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下子整个地下水道,已经连接成一个完整的网络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真是有些小紧张呢。” 在远程指导着一群没下过副本的脚男的同时,麻薯自己这一边也没有闲着。下水道本身,就是一个相当良好的构建临时地脉的平台——它不但具有着错综复杂的网状结构,还具备着“水”这一种极具流动性和传导性的物质,足以胜任重任。 唯一的麻烦之处嘛,便是这个环境实在太糟糕了,影响布置者本人的情绪倒还是其次,污浊的环境,使得构建起来的临时地脉,很难呈现出正面的魔力来……当然,如果是要用来布置一个将上边的城市炸上天的毁灭魔法,那倒是不错。 幸好麻薯有良好的应对之法。 纵然是污秽之物,但也终究是阳世的产物,对于徘徊着的恶灵而言,本质上也可以视作为能量的来源。在麻薯令行禁止的绝对的权威前,这些恶灵“清理”秽物的时候,极具效率和针对性,很轻松地便将这一片下水道区域,给清理一新。 之后的才是正体。 “再接下来,等上面破坏掉那些中转枢纽,我就可以尝试着将地下水道的地脉,导入到研究所之中,将两者统一联系起来了……哼,什么是‘作茧自缚∽’,你就好好体会一下吧。” 自然地脉和人造的建筑之间,固然可能因为前者的原因,使得居住在其间的人。受到一定所谓的“风水”的影响,但是这中间的关系却也不是那么紧密的——就算地脉被破坏了。房屋也依旧可以存在;反过来,房屋存在与否。对地脉也没有之间的影响。 不存在着“同生共死共存亡”的选项……正常来说。 而麻薯现在所做的,无非也就是构造一段临时的“人造地脉”,强行将其纳入到上方的研究所的范围中。搭建一条临时的地脉,倒不是什么难事,麻烦的是把人工地脉取代掉天然的地脉——学有所成的琳自然是可以办到啦,但是加点完全不同的麻薯,照理来说还真没有这份能耐。 可谁让这里的研究所,已经和本身所在的土地,脱离了关系了呢? 被同化掉的研究所。自然不能再算是依地而建的单纯的建筑物,而是一个**的存在个体了。这个性质,可算是给麻薯减少了相当多的烦恼……没有了原本的地脉的干扰,想要将二者联系起来,那真是不要太容易! “已经压制,并且破坏掉了一处枢纽了……很好,我这边也可以开始试着介入其中……” 趁着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麻薯率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只要将研究所本身,和这地下水道的网络统一起来。到时候,掌握着这一道“地脉”的麻薯,便能够彻底封死对方想要逃跑的所有可能性! “……嗯?” 正在调试中的麻薯,忽然感觉到整条地下水道之中。有一个偏僻的地方,似乎是发生了阻塞凝滞的现象。可能是那片的地砖年久失修了松脱了吧?抱着这样的想法,麻薯刚打算过去清理一下现场的时候。赫然发现,情况很不对劲。 ——在麻薯的精神力的扫描之下。那个妨碍了水流和魔力的运行的物体,外形竟然是一个人的模样! 麻薯赶紧过去查探情况。 “还活着吗!?” 虽然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那头朝下浸泡在废水之中的姿态,让她以为这是一具尸体,可是很快麻薯便发现,这个人竟然还有一点生命特征! “还好刚才严格限定了恶灵们的进食范围,要不然岂不是枉送了这家伙的性命?”麻薯也不禁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因为粗心大意而杀害了一个无辜的人,“但……这家伙,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麻薯捞起了浸泡在废水中的落水者,闻到了他身上那臭气熏天的味道后,麻薯差点一惊之下将他重新抛回到水中——恶灵们清理的时候可没有兼顾这个人,现在这个人身上,虽说没有秽物了,但是那股味道却还健在。五感比起常人呢灵敏不少的麻薯,被这股恶臭弄得相当困扰。 “好臭……” 看起来落水了也不止一两天的时间了——这个男人的脸上,已经是胡子拉碴,显然有一段时间没有整理过仪容……或许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一想到如此一段时间,这个男人如何在这个肮脏的环境中活下来的,麻薯也是果断中止了深究下去的念头——就算没有洁癖,麻薯也是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呢。 “先治疗他的腿伤吧……真惨,伤口都长蛆了。” 这个男人的两条腿,被人直接给砍断了,小腿已经消失不见——这应该也是他为什么会在下水道里困上这么久的原因了吧?因为他根本没有能力逃出去,就算只用手爬能够前进,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烧,也让他根本没有力气,仅用双手爬出下水道去。 麻薯发现他的时候,他的两条腿更是已经糟糕的不行,不仅仅是断口处,从断口向上一小段部分,腿上的rou已经全部腐烂,露出了一截森森白骨,在短腿的腐rou上,甚至都已经长出了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蛆的存在,这个男人才能够勉强维持住性命吧? 据说蛆不但可以吞食腐rou防止持续感染,其分泌物也可以对炎症有一定的治疗效果,某些地方甚至还有用蛆治疗腐烂伤口的法门。只不过,这里的环境实在太过恶劣,肌rou组织坏死的速度更快,恶性循环之下,这个人能保住一口气,恐怕还是因为他的意志足够坚定。 正常人早就崩溃了。他却一直挺到了现在……除开求生的意志以外,也许。还有一腔怒火的支撑吧?毕竟,这种地方。要如何满足这类的生理需求呢……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这种地步。纵使他现在还沉睡着,麻薯也能够感觉到他体内沸腾着的怒火。 “这下可麻烦了……” 麻薯虽然也会一些治疗法术,但是这个世界的大环境,注定了那些小法术所能够起到的效果相当有限。而另一些激发受术者自身的生命力的法门,用在这个就差一口气就嗝屁的人身上,那等于是在谋杀呀。 