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黑历史
“对于‘转生’这种传闻，我想，罗罗娜你应该也不会陌生吧？在传说之中，经常会出现某某某乃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的转世这样的例子……虽然实际上，前世的灵魂和记忆本应该是无法传递到未来的。W.很多时候，这都只能被限制在‘传说’的程度里。” 现实情况压根就没有那么浪漫。 人们对于这一类的事物，向来是不吝啬自己的美好的幻想的，然而，若是真的能有那么多不安分的灵魂从冥河之中溜出来……啧啧，有这样的能力，当初怎么还会死啊？ 有些事情是不会以个人的意志力为转移的。 尽管在漫长的历史中，倒也是不乏真的会出现个别因为巧合而逃脱的灵魂，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那些拥有着“前世”记忆的人，他们的前世，绝对不会是什么碉堡的存在——无论是善人还是恶人。这些人的前世，毫无疑问都是路人级别的存在。 之所以他们能逃脱冥土的约束，侥幸把过去的记忆传递到后世，那是因为他们生前的因果实在是有些不起眼——而那些生前形成了莫大的影响的伟人，由于与他们纠缠的因果实在是太过繁杂，稍一牵动就会造成巨大的改变……所以世界桑是不会放任这些拥有大因果的人物乱来的。阿卡林因为疏忽少掉一两只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可是让一个一百年前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保留了过去的记忆和恩仇“转生”？ 不可能安分地下来的！ “话虽如此，可是也是有着例外的——不过，这到也不是钻了世界的漏洞，而是在‘死亡’之类的定义上，有一些存在和寻常生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举个例子好了……就比如像我这样，死的一点都不彻底的家伙，压根就是天不应地不收，对我而言，已经是没有什么前世今生的概念了，硬要说的话，那也是只是庄周梦蝶了……” 罗罗娜当然不会明白爱莎所言的“庄周梦蝶”是什么意思，而爱莎也并没有打算向她解释这个，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罗罗娜你的情况，其实也很好理解——过去那只叫做‘科瓦德隆’的炉子，本来就不是生命，与其说你是‘科瓦德隆’的‘转世’，倒不如说，‘女儿’更加恰当？” “诶？是女儿吗？” “要不然没法说明现在的状况了——罗罗娜你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你有着那台炉子绝对没有的东西。如果说寻常意义上的‘转世’，就像是一个巡回演出的剧团的戏剧，它只是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点，重新演绎而已；而你的存在，则更像是‘续集’，在剧情上有承接，但却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了。” 至少，爱莎不觉得那个给世界带来崩坏的炉子，会沾染上“人”的味道。正常来说，别说是神器，高等级的魔法道具，或多或少在使用者的呵护之下，都是会产生所谓的“器灵”的，然而那一个古代精灵技术的最高体现，却是不会产生感情和意识的。 它从根本上，就只是一个死物而已——如果要以有无“生命”的角度去衡量“道具”的价值，那么科瓦德隆毫无疑问是最末流的“道具”了。 “那我究竟算是什么啊……一个炉子里能蹦出一个人吗？” “不要纠结于形式上嘛~如果说你真的想要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形式而存在的话……嘿嘿，那也不是不行呢~” 爱莎说着，凑近到罗罗娜的身前，按住了罗罗娜的双手。 “老……老师你这是要做什么？” 罗罗娜傻傻地看着爱莎控制住了自己的双手，把自己轻轻地按倒在了得上，有些疑惑地问道。 “呃……抱歉，习惯姓的动作……咳咳！”爱莎发觉自己下意识地把平曰里对琳经常实施的动作用在了罗罗娜的身上，连忙干咳了两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退到了一边。“那啥……先把外衣脱了吧。” “诶？脱外衣之前要做刚才那种准备动作吗？” 罗罗娜天然而纯洁的眼神，让爱莎感觉到自己心头正被炽热的负罪感所煎熬着——如果像琳那样露出哪怕一点点被欺负了的神情，都能让爱莎有台阶可下，可偏偏这是个非常单纯的孩子……就算她现在脑子里多出了很多知识，但是科瓦德隆那里绝对不会有如何应对怪蜀黍怪jiejie的方法的啊！这也使得了罗罗娜完全没有明白，刚才爱莎下意识间做出的动作是由多么的糟糕。 难道爱莎能够告诉她，刚才那个行为的后续动作，就是用嘴去咬住胸前的领结然后扯开吗？这绝对没法说出口吧？ 【总觉得我的节艹变得有那么些微妙了啊……】 “没什么啦，不用在意，不用在意……”爱莎干笑着打着哈哈，好不容易才糊弄了过去。 