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初见 博丽灵梦
电车之中，未空与八云紫相对而坐，款款而谈，虽然车窗外是从未见过的异空间景象，未空的全部注意力却全都被八云紫夺走了。 未空当然是知道的，现实世界的博丽神社，和幻想乡的博丽神社其实就是幻想乡大结界与外部的交点，想要进入幻想乡的话，直接在那里打开个临时缺口就可以，根本不用花费什么时间来坐电车。八云紫会多此一举，大概就是为了和未空聊一聊吧。未空自然不会点破这一点，顺势很愉快的与八云紫进行着谈话，不管怎么看眼前的丽人都是个极好的聊天对象不是吗？ 而八云紫意外的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的谈话基本上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有着‘贤者’之名的八云紫，其知识和见闻的广博程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如果她想要引导话题的话，或许就是谈上几天几夜也不会使人厌倦吧。 八云紫在这次的谈话中，涉及的都是些关于她自己和幻想乡的事情，不过对于未空来说，那大概都是一些永远也没办法验证真伪的事情，最后只能当作趣谈对待了，而八云紫在谈话中不时夹带着关于未空的问题，也都得到了未空确实的回答。总之，这一路谈话下来，未空的事情八云紫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但八云紫对未空而言却依旧是一个谜。 在未空看来，八云紫想要得到未空的信息的话，有很多简单粗暴直接的方式，像是读心，魅惑一类的，想要隐瞒的话也完全可以不被未空察觉，然而她却选择了对话的方式，这种方式的效果取决于使用者的魅力和智慧，但也增加了被未空察觉的可能，或者她根本就是故意想让未空发觉的也说不定，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十分恶劣的妖怪。 不过，即使发觉了八云紫的恶劣行径，未空也难以产生什么厌恶之心，难道这一点也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么？ 看着谈笑自若的八云紫，未空不禁想起了原来世界里社交场上那些顶级的交际花们，不过那些人和面前的丽人相比，犹如萤火之于烈日，差如云泥，外形，气质，智慧，演技，话术，修养等等完全都不在一个世界。就这么一次谈话的过程之后，如果不是未空的心意早已属于了meimei恋歌，现在的他可能早已经被八云紫迷的不知南北了吧。 或许是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经清楚的差不多了，这场还算是愉快的谈话终于到了末尾。电车驶出了不知名的奇异空间，出现在一座神社后院的空地上。这里应该就是幻想乡著名的博丽神社了。 车门再次打开，八云紫却并没有下车的意思，看来这就是要分别了。 “那么就再见了，小哥，有什么问题就向那里的巫女求助吧，再说一句，欢迎来到，众神眷恋的幻想乡。” …… 走下电车的未空发现天色己至傍晚了，近处的神社已经升起了炊烟。而八云紫和她的电车，在未空下车以后就迅速驶进未知的空间消失不见了，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就好像未空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一样。 “呼，终于可以出声了。”自从八云紫出现起就一直沉默的恋歌终于松了口气。 出于某些原因，恋歌并不想让八云紫注意到她的存在，虽然不知道能有多少作用，恋歌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按照八云紫的能力，在她出现之前，可能已经观察我们很久了，等她出现才沉默，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吧，而且我怀疑，即使你沉默了，她也是能注意到你的。”未空不明白恋歌为什么想在八云紫面前隐藏自己的存在。 “呿，那老妖婆的能力确实很麻烦。不过哥哥你要明白，两个人在一起相处和三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气氛是完全不同的，而女人这种生物，就算是假装的，只要从头至尾都不挑明的话，就能当作真的去对待哦。” “所以，未空和那个老妖婆不是相谈甚欢，气氛不错吗？”虽然语气上平淡的像是无所谓一样，但未空还是注意到meimei少见的叫了他的名字。 “我还是明白的，八云紫是活了不知多久强大存在，不要说女性的感情了，就是人类的感情都不知道有或是没有，而且外在的表现和内心的想法也是决然联系不到一起的，说实话她的目的，到现在也摸不到头绪，或许就只是一时兴起吧，弄不好转过身去，记不记得我是谁都难讲。”