。奥斯卡难道想要打破这样的常规和习俗吗？ 似乎是看出了石秀的想法，奥斯卡继续说道：“现在，所有的文明表面上都是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但在这些文明中，一个家庭的男主人与其女奴、侍女们发生关系，也是不被禁止的。在罗马社会中对这类关系的限制仅仅是：从宗教和情感关系等方面不会危及现有家庭的完整性。 而希腊、罗马以及其他国家，不管是长期稳定地跟女仆上床，还是包养情妇，都没有受民俗认可的仪式。虽然罗马的法律曾规定一个男子可以有一个妾，但其子嗣的法律地位是私生子，继承权极为有限。罗马人主要是以核心家庭为单位组织生活；这种核心家庭的婚配模式，导致的后果是整个民族相对结婚年龄晚，生育率低，未婚、未生育女性占人口比例高。 而随着不断爆发的战争，男女比例也在失衡；男人们接二连三的战死在沙场上，女人们因为失去丈夫或者未婚夫而无法获得伴侣。再加上一夫一妻制的阻碍，她们无法去和那些已婚的男人们组建家庭，只能充当别人的情人或者寡居终老；这样又降低了人口的增长速度。 那么这些文明的一夫一妻制与一夫多妻制到底有多大不同呢？其实差别也只有一点：男人的每个女人都是要经过正式婚嫁仪式的，虽然这个仪式不如第一个妻子正式，但好歹是有个仪式。这样，对于充当别人情妇的女人来说是公平的；对于想要寻找新的妻子的男人来说也是公平的，他们不需要再去找情人了。你说对吗？” 奥斯卡的话让身为女人的石秀嗤之以鼻，石秀冷冷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一夫多妻制比一夫一妻制度好是吗？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对女人而言公平吗？她嫁给了一个男人，不仅要接受这个男人出去寻花问柳，还要接受这个男人迎娶别的女人回家和她分享家庭；哪个女人可以接受这样的制度？” 奥斯卡并没有对石秀的冷面相对感到不适，毕竟这个话题对于女人来说的确很难接受；但奥斯卡为了自己的目的，只能继续强辩道：“社会的婚姻制度虽然建立在情感与性爱的基础之上，其目的却不在于完成情感与性爱，而是为了确保有一个稳定的、抚育后代的社会机制。因此，不同形态的婚姻制度的差异，归根结底是其对于社会的作用不一样。 这种一夫多妻制，其本质上的社会作用是让更多的妻子正式成为家庭中发挥母亲作用、抚育后代的一员，其后果是各个妻子的孩子在情感联系上更加密切，社会地位上的差异也尽量缩小；当然不代表不存在。与此相匹配的继承制度，是一种建立在一夫多妻制基础上的继承制度。 也就是社会提倡的道德规范是一个大家族，嫡出和庶出子女均有继承权，同时继承后就分家，形成各自的崭新家庭，消除大家族的继续存在。如果要保障嫡出和庶出子女都有继承权，又不至于因为不公平的继承权产生太多矛盾，那么最直接的一个解决办法就是让嫡出和庶出子女从小在一起生活，让他们之间的社会地位差距变小，以借此培养感情。 同时，对罗马贵族而言，一夫一妻制使得他们的财产在少数几个孩子中间继承，人均财富相比父辈减少不多。一旦实施一夫多妻制度，嫡出和庶出孩子都有继承权，财富集中起来非常困难。这样就从根本上消除了大家族的生存基础，将一个个势力庞大的家族变成了小有财富的家庭；国家的权力将会彻底凌驾于家族权力之上！” 看着更加冷漠的望着自己的石秀，奥斯卡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自己居然一不小心就把内心想要推行一夫多妻制度的根本原因说出来了。好吧，无可奈何的奥斯卡只能对石秀坦白了：“其实我本人想要推行一夫多妻制度的根本原因并不是为了所谓的社会需求，而是为了奥古斯都家族的发展。 我希望可以一方面通过一夫多妻制来降低战死战士对社会的影响，提高生育率和人口增长速度；另一方面彻底将实力强劲的大家族分割成一个个小家庭。这样，奥古斯都家族的统治才可以更加的长久。“ 奥斯卡的坦诚并没有获得石秀的原谅，石秀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奥斯卡，寒声道：”你觉得你这种行为对得起为你而战死的战士们吗？他们在战场上为你和奥古斯都家族出生入死，你却在他们背后将他们的遗孀推向别的男人的怀抱。你的心里全部都是你所谓的家族崛起，你考虑过人性吗？ 你是出生于罗马豪门的天生贵族，你知道罗马女人的悲哀吗？罗马王国的妇女，生存在父权制社会里，是一个典型的弱势群体，她们处于一种独特的、依附性的社会地位中。妇女对她的父亲、丈夫或是监护人来说，是作为女儿和被监护者出现的。她的监护人是她的父亲或丈夫的男性近亲，或者根据她父亲或丈夫的遗嘱订立的人。 