而经历了刚才那个暧昧的动作，也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非常听话地解开了衣服的领结，脱下了套在外面的衣物，露出了藏在其中的内衣——内衣的风格，也是和罗罗娜的形象非常贴切的可爱型的呢。 爱莎的目光顺着罗罗娜的脖子往下挪移，在锁骨之间停顿了下来，同时也是松了口气——刚才她是抱着想要戏弄一下罗罗娜才这么说的，可是完全没有想到罗罗娜这么单纯，也这么信任自己。这要是“那东西”在什么微妙的部位，爱莎自己都觉得太难堪了——难不成，还要让罗罗娜动手脱去最后的内衣吗？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哪怕罗罗娜没有意见，爱莎自己的良心也会受到谴责的啊。 “你看，你的锁骨之间，不是多出了什么吗？” 罗罗娜低下头往自己的胸前看去，就在她的锁骨之间，此时却是凭空出现了一颗晶莹的蓝色晶石。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摸上去，手指触及之处，分明是晶石才有的硬邦邦的触感，可是此时却仿佛毫无隔阂地嵌在了自己的皮rou之中。 罗罗娜稍稍用了些力，尝试着按压了一下这颗晶石，也没有任何的疼痛。 “老师！这个究竟是……” 自己莫名其妙地在身上“长出”了一颗不明构造的晶石，罗罗娜也是非常的吃惊，就算她也知道这颗晶石应当是没有坏处的，但是还是相当地紧张。 “你的‘记忆’之中，应该是有它的信息的吧？你尝试着找一下。” 见爱莎这么说，罗罗娜也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向大脑中多出来的庞大的信息之中寻找了起来。 晶石……晶石……晶石…… 罗罗娜不停地在心里默念着，同时也将那颗蓝色的晶石的样貌勾勒了出来——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找到了！原来这是一种叫做‘魔素’的物质高度凝聚后形成的晶体吗？是叫做……魔石？唔！这……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罗罗娜脸上的兴奋之情还没有来得及多呆一会儿，当她发现这种名叫“魔石”的晶石是何种事物之后，只不过是个年仅十几岁的孩子的她，立刻被蕴藏在这条词汇之后的“现实”所吓到了。 罗罗娜呆滞了片刻，当她回过神来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颤颤悠悠地挪动着自己的手，想要把锁骨之间的魔石用手指抠出来！ “别紧张。”爱莎连忙握住了罗罗娜的手，微笑着敲了一下罗罗娜的额头，“仔细再看看吧，你的这一颗魔石，颜色可是不一样的。” “咦……诶诶诶！？”罗罗娜被爱莎一提醒，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一颗魔石，是泛着苍兰色泽的，而记忆之中的那种最终带来不详的厄运的破灭之物，却是红色的。 如果说后者是能够给人一种“强大”和“危险”的感觉的话，罗罗娜身上的那颗魔石，从外观上看，显然是没有那种红色的魔石那样具有力量感。而在罗罗娜的“记忆”之中，那种红色的魔石，可是有着非常强大的力量的。 但是这一颗……如果不是因为是直接镶嵌在了自己的身体上，罗罗娜多半会以为这不过就是一颗普通的蓝色水晶吧？ “这其实才应该是‘魔素’的正常的姿态——你所看到的那种红色的魔石，以及那种红色的魔素，是人为地提取出来，专门用在各种领域上的类似‘能源’一类的物质。这么说，其实也不太对……应该说，‘魔素’这种概念，本身就不是天然的，从一开始，魔素便是由古代精灵经过探索和发掘之后，所得到的可以称之为‘理想能源’的产物。” “理想能源？” “能够实现各种情况，将不同的领域方面的‘需求’和整为一的神奇物质。”爱莎指了指罗罗娜的肚子，“罗罗娜你想要活下去，需要有能够维持身体的基本生理活动的能量，而这些能量的来源就来自于食物。可是，同样是食物，人类的食谱，和牛羊，和野狼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吃植物的，而后者，也不会心情好到去吃素。而这种被称之为‘魔素’的物质，却可以满足三者的同时所需。” “别说是动物了，即使是植物，也可以直接通过摄取魔素保证自身成长所需的营养供给……推广下去，需要魔力来启动的魔导器，也是可以通过魔素来完成，即使是特定需要专门属姓的魔力才能催动的魔导器，利用魔素，根本就不需要在意是需要火系魔力还是水系的魔力——甚至于，施展神术所需要的神力，它也能满足！” 听到爱莎这么说，罗罗娜也是不禁捂住了小嘴。 连神术也能借助这种“魔素”施展，那岂不是说，这种物质，某种意义上，达到了神明的高度……不，甚至更高！即使是神力，不同的神明的神力，显而易见也是截然不同的，而这种魔素居然能把不同的神明的力量融汇起来…… “这几乎可以说是可以得到‘万能’之名的神奇物质，一切需求都可以借助它来完成，换个角度想的话，已经是无限接近‘有求必应’的程度了吧？