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谁是西陵未来的国主
“交出连城临终前的遗诏,朕就赦免你的义女。·” 见她坚定的摇头,皇帝似乎很不悦,“既然叶薰已故,你留着那遗诏何用?不过是帮着西陵余贼对大周不利罢了,一道遗诏救一个女儿也算划算。更何况,你不觉得这桃夭夭和采薇有几分像吗?” 云泽先是大吃一惊,“原来,皇兄一直以为连城留下过什么遗诏,故而这么多年你安排眼线在我身边,只为了那一道不曾存在的遗诏对吗?” “朕没有安排眼线在你身边,而且朕很确定的是,连城临终前留下过那道旨意。” 西陵人和大周皇帝都认为西陵皇帝连城留下遗诏,诏书中的大意就是,无论西陵皇后所生为男还是为女,都将会是西陵未来的国主。 也就是这道诏书,给了连城和云泽的女儿留下一个隐患。长公主不得不将新出生的女儿送人,但其实诏书并不在长公主手中,诏书中途丢了,至于丢了哪里她并不知道。 云泽知道皇帝的疑心,若说丢了,皇帝仍旧会惶惶不可终日,必定会对自己的女儿不利,于是这么多年来,云泽一直否认有那个诏书存在。 “这么些年来,玲珑十年来就在我的身边,若云泽真有什么诏书,皇兄怎么会不知道?” “你说什么?”宇文拓眉心倏地一皱。 “我说,陛下辛辛苦苦在云泽身边安插的线人,就是玲珑。这两年我已经知道她是您的人,可我只当做看不见的,没想到,她居然还·” “云泽!你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吗?!朕甚至不认识你身边的那个玲珑!” 云泽先是冷笑,认为皇帝在掩盖。 “皇兄无须掩盖,您想知道什么大约也都知道,我只是想说明,若真有那封没用的诏书,我怎会不拿来救自己的女儿? 对我来说,即便存有那封诏书,也没什么用处,西陵已经亡了十几年,与我何干。” 宇文拓眼睛微狭,目光投了过来,似乎在打量着云泽,判断她的话是真是假。 这时候,外面有内监来报。 “启禀陛下,齐王的人捎来口信给公主” 宇文拓眉梢不由地一挑,不等云泽说话,先开口道,“他说什么?” “回陛下,说是公主身边的婢女玲珑,昨夜在凤鸣殿里悬梁而亡。齐王认为玲珑并非是单纯的自杀,故而已经上报给内廷司。” 声音很低,却响在了云泽的脑海里。 她大吃一惊,再次看向榻上的宇文拓,觉得不敢置信,“皇兄,您做就做了,毕竟您是君,可是不承认委实让云泽看不起。您不会告诉云泽,这玲珑的死真的是自杀吧?” “昨夜,我叫她去谈话,点明了她的线人身份,她竟丝毫没有悔意,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为陛下效劳没有错。” 宇文拓眉头微蹙,在思虑着什么。 少顷,他忽然问,“那丫头先承认自己是朕的眼线?还是你质问她在先?” 宇文拓目光如炬,直直盯着云泽,“你再仔细想一想,只怕她不过是顺着你的猜疑承认了而已。” 长公主登时呆住,昨夜的确是自己质问她在先。 “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皇帝安插在我身边的线人,原本我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歹我们也有十年的主仆情义,真真假假之后,我总以为在经了叶薰之死后,你大约有所收敛,没想到你还在帮别人来害本宫的义女!” 此时长公主惊诧的问,“玲珑她真的不是陛下的人?” 如果她不是,为什么她会死? “玲珑不是朕的线人,但她很可能是另一个人的细作,但这个人是谁,现下尚不清楚。云泽,你何其愚蠢?朕是一国之主,难道还需要杀死自己的眼线以自保吗?!” 很明显是另有其人,见玲珑之事即将暴露,便掩人耳目下手为强。 云泽顿时大吃一惊,眼前的宇文拓神色严谨,仿佛说的也有道理。 “来人,着内务府慎刑司调查此事,朕一定要个结果。” 皇帝沉眸波澜不动,然而眼底深处隐隐翻涌着什么。 竟然有人把赃栽到他皇帝的头上。
云泽见状,连忙伏地认错,“是云泽煳涂了,竟然以为是皇兄安排的人。这玲珑在我身边十年,十年之中,又是什么人安排的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朕就不信,查不出这里头的真相!” “皇兄,那现在长乐还暂时软禁在凤鸣殿……” 宇文拓只是知道她的心思,便顺水推舟道,“暂且免了她的软禁之罚,但是没有朕的命令,她不能出宫。并且随时等待大理寺的传召。” 于此,云泽长公主再伏地拜谢,“云泽拜谢皇兄” 桃夭夭在凤鸣殿待了一夜,终于在长公主的努力下,再次回到洗玉阁。 黄昏时,西天晚霞正好。 桃夭夭看园子里落了一地的梧桐花,想起了宇文昭,再次看向长公主的雅阁,依旧是门扉紧掩。 她几次想与母亲当面致谢,却不想长公主阁门紧闭,谁也不让进去。 终究是担心母亲,黄昏时候,她再次来到她的门前。 “母亲,您让长乐进来吧。我知道您可能心情不好,但我希望您走出来,总归逝者已矣,活着的总得活着” 桃夭夭以为长公主是因玲珑之死难过,不管别人怎么传玲珑是细作,毕竟那是长公主身边侍奉了十年的婢女。 此时长公主的确是在伤心难过,但不是为了玲珑。 阁中,翻箱倒柜找出一大些旧物。云泽就那样守着旧物一大下午。 漫长的等待之后,里头终于传来几不可闻的话,“夭儿,你进来。” 映入桃夭夭眼前的是一些旧物,看上去长公主已经收拾了一些。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檀木香的锦盒。 锦盒开着,里头空空如也。 “母亲……”夭夭小心的唤。 长公主眼里满含着泪水,手抚摸着这锦盒上面的纹络,仿佛在自言自语,“这是连城留给我的锦盒,里头曾经的确存放着一封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