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除夕宴上他来了
宇文修看见她期待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些后悔,这万一宇文昭身体允许不了,小丫头岂不会是很失望? 面上却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无论他来与不来,他身体都是在不断恢复中,想来年后,见面的机会会更多要·” 他看见她眼眸的光,忽然之间心里有些失落。 腊月二十九,除夕。 这一日,干元殿举行盛大的除夕宴会,参加的除了皇亲国戚,还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女眷。 桃夭夭与云泽公主来得并不早,甫一进来,就看见大殿里的人满满的,但是尚未开始,气氛比较自如。 桃夭夭跟在公主身后,目光悄然打量男席。除了一些不认识的男宾,她就只瞧见了久而未见的陈王宇文暄,宇文暄没瞧见自己。 上席的座位皆是空着,梁王、太子都没有到,她的心稍稍安了一些。 看来还是刚开始,人没到齐。 女眷这边,大家在围着说些新年的吉祥话。除了后妃和公主,还有一些贵妇及千金都来了,只有袁贵妃和华歆尚未到。 桃夭夭的心情有些低落,这时候,有夫人过来给长公主致礼,“拜见长公主,长公主吉祥。” 长公主淡淡回了礼,那夫人目光往桃夭夭身上瞟,顺带赞美了一下,“想来这位就是长乐郡主了。”桃夭夭并不认识,不过是寒暄行了礼。 刚落坐,便察觉那边有目光投过来,抬眉居然是丞相府的林月容,因司马映雪没来,这会儿落了单。 见桃夭夭看过来,她又连忙低头,装作没在看长乐郡主。·林月容虽然觉得这郡主面熟,却也不敢往那叶蓁身上联想。 今日的长乐郡主梳了个好看的发髻,一袭精致华美的公主裙装,又不失清新俏丽,跟在长公主身旁,俨然将那些千金都比了下去。 “瞧瞧,那位就是新封的长乐郡主,真真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温淑有礼,从容华贵。啧啧,看那气质哪里是长公主的义女,简直就是长公主的嫡亲女儿啊!” 贵妇们在向久不露面的长公主说着恭维奉承的话,桃夭夭默然听着,今非昔比的评价,让她也颇为感慨,不过是有了个郡主身份,竟然天壤之别的评价。 也有的羡慕不服气的,“真是命好,居然一夕之间从平民成了御赐的郡主身份。” “所以啊,这人得讲究命运的,没有那个好运,就是到手的蛋也可能砸了。” 说到这儿,有人就轻轻嗤笑起来,使着眼色,“喏,估计今个她是不会来了。” 众人目光往那司马夫人桌上看,只有司马夫人一人,曾经美誉京城的第一美人司马映雪没来。 “她哪里还有脸来?真是个没福分的,没有做王妃的命,好好的齐王出了这事,婚事也黄了。” 桃夭夭低着头,握着一个暖和的茶杯在那发呆,听见那些人说起司马映雪和齐王的婚事,心里不是滋味。 “你们说,今天齐王能来吗?” “听说连半个时辰都坐不了,这宴会这么长的时间,他哪里熬得了,只怕来不了……” 桃夭夭只听到这一句,手上的茶杯登时倾了,烫了手背一下。 一旁的婢女连忙给她拿帕子擦手,好在只是烫红了些不要紧。 正此时,内监喊,“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到” 太子夫妇在众人面前一片情深,然后各自去了男女席,而没能一同陪伴太子的太子侧妃则一脸的不悦,看着太子妃眼神里分明有些个不服气。 内监喊:“梁王到” 宇文修走进来时,桃夭夭能觉出女眷的目光都嗖嗖的投了过去。 今日梁王并未着白袍,穿得稍稍隆重,乃是做工精致的华贵王袍。尽管如此,丝毫遮掩不住他身上天然一种温润如玉的清雅气质。 桃夭夭见诸王的席位除了齐王的几乎都满了人,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紧接着袁贵妃及四公主也来了,女眷这边纷纷向贵妃和公主见礼。 这时候,舞乐响了起来,一排彩衣舞姬翩翩起舞。 宫娥们也开始将热盘一一上来,无人下筷,大家都摒息等待着什么。 桃夭夭猜测,大约皇帝和皇后要到了。 钟鼓响起,舞姬悄然退去。 有太监拿着拂尘走了进来,在大殿上唱喏,“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在一众宫娥内监簇拥下,皇帝和皇后盛装威严而来,众人纷纷离席,跪地恭迎,口唿万岁。 待落座后,皇帝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吉祥话,众人也随之附和。 至于说的什么,桃夭夭全然听不进去,只是目光时不时投到诸王之间的空座,眼神里落寞的很。 失神中,她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着点心,却全然不知塞满了。 身后的玲珑低声提醒:“郡主,别吃点心了,吃菜啊!” 这一提醒,她方才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点心拿起筷子夹菜,却到底咽不下去。 隔着翩然起舞的舞姬,宇文修瞧见了对面桃夭夭的表现,俊美如玉的面庞微微一沉,忽然低首拿起酒盅,自个一口闷了下去。 年少的宇文暄不知缘故,便笑道,“十一叔今日酒兴大好啊。” 一旁有人道,“皇叔是心里不舒畅啊。” 宇文暄顿时反应过来,看了一旁空着的座位,叹息一声,“我原以为三哥是会来的。” 大殿之上的皇帝饮了一杯酒后,伤感渐渐溢了出来,“朕今日本是指望着见到老三,却临时得了齐王府的信儿,齐王忽感不适,没能赶过来。” 皇后便安慰道,“陛下勿要太伤感,齐王虽然未来,但是他的孝心到了。今日除夕,陛下还是说些开心的吧。” 太子宇文曜借机起身领酒,“父皇,母后,在座的大家,请为齐王饮了手中的酒,祝愿齐王早日康复!” 附和的声音却寥寥无几,太子觉得有些不对劲。 众人的目光皆看向大殿门口处 原本热闹的大殿,顿时一片安静。 只听见轮子缓缓滚过青玉地板,发出沉重吱呀的声响,碾压过在座每个人的神经。 无人帮忙,轮椅上的人用手臂一下下划着驶了进来。 一袭柔软缎料的月白玉服,衬着轮椅上的人气质有些病容苍白,看上去消瘦许多,只是那双深邃冷静的眸色,依旧透着目空一切的冷峻孤傲。 “儿臣来晚了,还请父皇恕罪”