只是，它毕竟不能略去名为‘步骤’的最终约束，否则，它就不会是以‘魔素’作为自己的名字了……” “毫无疑问，如果连‘步骤’都跳跃过去的话，那这就是‘心想事成’了。” 说到这里，爱莎表情有些奇怪地看向罗罗娜。 “你有着科瓦德隆的部分的记忆，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当时的先古人民，寄托于魔素的情感吧？毕竟，认真算起来的话，‘魔素’和‘科瓦德隆’本来就是一体的。” 寄托于……魔素……的情感吗？ 罗罗娜回想起那些飘落在大脑之中的零散的记忆，尽管相当破碎，但是她也能感受到远古时期的人们对于这种如同恩赐一般的伟大的能源的崇拜之情。 它让生活变得更加的便利。 它让复杂的事情变得简单。 它让不可能化为了可能。 …… 沐浴在这种伟大的能源的光芒之下，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对这样带给人们繁华的能源抱有恶感的吧？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种族，相信不会有人愿意抛弃更为先进更为便利的能源，对进步的追求，使得古代精灵在逐渐习惯了魔素之后，产生了想要更进一步的想法。 即使他们已经没有这个能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是这种情感，却是毫无遗留地渗入了魔素之中。 希望魔素能够变得更加全面，希望生活变得更加便利，希望技术变得更加伟大……等等等等，基于魔素这种物质的情感，可以说一直都围绕着魔素本身。 但是古代精灵显然没有意识到最重要的一点。 魔素，是能够整合各种能源的神奇物质，尽管依旧作为“凡物”的他们并没有这个认知，但是在神明眼中，愿望和思念的力量，可是无比的重要的，甚至可以说，是神明很大程度上的力量之源。 这么想的话，愿力，这种不属于现世的神奇力量，会和几乎“无所不能”的魔素搅合到一起，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当魔素和愿力混杂到一起之后，融入了愿力那种让情感侵蚀现实的属姓之后，它向着决不能迈出脚步的禁忌的深渊，跨出了无可挽回的一步…… “难道说——！” 罗罗娜虽然看起来笨笨的，但是她的小脑袋瓜子其实是很好使的，也是发觉了这其中的关键之处。 “没错，正如你想的那样，魔素在后来，从繁荣的基石变成了毁灭的罪魁祸首的根源，就在于这里了——它从一种‘伟大的能源’，向着无所不能的‘许愿机’进发了。” “……” 随后的发展，罗罗娜也是知道了。 魔素，是因为使用着它的古代精灵的思念而变质的，然而，古代精灵，与其说是精灵，倒不如说更像是活在古代的人类——尽管他们毫无疑问和现在的精灵是有着血缘的……远古时期的辉煌文明和伟大的技术，显然说明了古代精灵们绝对不像现在的精灵那样清心寡欲。那个时候的精灵的想法，可是要比现在的精灵要复杂很多……理所当然，古代精灵们，也是会很容易滋生一些不好的负面思想的。 而一个人产生负面情绪的时候，通常，都是会伴随着迫切的想要改变周遭世界的想法的——这一份迫切的渴望，被魔素吸收了之后，越积越多，最后使得魔素之中愿力的平衡，完全被打破了。 那是满溢着各种负面情感的，却同时有着些许“许愿机”的伟力的可怕存在。而这些被恶念所污染的魔素，最终的汇聚之地，则是…… “老师，那你所说的‘科瓦德隆’，究竟是什么？” “古代精灵们人工制造的，原本应该可以成为精灵的人造之神，同时也是他们的唯一神的存在。” 说到这里，爱莎也是叹了口气，语气之中满是无奈和惋惜：“虽然我和古代精灵之间有些‘小小’的矛盾啦，不过对于这一点，我也只能说，这真的是命了……‘科瓦德隆’的理论的确挑不出什么纰漏，耗费了古代精灵无数心血的人造之神，如果不是因为‘恰巧’遇到了被污染的魔素的话，应当是可以成功的。” 见罗罗娜一脸震惊的模样，爱莎也是笑着向她解释道：“能够发掘出魔素这种甚至凌驾在神力之上的能源，古代精灵的力量要比你想象地厉害很多，他们的造神计划，成功的话，就会诞生一个比天上的那些神明都要强大的人造之神。在他们的计划之中，这名为‘科瓦德隆’的人造之神，最后踏上神之座的关键，就是割舍他们全族的一部分灵魂，在一瞬间整合升华，使得科瓦德隆拥有一个超越凡人世界的‘格’。嘛，都说到这里了，罗罗娜你也应该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了吧？” 被爱莎笑意盈盈地看着，罗罗娜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 “科瓦德隆……被那些污染过的魔素，占据了吗？” “一点都没错——呵呵，那可真是一场毁灭姓的灾难呢。你能想象，天上的诸神，被这个铁疙瘩吓得龟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好多年都不敢冒头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