这可让麻薯一时间犯了困——捞上来了但是救不了? 麻薯身上可没有带什么灵药,就算有,那也应该是在琳那边。虽然有着空间储备的能力,但是麻薯这边。压根就是空空如也呐…… 当然了,“救治”做不了,可是麻薯这里,有着更进一步,或者说是更加“彻底”的方法,能够让这个可怜人的生命延续下去——他的灵魂和意识应当都没有问题,既然是这具身体不行了,那就帮他换一个身体不就好了? ================ “你们等一下,我传一个人的图像过来。你们能辨认出来他是谁吗?” 正制压了一处枢纽,可以说打了一场胜仗,正士气高昂的小队,忽然收到了来自于那个神秘的美少女的一条讯息。 “怎么了?” 小队长也是感觉有些奇怪。从传过来的影像上,可以看出,少女的表情。显得也有不自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情况,竟然让这个表现地非常淡定的人。也露出了这么凝重的神情来?、 而当图像发送到了他眼前的时候,小队长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变得比麻薯要凝重严肃至少五倍。 “我认识这个人。” “他是谁?” “就是这个研究所的所长……他怎么会在下水道里?莫非他在关键时刻还是逃出来了吗?这起事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都说了吗!?” “别急着先兴师问罪啊,我倒是觉得他应该和这起事故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喏,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了吗?” 看到了麻薯传输过来的画面,小队长顿时眼角抽搐了一下。 画面中的男人,相当的凄惨,他的两条腿被齐膝盖砍断,伤口**溃烂的情况相当严重,而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很肮脏,即使似乎对方帮这位所长清理过了一下衣物,但是小队长也不难看出,这个人,恐怕在下水道里,度过了一段时间了。 “我检查过了,这个人在下水道里待的时间,已经有三个星期——如果他真的是这个研究所的所长的话,应该和这次的事故没有关系……然而麻烦的是,他怎么会在下水道里,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都要等他醒过来了之后,才能够回答了。就当先给你们提个醒了,之后你们这边也要适当小心一些‘突发状况’……” 对方所指的是什么,小队长很清楚。 这一次的事故,也许仅仅只是因为某个“天灾”而发生的,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某些“**”,还会一直被掩盖下去吧? 这种机密机关中,竟然会混进间谍或者叛徒,毫无疑问,追查下去的话,会有相当程度的人会被牵连到——小队长不禁咽了口唾沫,一想到自己这一行人哪怕侥幸逃出生天,也可能在汇报情况之前,就被“特殊部门”收容,从此人间蒸发,不禁就有种汗毛倒竖的压抑感觉。 “活着出去的人,千万要长个心眼——我觉得你们自从踏进这个研究所的时候,就被有些人给注意上了,这方面我也帮不了你们,自己小心些吧。” “说真的,我很想当面驳斥你这是在离间挑拨……” “然而你做不到啊,因为你也知道,这是事实,不是吗?” 对于这方面,天朝自古就深得其中的精要——就看“雾都”北平的信访局一楼常驻蹲点的各地“公务员”,就该明白了……民事部门尚且如此,军政部门执行起来,只会更加……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很糟糕,也就是一口气的时间了。说真的,我很难想象究竟是怎样的愤怒,才可以让这个人坚持了这么久……总之,他肯定是掌握了很多关键的信息情报的,我会尽可能地将他救活——我会暂时中断联系一段时间,全力救活这个人,剩余的几个关键枢纽的位置,我现在就给你们传过来。其他也没什么,就是务必要按照着我给出的顺序来,切记要遵照我给出的顺序哦!” “救活的把握大吗?” “如果只是让他活下来,那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嘛,到时候这个人肯定也是面目全非了,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 “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事实上,在小队长看来,这位研究所的所长,能够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被人砍断了双腿,直接丢进了环境肮脏恶劣的下水道里,正常人早就因为伤痛和感染而一命呜呼了,即使不是死于伤病,也多半渴死饿死在了下边。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能保住性命,在他看来便已经是奇迹的范畴了。 “至于心理准备的话,我也好,他也好,肯定早就有了吧?” …… 很显然,其实小队长压根就没有能够想到,麻薯所说的“面目全非”,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还是以为,那番“面目全非”是停留在伤病的阶段上。可是他们谁能够想到,麻薯压根就没有对那具残破的身体有任何的期待,甚至连救治一下都没有打算……而是投入心力,重新为这个可怜的男人,“塑造”一个新的躯体。 “便宜你了,看在你是条硬汉子的份上。” 本来如果只是为了问一些情报信息的话,只是将其以灵魂形态保持着也是可以的。但是麻薯对于这个拥有着坚韧的意志的硬汉,还是挺有好感的,可以的话,她并不希望让对方只能够以灵魂的形态“活”下来。 “ok,准备工作搞定,以灵魂为基,逆向构筑契合的**结构……糟糕了!我忘记一件事情了!” 麻薯忽然间想起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爱莎小姐她……好像只教过我构造女性身体的部分来着……”(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