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此生无憾
那是一位老者，花白的头发，却是透漏出一股凌厉的气势，站在那里如同一把利剑直插云霄，那老者面色阴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身前的黑影。 “呵呵，老夫到底是该叫你吴天呢，还是魔盗子？” 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声音平淡无奇，透露出一股追忆，黑影听到之后微微一愣，脚步一停，有些吃惊的回过了头，正是魔盗子！ “是你！” 看着身后的老者，魔盗子的内心如同砸开了锅，脑海之中一段段回忆被翻开，好半响才神色复杂的摸了摸脸上的长疤，眼睛逐渐血红了起来，好半响方才再度开口。 “当年那一刀，在下永生难忘！” 听着魔盗子的话，那老者面色一沉，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没想到你的进步如此巨大，当年的事确实是老夫的错，是老夫错怪了你！” “竟是没有想到老夫那一刀将你引入了魔道，更是成为了魔盗子！” 不知不觉间四周的人也越来越多，当他们看到站在魔盗子身前的老者时，一个个神色恭敬的站在了原地，最后玄天宗宗主也出现在了那老者的身后。 “老祖！”那宗主微微上前，站在了那老者的身侧。 可那老者却是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说着：“看来今天的一切都是报应，只是即便如此，老夫还是不能轻易的放你离开！” 说着那老者神色复杂的看向魔盗子，他在等，在等魔盗子如何抉择。 “呵呵，老家伙，当年见到你本打算拜你为师，可你却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将我看成是贼子，那粒血凝丹本是我花大价钱才从那和尚那里换来，竟是没想到他的随意两句话就让你认为是我偷取而来。” “更是对我刀剑相向，不听解释，你可知那血凝丹是为了救我的母亲，都是因为你，我和我的母亲才会天人相隔！” 越说魔盗子的声音越大，情绪越发激动起来，血红的双眼竟是留下了两行血泪，那声音仿若在心上撕开了一道裂口，令人痛不欲生。 “你们认为我是贼，那么我就立誓做贼，你们认为我是盗，那么我就立誓成魔，从此我就是魔盗子，我要盗尽天下间所有的宝物！” 随着魔盗子的怒吼，那老者神色复杂，脚步不自觉的竟是后退了两步，他自己清楚，当时的魔盗子只是很普通的武者，在他看来宁可相信那面善的和尚也不会相信对方，竟是没有想到最终所酿下的恶果。 “哎……”一声长叹，看着对面的魔盗子，老者的心被莫名的一扯，一瞬的时间仿佛就是百年，越发苍老了，声音之中有着难掩的疲惫，这一刻他沉默了，一股深深的疲惫弥漫心头。 “是老夫种下的因，最终酿下这等果，当年所犯下的错事，老夫今天就此悔过。” “老夫玄路，乃是玄天宗第38位宗主，如今已成老祖，年130岁，命本不久矣，玄冥听令！” 随着老者的话音落下，位于他身侧的玄天宗宗主面色微微一变，赶忙上前想要阻止：“老祖！” “老夫心意已决！尔等无须阻拦！此子并无过错，放他离去，此后再无任何瓜葛！”说着那老者身形一跃化为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看到这一幕，玄天宗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更有撕心裂肺者叫喊着老祖的名字，玄天宗宗主包括长老在内此刻都捏紧了拳头，看着天空中越发耀眼的火光，他们知道，老祖****了！ 一直到最后一丝火光燃尽，老祖的骨灰飘散在了整个玄天宗之内，四周到处都是哭泣声、怒吼声。 “替老祖报仇！” “不能放过他！” 一时间四周传来这宗内之人愤慨的声音，更是随着众人的起立，一道道宛若实质的眼神直射魔盗子，其中不少的人已经抽出了身上的武器，随时准备上前，只要宗主一声令下。 而此刻的魔盗子同样呆在了原地，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了，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他偷遍了所有宗门，所有门派，整片大陆，得罪了整个大陆，现在他疲惫了，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他没有了亲人，没有了朋友，有的只是敌人。 看着一时之间神色迷茫的魔盗子，玄天宗宗主同样沉默了，他多少还是从老祖和魔盗子之间的对话中听出了些东西，此刻看着对方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宗主，下令吧！