虽然说了这么多，大概也不会有‘不管怎么样，我最爱的始终是你。’这样的话更有用，但未空大概是死也说不出这种话来的吧，而且兄妹二人的关系也早就到不需要这种言语的的阶段了，所以未空还是选择从侧面来安抚meimei。 “哥哥你明白就好，虽然为了将来考虑而要去追求优秀的女性，但八云紫那个等级的女性，对哥哥来说难度有些过大了，还是从简单一点的上手，慢慢的提升等级吧。” “如果觉得不高兴的话，就不做好了，这种计划。”可能的话，未空还是想要meimei不要再考虑什么后宫计划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难道真要等到受到伤害才后悔吗？ “哥哥你不要小看我啊，为了哥哥去做什么的话，我是绝不可能会后悔的，只有没为哥哥去做的事情，才会让我后悔。” …… 未空所处的位置是神社的后院，未空的面前就是典型日式木制房屋，木质的拉门关闭着，屋内似乎没有人的样子。 “请问有人吗？”未空站在原地向神社里面喊话，虽然明知道里面有人，但在不认识对方的情况下，还是礼貌一些的好。 过了相当一段时间，就在未空犹豫着要不要再喊一次或者直接走进神社的时候，总算听到了来人走在木制地板上的脚步声。 “哗啦。”未空面前的拉门被拉开，从中走出一名和未空差不多年龄的靓丽少女。 少女身穿露肩露腋的红白色巫女装，秀丽的黑发上系着很大的蝴蝶结，虽然作为巫女的装束而言，是明显有悖于传统怪异服装，但同时也充满着少女的气息，而显得有些可爱。独立套在手臂上的袖子，松松垮垮的，给人随时都能掉下来的感觉，在袖子上下两端，也都系有小巧可爱的红色蝴蝶结，这点和八云紫到有几分相似。从外形上推测，这名清丽的少女应该就是东方系列的主人公，博丽的巫女，博丽灵梦了。 “神仙？” 未空摇摇头。 “妖怪？” 未空依旧摇头。 “谢谢。”红白的巫女转身就想回屋去了。 “请等一下！”未空见状急忙叫住对方。 “我是从外界来的人，听说在这里能得到帮助。”看起来博丽的巫女不是个会主动帮助他人热心角色，未空只能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了。 “能看的出来，那就进来吧，地板已经很旧了，小心些。”虽然并不热情，但意外的灵梦没有拒绝未空的求助，按照最开始的反应来看，未空感觉即使被拒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闻言，未空立即在屋外脱下鞋子，踏上木制的台阶，跟在灵梦的身后走进了屋子。木制的地板好似很久没有更换维护过了，未空踩在上面发出了比灵梦走在上面时更大的声响，似乎随时有可能坏掉。 让我进来，不会是为了让我把地板踩坏然后赔偿吧？未空小心翼翼的走着，无稽的想到。 未空一路跟着灵梦，两人穿过开始的屋子，走过一条走廊，转了几个弯，来到一间类似客厅的屋子。 “晚饭稍等一会儿就好了。”留下这句话，灵梦就转身离开了，看起来这是要招呼未空用餐？可是按照刚见面时感觉，灵梦有这么好客吗？未空虽有些疑惑，但终究不好下什么判断，只能耐下心来先看看情况了。 虽说像是客厅，但实际上屋子里除了榻榻米之外就只有一张矮桌，几张坐垫而已，虽然室内很整洁，但只能给人以‘穷干净’的感觉吧。 灵梦很快就带着两份晚餐和食具回来了。食物是典型的和式晚餐，虽然谈不上丰盛，但也没有过于寒酸就是了，只是两人的米饭都没有盛满，大概是原本只准备了一个人的分量吧，对此未空不免感到有些过意不去，然后就想起，他在外界的博丽神社里还贮存有不少的食物的，可惜在八云紫邀请他的时候没有想到现在的情况，早知道就多少带一些了。 由于感到有些愧对灵梦，未空的晚饭吃的有些无味，自然也就没有开口说话，而灵梦就好像什么也不在意一样，很平静平淡的吃完了晚饭，期间就好像没有未空这个人一样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多谢款待。”直到最后未空才有机会说上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而灵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将餐具收拾下去。 “请让我也帮帮忙吧。”未空想要做点什么。 “不必了，也没什么需要做的。”淡淡的拒绝了未空的好意，灵梦端起食具转身离开了屋子。 “哥哥，你怎么看？”恋歌问的是未空对于灵梦这个少女有什么看法。 “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呢，或许只是不习惯和陌生人相处吧。”未空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差不多吧，不过与其说她不习惯和人相处，我倒觉得，她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和他人相处吧。” “不过这样也好，反而减少了攻略的难度，哥哥你就强硬的死缠烂打好了。”恋歌提出了她的看法。 “攻略什么的先放一边，首先得对别人的招待做点回报才行啊。”