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调的忧虑
“涅吉他刚刚已经回去了，涅佳涅小姐。”未空以为涅佳涅是和平时一样，担心涅吉的情况才过来的。 “啊，我刚才已经遇到涅吉了，我这次是为了未空先生的事情而来的。” “我？” “是的，我听涅吉说，未空先生就要离开这里了？”涅佳涅的面上不由得浮起几分的焦急。 “没错，本来我就是被魔法国指派到这里的，现在不过是再次按照命令调动到其他地方罢了。”未空观察气氛的本事还是有的，所以他已经发现今天的涅佳涅似乎与往日不太一样。 “可是……”涅佳涅似乎也想出言挽留未空，但也同样没能说的出口。不过和涅吉不愿意任性的情况不同，涅佳涅是发现了她没有挽留未空的立场和理由，才说出不话来的。 未空也察觉到了这个情况，但他的立场却不好多说什么，反而有种尴尬的感觉。 “涅佳涅小姐是想要挽留未空主人吗，真是客气了。”虽然此刻涅佳涅和未空都不好说些什么，但调却没有这样的顾忌，倒不如说反而有种想将局面进一步激化的意味。 “啊……”而涅佳涅也立时便因为调将她的心思道明而羞红了脸庞，一时说不出话来。 “……确实是客气了，涅佳涅小姐。”不能让对方这样下不来台，未空也就只能顺势跟着客气了一句。 “应，应该的！没，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就回去了！未空先生走的时候，我一定会去送别的！”大概是架不住面子薄，涅佳涅终究是找了个理由便告辞了，让这次会面多少显得有些仓促匆忙。 “那就再会吧……”虽然未空也向匆忙离去的少女到了别，但她应该已经听不到了吧。 临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多少打乱了未空的情绪，让此刻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调。”未空带着几分训诫的意味对着女仆说，但看起来大概只能让人觉得是恼羞成怒吧。 “什么是多余的事情呢？我只是做了身为仆人的本份而已。”调依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一副不清楚未空在说些什么的样子，看来是不准备承认了。 “哼，你自己清楚！”未空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些什么，所以也就这么简单的点拨了女仆一下。 “噢，主人是在说涅佳涅小姐的事情吗？”似乎是觉察到未空不愿多谈的心思，调反而得寸进尺的延长了话题。这种揣摩主人心绪的能力，虽然是优秀仆从的证明，但调却经常不将之用在应该的地方。 “……”未空也感觉到了女仆的恶趣味，便没有接话，因为他感觉无论怎样接话都会正中女仆的下怀的。 “说起来主人是怎样看待涅佳涅小姐的呢？即使是同性的我看来，也是位优秀的女性呢。”即使未空没有回应，调也没有放过未空的打算，而是继续说道。 “……”未空依旧没有回应，也不知道是不了解如何回答还是不愿意回答。 “反正主人也早晚要找一个伴侣的，不如考虑一下涅佳涅小姐如何呢？”语气上虽然像是在向未空建议，但女仆依然没什么变化的神情却让人无法猜测她的真实心意。 “够了！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调。”最后未空只能冷漠而坚决的结束这场对话。 不过语气上虽说重了一点，但他倒没有真的对女仆的逾越行径生什么气，反倒是对于调这番反常举动的因由更加疑惑一点。 从常理上考虑，调会这么反复的提起另一名女性的事情，或许多是出于女性的竞争或是嫉妒的心理，但未空却没有通过混沌·支配之力这个能力感觉到调的负面情绪。 可要说调是真心实意想要撮合未空与涅佳涅也不太可能。因为调对于他人最大的好意，也就是不抱有恶意这样的程度了。会为了他人的幸福而行动？女仆可不是那么纯良的人。 虽然未空自认为绝不是迟钝的人，对于女性的心理也不像初哥般一无所知，全凭想象。但有时候他还是看不懂女性的心思，像是芙兰，像是玛丽亚，像是涅佳涅，以及现在的调。 既然想不通，那么再继续思考下去也是同样，未空也就放弃了，毕竟这不是什么会影响到他之后计划的事情。 强硬的终止了对话的未空自然是不会在原地停留了，而女仆这一次并没有跟上了，或许是理解了未空的心思吧，这样的情况下暂时分开一会儿也好。 调摆出了一副恭送的架势目送了未空的离去，不过她的心思却远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样平静。 因为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有着的一个担心，似乎被未空的行动证实了大半。 那就是——她的的主人未空，似乎是个基……搞错了，似乎不久于人世了。 会产生这样的怀疑自然是有着根据的。 作为未空的女仆也有了不短的时间了，调对于未空的不可谓不了解，这种了解不光包括未空的性格与为人，也涵盖了未空的能力，尤其是对血心魔种这个能力，更是有着深刻的切身体会。 所以在女仆的认知里，未空已经被分离出了人类的所属，归类到了不明强大种族的类别之中。照她的了解未空这样的存在是不应该会有寿命上的忧虑的，而实力上就更令人安心了。按道理而言，这样的未空，如果不是脑袋出了问题发了疯，应该是丝毫不用担心生命上的问题的。 但即使如此，未空却还是和调定下了五年后放她自由的约定，这个原本调以为是用来哄骗于她的约定，现在却越来越让女仆感觉到一种不安。因为作为受种者的她很清楚，未空的血心魔种所建立的联系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那几乎是只要双方还活着的话，就绝对无法断绝的关系。换句话说，如果若是未空真能与调断绝关系放她自由的话，多半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未空的死亡。 若是按照调最开始时的心思，只要能有机会向人类进行报复，她是不会在意未空的生死的。但随着两人关系的日渐加深，调也渐渐对此担忧起来。而这种担忧，终于是在今天达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其实调之所以会提起涅佳涅的事情，当然不是像未空想到的那样。而是一种试探，试探未空有没有想要与什么人建立起深厚牵绊的想法。 结果就是，调认为未空在尽量避免与什么人建立起较为深厚的关系。而调也很了解未空，知道他不是那种避世隐居，遗世独立的人。 所以这样的情况就不得不让人向着不好的地方联想了。 一般只有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的人，才会不愿意与他人建立什么深厚的联系吧，因为那样只会徒增伤悲。 而未空一反常态的对着涅吉释放善意的事情，看起来简直更是有种知道自己大限已至之后，突然想要做点什么好事的样子。 还有其他很多的情况，似乎也都可以解读成未空在命不久矣的状况下而做出的表现。也让女仆越来越相信她所做出的猜测。 这就是所谓的阴差阳错了吧，未空大概是完全想象不到事情到了女仆的眼里会是这样的一种解释。 而已经认定了未空性命正遭受着某种不明存在威胁的女仆，则望着未空渐渐的远去的背影，默默的定下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