我们为老祖报仇！”其中一位长老再也忍不住了，一抽手中的长剑，一步跨出，大声喝道。 随着他的还有身后更多的弟子，同样是抽出武器，大声恳求：“求宗主下令，为老祖报仇！” “让他走吧！”宗主玄冥摆了摆手，神色平淡。 “宗主！”那长老更加愤慨，跪倒在地，随着他的跪下，更多的人同样跪在了地上：“求宗主下令！” 众人齐喝的声音之响亮洞彻天地，但玄冥却并没有理会，而是皱了皱眉，运气之下大声喝道：“尔等不愿听从老祖的遗愿么？” “哎……”那长老一声长叹，有些无奈的站起了身子，对着玄冥宗主躬身之后不甘的看了一眼魔盗子，转身离去了。 魔盗子再次摸了摸脸上的长疤，仿佛陷入了追忆，之前的一幕幕，如何成魔，如何入盗，一段段回忆，那是一段辉煌，好半响之后，魔盗子方才再度开口：“此生无憾！” 随着此话出口，原本处于胸口处的血玉却发生了惊天的变化，血玉居然自行脱离了身体，出现在了身前，且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魔盗子的身上爆发而出，本打算离去的长老和弟子也都神色震惊的回过了头，看向魔盗子。 “此人想要做什么，好强大的气息！” “他在运转一道十分强大的功法！” “不对！这功法没有攻击性！”玄天宗宗主此刻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魔盗子，他能够从那气息之中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能够吸走一切，但却没有半点攻击力，一时间他也不明白对方究竟是要做什么。 “此功法无名，能够吸纳对方的功法，从得到之日起从来没有尽全力施展，如今居然会被血玉引发如此变化！” 随着越发强力的施展功法，魔盗子身体之外逐渐出现了强烈的白光，那白光如同太阳一般。 将本是黑夜的玄天宗照的大亮，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而且随着白光的逐渐加剧，四周竟是出现了雷电，狂风肆掠。 魔盗子的身体仿若失去了控制，越来越高，越来越亮，四周充满了狂风闪电，乌云密布，这一幕仿若末日，玄天宗众人一个个神色震惊的看着这一幕，无法相信。 同样的，此刻在玄天宗之外，那些还等待在外的人，一个个站起了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天空变色，风云倒卷，定是玄天宗出了大事。 不光如此，此刻整个大陆都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天空的云如同受到了召集，齐齐向着东州的方向而去，不少宗门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那些实力强大的宗主长老一个个起身看向天边。 “那是玄天宗！” “魔盗子当时一去再没出来，江湖也没有传出消息，莫非此刻……” “定是魔盗子引起的！此人太过恐怖！”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里，更有不少人连夜赶路朝着玄天宗而去，想要见识一下此番变故。 外界的****先不说，此刻的魔盗子处于一片白茫之中，如同一个绝大的白色光球，光球之外雷电环绕，狂风卷动，渐渐地在它的四周出现了一个扭曲的黑洞，那黑洞生出强烈的吸力，拉扯着光团，一点点的靠近。 这一幕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一个个面色呆滞，直到光团被黑洞拉扯进入之后，那黑洞方才缓缓消散，天空之中的光团没有了，魔盗子也没有了，有的只是那遗留的一滴眼泪，这一幕看似缓慢，实际上也就是一瞬的时间，如此大的动荡难免引起外界的****。 黑洞消失不久，玄天宗宗主面色苍白的坐倒在了地上，同样的四周所有的人此刻都没有站起的力气，仿若方才的一幕已经吸走了他们所有的能量一般。 好半响之后，玄天宗宗主这才缓缓爬了起来，神色依旧难掩慌乱，稍稍平复了一下思绪之后这才徐徐开口：“此事谁也不得外传，全当没有发生！违者逐出宗门！” 此后玄天宗打开山门，并散播有关魔盗子的消息，原话是这样的：“当日魔盗子于玄天宗宗主大战不敌之下离开了玄天宗，不见踪影！” 直到很久过后，通过传言带回的消息依旧无法得出什么结论，当年的事情已经无法追溯，人们仿佛已经忘记了那个魔盗子，只是偶尔还能在说书先生那里听到。 “……当年的魔盗子与玄天宗宗主一战可谓是天地变色，风云倒卷，引动了整个大陆的所有势力关注，可见其实力之强，打败玄天宗宗主之后带着玄天宗的宝物离开，至今从未再度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