到了共和国之后，罗马的传统和道德的界限不断的被冲击着，罗马社会在政治、经济、文化及家庭生活等发面都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根据罗马共和国的法律，妻子的财产是受法律保护的，再加上罗马对外政府带来的大量财富部分转移到了女性手中，特别是在一个世纪以前，女性所掌握的财产越来越多，经济地位的提高以及父权于夫权的松弛使得妇女们在家庭与社会中有了一定的发言权。 特别是公元前295年奥庇安法禁止妇女穿色彩鲜艳的衣服；不得在城内或城边乘坐马车；妇女不得拥有半盎司以上的黄金。妇女们不顾包括老加图在内的几位显赫人物的反对，在公元前290年要求撤销此法。在人数越围越多的公共集会中，她们发表演说，提出自己的要求。 在这次运动中，妇女们为争取自身的合法权益首次提出了政治要求，并在多年的努力后终于将该法废除。这次运动对罗马男性们的禁脔提出了挑战，妇女们也开始意识到了自身的力量，使妇女们逐渐地从牢笼中走出来，努力打破这僵化的局面。 现在，你告诉我；你想一次性将妇女们努力了上千年的成果扫入垃圾堆，想要让妇女们再一次彻彻底底变成男人们的附庸，成为男人的生育工具。奥斯卡，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之前的表现让我一直以为你会是个不歧视女性，尊重女性的贵族；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有如此险恶卑劣的想法，我看错你了。“ 石秀对罗马人历史的了解出乎了奥斯卡的预料之外；但是，石秀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自己这样为了一己私欲就无视女性的感受的做法真的错了；自己只是一个穿越而来的普通人罢了，自己其实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很多东西，就自以为是的想要改变世界，甚至还觉得别人都会接受自己的做法，自己真的太过自负了。 奥斯卡的满脸羞愧并没有让石秀的怒火熄灭，她仍然对着奥斯卡怒目而视；奥斯卡无奈的苦笑一声，道歉道：”好吧，我承认这次是我错了；从今往后，一夫多妻的事情我不会再提了，这件事你就当我从来没有说过吧。唉，我也是太过想当然了；忘记考虑实际情况了，真的很抱歉。“ ”你不用向我道歉，你应该在心里向全世界的女人道歉；以后请你收收你心底的男权主义吧。女人的存在并不是为了成为你们男人的附庸的，女人也有女人的作用；而且，对于国家的贡献也不比你们男人差。“ ”唉，我当然知道女人的巨大作用了；女人和男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是谁的附庸。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离开了女人就不可能生存下去，每一个男人都是一个女人的孩子；今天的事你也不要再计较了，都过去了好吗？“ ”过去了？但愿过去了吧！“石秀冷笑着说了这句话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奥斯卡的船舱。奥斯卡则一把抓住了石秀的右手，不顾石秀的挣扎说道：”你以为我真的仅仅为了这些东西就绞尽脑汁的想什么一夫多妻吗？我是奥古斯都家族的领袖，我将来的婚姻必然是与罗马顶级贵族的联姻；这是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但是，我身边还有两个女孩子是我不想也不能放弃的；我喜欢她们，我不想失去她们，我更不能委屈她们没有将来和名分的在我身边。所以，我想要改变这一切，我所想要的不过是为了改变我和她们的人生而已；我想给她们一个盛大的婚礼和名正言顺的地位。你懂吗？“ 奥斯卡的真情吐露让本来还在生气挣扎的石秀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过了良久，石秀轻轻的挣脱了奥斯卡的手；继续往船舱外走去。就在奥斯卡有点心灰意冷的目送石秀离去的时候，石秀突然回头对着奥斯卡展颜一笑说道：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没有那么复杂的；只要真心相爱，其他的随意就好了。想的太多就太累了，珍惜对方就好了；所谓的名分不过是俗人的追求罢了，不值一提。至少，对我来说；找一个爱我的人远远比找一个给我名分的人重要，你说呢？奥斯卡。“ 言罢，居然不等奥斯卡回答就走了；只留下大起大落之后心有余悸的奥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