于是未空起身离开了客厅。 幻想乡内外的博丽神社在结构上是一致的，所以未空没什么障碍的就来到了神社正面的赛钱箱前。做了个纳奉的动作，将一小块指甲大小的碎金投入了箱内。说起这碎金，是未空在移居外界的博丽神社前，因为不知道幻想乡的货币情况，而将他在外界全部剩余的资财转换而来的，为了用作在幻想乡的资金，同时也兑换了一些宝石。现在果然发挥作用了。 未空刚想回去，就看见灵梦朝这里走来。 “晚上不要离开神社范围，很危险。”灵梦大概是没有看到未空做了什么，以为他要出去而叮嘱道。 “我只是为了感谢灵梦你的帮助，捐点香油钱而已。”未空笑了笑说道。 “金子？”由于赛钱箱原本是空空如也的，灵梦一眼就看见了未空捐赠的财物。 “不需要这么多。”灵梦的意思大概是她的招待值不了这么多钱，想让未空收回去吧。 “多余的部分，就请灵梦你多告诉我些幻想乡的事情吧，听说这里还是挺危险的。”未空当然不会收回的，再说那已经是他持有的最小的一块碎金了。 “嗯？你不是要离开幻想乡？”原来灵梦一直以为未空来这里找他是为了要离开幻想乡，就像以前那些因为偶然的原因误入幻想乡的外界人一样。 “不是，我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想要在这幻想乡里定居下来的。”未空也没有想到灵梦竟然误会了，难道之前表现的这么冷淡也有这个原因吗？ “是吗？奇怪的家伙。”在灵梦看来未空的确是奇怪的家伙，因为她能够看的出，未空只是个普通人，即使比常人稍稍强壮一些，但在幻想乡的危险面前依然是十分脆弱的，尤其是他还是个对幻想乡没有任何了解的外界人，和幻想的原住民比起来，生存的几率要低的多了，但他却在知道幻想乡很危险的情况下还想在幻想乡居住下来，也不像是要找死啊？ 不过灵梦没有追问未空有什么理由，因为她一点也不在意。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回去吧，我已经准备好了茶水。”说完，灵梦就转身向回走了，而未空也就在此跟在了灵梦的身后。 回到了之前的客厅，未空与灵梦两人边喝着茶水，便开始了谈话。 和八云紫相反，灵梦绝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基本上只有未空在发问，灵梦除了回答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而且对于这些问题，灵梦也最多只知道些常识的部分，许多问题都没有确切的回答，尤其像是幻想乡内有什么常见的危险，如何规避这样的问题，灵梦都没有答案，大概是在她看来幻想乡内实在是没什么可以称之为危险的吧，毕竟是幻想乡最强的博丽巫女呢。 最终，未空并没有从灵梦那里得到什么关于幻想乡的有用情报，还不如他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知道的多，真让人难以想象这就是可以作为幻想乡标志人物的博丽巫女，实在太贫乏了，各种意义上。 不过未空倒是知道了不少关于灵梦本身的事，比如从婴儿起就被送到了博丽神社，作为博丽巫女的候补被扶养长大，直到前代巫女去世后接任了博丽巫女位置。从小到大比起人来接触的妖怪要多的多了，人们虽然没有把她视作怪物，但也没有把她当成是同类，就只是博丽巫女而已，而她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当作人类，少女，就只是博丽巫女而已。因为就只是博丽巫女而已，所以她也就不会关心其他的事物，只是在单纯的履行着巫女的责任。 “这已经不是冷淡的境界了，该说她单纯呢，还是说笨拙呢。”谈话结束之后，灵梦找来一床被褥后就离开了，大概也回去睡下了吧，未空躺在被窝里思考着灵梦的事情。 “怎么了，哥哥，动心了吗？觉得她可怜吗？”恋歌当然明白未空的思考。 “可怜吗？我倒没有这么想，因为我们可没有什么同情人的立场啊。不过确实让人感觉不能放着不管就是了。” “那么哥哥你就顺势用火热的爱将她的内心都填满好了。”恋歌有些调笑道。 “爱什么的就不必了，我觉得成为普通朋友就可以了。而且如果变得过于亲密的话，恐怕某些存在会不高兴的吧？” “你是说八云紫吗？” “没错，从今天八云紫的行为来开，大概是不想出现在灵梦的面前吧，而且从灵梦的话来看，她应该并不认识八云紫，起码已经不记得了，但博丽巫女历代无疑都是由妖怪贤者选择的，这其中的问题值得思考。不过这些离我们暂时还是太遥远了，先在幻想乡里生存下来，慢慢变强再说吧。而今晚就到这里吧，晚安了，恋歌。”说完，未空便像结束了这个话题一样，沉默了下去，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之中。 “……不要拿妖怪贤者当什么借口啊哥哥，你不是叫了她的名字吗？而且，就是因为你想和人成为朋友，才会让人不只想要和你做朋友啊，我天真的哥哥哟。”在确认了未空已然入睡之后，恋歌如同自语般的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